头戴圆顶直脚幞头,身穿大红长袍公服,胸挂绸纱大红花,胯骑六尺长鬃白马。锣鼓喧天,唢呐震地。
出现这种情景的有两种情况,一是金榜题名,状元巡喜,二是良缘终成,鸾凤和鸣。我是高二生,金榜题名暂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只能是第二种情况。
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什么良缘啊?孽缘才对!不!根本就没缘!
发生什么事?
一切要从我有点郁闷的早上或者说是中午说起。
“好热。”
抱怨着睁开眼,窗口炽热的阳光刺得眼睛晕痛,虽然有点舍不得,但阳光直射带来的热浪还是逼着我起了床。
慵懒的梳洗完毕,我习惯性走进了客厅。
“早。有包,自己吃。”
老妈忙着看电视里重播的肥皂剧,头都不回一下,问早也不看看太阳有多高了。
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10点过半。
算了,反正放假期间,学生的天职就是把应该睡的都睡完,应该玩的都玩够,把上学期间的份尽力补回来。
今天是8月31日,唉,明天就要回地狱了。
明天?
心头一紧,脑海突然浮现出尘封在房间角落的暑假作业。
飞一般冲回房间,抄起名为暑假作业的定时炸弹塞进包包里。
嗯?这重量,不请外援是不行的了。
冲到门口,突然发现肚子还空着,这样爆发的小宇宙是不可持续的。
重新冲回客厅,叼着豆沙包,匆匆绕过趴在地上把粉斑长舌翻到外面的哈士奇出了家门。
派大星是我的好友兼邻居,虽学习不太行,但好在他讲义气,这个外援非他莫属。
转个弯就到了,转个弯……
“诶呀!”
撞到什么软软的东西,我重重摔倒在地。嘴里的面包滚到一边,好在我倒下时牙关一紧,咬下了一大口带馅包肉,挽回一点损失。
不,不,现在不是值得庆幸的时候。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洁白无瑕,如白玉雕出的长腿,纤细的脚趾在透明胶质凉鞋里恰到好处往外露。我喉咙有点干,吞下嘴里泛滥的口水和包子的混合物,视线谨慎再稍稍向上移。滑嫩饱满的大腿在掀起的淡蓝色连衣裙下表露无遗,新剥鸡蛋的肌肤末端的是草莓花纹小裤裤,真的很小,草莓紧紧包裹呈现出蜜桃的完美形状,浮凸有致,两边满满的仿佛再多一点就要撑破表面那层薄布。让人忍不住想象那草莓后蜜桃的真实面目,然后咬上一口,细细品尝。
“啊!”
看来对方已经发现我那恨不得看透草莓的眼神。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对,是意外。”
虽然撞上她不是故意的,但视线却是男人天生欲望所驱,就算被发现,仍离不开诱人的草莓和蜜桃,即使已被一双小手紧紧下压的裙子遮住,但记忆和脑补足以还原裙下美景。
“既然被你看见,我就只有嫁给你了。”
“啥?”
心里着实一惊,视线终于上移到其上半身,
胸部还真……不,不,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你会娶我的吧?”
看着她娇羞的神情,精致的五官更加可爱,正所谓“两弯似蹙非蹙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电视剧里的林黛玉犹输几分娇,几分怜啊。
有这样的女人相伴一生好像也不错。
不行!我现在才18岁,大好未来在等着,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去西藏,你会看到呼和浩特草原。”
我不能这么快就在一根梁上吊死,然后埋进人生的坟墓里。
我站起来,装得很绅士的姿态向她恭敬的伸出手。
“小姐,没事吧。”
她羞涩犹豫着,欲即还离,指尖几次就要接触,却都触电般单开,看在眼内,真有一种古代大户人家千金深闺初出,文静守礼的古典韵味。着实叫人欲罢不能,心头痒痒。
“小姐,没事吧。”
我再次压平声调以标准的绅士语调问。
她继续犹豫着,但指尖弹开的距离在逐渐减少,在我望眼欲穿的漫长等待后,她的手终于搭在我手心。很软,仿佛稍微用力就会被揉碎。
心头莫名温暖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时隔数年重新看到以前钟爱的书的感觉。
“我们,以前见过吗?”
虽然我确定以前没有见过她,但暖暖的安心感使我还是问了出来。
很明显,她对我的问题很惊讶,张开小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什么,欲言又止。
一阵强风吹过,黑色长发随风扬起,每根都似乎存在生命在空中飘散,跟着风的节奏舞动。
“没有。”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清楚从她眼睛里看出不情愿和点点忧伤。而听见她的回答的同时,我心里竟有那么一瞬痛楚,我是怎么了,是心脏病前兆吗?我上年入学体检时一切正常啊。
“你会娶我吗?”
