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西亚还在睡觉。
沐衣把手里的烤甜饼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帮她整理了整理乱掉的被子。
这家伙又踢被子了。
睡着的加西亚正无意识地吸吮着自己的手指，看上去吃的很香。
沐衣没有多留在这，悄悄关上门就离开了。
之前厨房里的厨师奥莉大婶嘱咐过他，加西亚不喜欢被打扰睡觉。
虽然凉掉的烤甜饼并不好吃，但沐衣可不想去捋虎须。
走廊的窗户上白蒙蒙的一片，全都是水雾，完全看不清外面是什么状况，不过听风声应该是挺安静的。
风停了。
沐衣从墙角里捡了些干木柴丢到一旁正熊熊燃烧着的火炉里。
城堡里有着不少这样的壁炉，被安置在墙壁上，外面罩着一层熔点极高的白水晶。
“加西亚大人醒了？”
老管家正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往壁炉这边靠。
稍微给老人家让了让地方，沐衣顺手从一边抄过来两根粗大的原木竖着放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还没呢