她重复问了一次这个问题,然而这次的语气很冷淡,忧郁淡淡的哀伤。
“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只是初次见面,彼此都不理解对方……”
“是吗?”很冷淡,如同在问之前已经知道答案一般。“那么我走了。”
话没说完,已转过头,她的手就要离开我的掌心,我竟然一把抓住,为什么?在脑海中搜索着理由,却找不到理由。身体,是身体自己擅自行动,猛然清醒,迅速松开了手,望向她的背影,还好没有生气的样子。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沉默,一步步离我而去,细小的身体在诺大的街道里,缓缓离去的背影显得更加落寞和孤独。
我有种上前挽留或与她同行的冲动,只是陌生人而已,为什么?我为什么会眼睛湿润。这样哀伤?只是陌生人的擦肩而过而已,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每人都会碰到,为什么?
什么啊?我雄性荷尔蒙太旺盛了吧。对方可爱那么一点就这样,以后万一受到美人计,愚见聊斋中《画皮》那样的恶鬼,那我不就危险了,虽然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代价太大就不好了,
不过她,为什么要我娶她呢?
……
只能说我太帅了,呵呵,我的魅力值居然能让一个以前从未谋面的少女一见倾心,太强了,以前都没发现我这么有魅力,好,后宫王,我当定了。
我脑海中掠过众多后宫的画面,有丝袜御姐,傲娇妹妹,可爱loli,庄重班长,腹黑病娇……不,不,腹黑病娇太危险,弄不好会成诚哥的,但我是要成为后宫王的男人,怎么可以就这样在病娇前面屈服呢?
“你要在哪儿站多久啊?”
憨憨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把我拉回现实,看看地上厚实的书包,我深切体会到了“理想很完美。现实很残酷”这句话的真正内涵。
“派大星,立刻下楼开门。十万火急。”
抄起书包,以百米冲刺的爆发力往派大星的门前冲去。
“怎么了?”
我进了门,没有任何停留,快步朝派大星房间走去,派大星跟在后面,
“暑假作业做了吗?”
“做了。”
“今天有空吗?”
“有吧。”
停止脚步,转身面对派大星,双手搭在他肥硕的肩膀上,稍微用力抖一下,深情的眼神看着他(刚才的湿润还在吧。)。
“兄弟,我需要你!”
“你……你想干什么?”
“你只要说可以就行了。”
他脸红了起来,低头,好像狠不好意思回答的样子,我深感不妙,没有他的帮忙,就算抄,也抄不完啊。
“看着我眼睛!”
我不能坐以待毙吧,再用力抖一次他的肩膀,使他视线回到我的眼睛上,心里想象着明天还抄不完的种种惨烈后果,以图眼里泛起泪花,效果非常显著,挤出了一滴眼泪。
他视线下垂,脸更红了。
“徐俊,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好,”我笑着递起书包,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次我的暑假作业有救了,谢了,不过,脸这么红,很热吗?你房间不是有空调吗?”
“徐俊,八嘎。”
派大星抢过我手上的包,一股脑跑上楼。
这是什么情况啊,果然是不想帮我抄作业啊,不过严峻情势所迫,只能利用一下我们的友情了。
正想迈步上楼,突然看见派大星她妈从房间里跑出来,挺急的样子,短程的冲刺已经使她气喘吁吁,胸部剧烈一起一伏。原本就显得小的衣服被撑起到极限,吹气欲破。
不,不,对方是好友的老妈,不能有邪念,不能有邪念。
“徐俊,你妈打电话来,你家出了急事!你……你快回去。”
“什么事?”
“她没说。”
记得我出门前,我妈在忙着看肥皂剧,一般的事不可能把她从电视前拉开,这次居然能分精力打电话找我,虽然电话就在旁边,但已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了。
“好,我立刻回去!”
虽然这边情势严峻,但后院失火就不好了。只能暂时搁置,让派大星暂时单独奋战了。
气急败坏跑出派大星家,边跑边抬头看看空中,确定没有烟,不是火灾,也不是塌楼,塌楼声音巨大,从出门到现在没有任何大响动。那究竟是什么事啊?
感觉旁边有车飞驰而过,是老爸的车子,伴随刺耳的刹车声,车后轮的剧烈摩擦在转角前路面留下两道黑色弧线,然后车子飞一般驶了进去。
飘移?老爸什么时候学会飘移了?行驶证都考了N次的人。
加快脚步,如果可以,真想滚着回去,那样应该比较快,边跑边在心里度量着各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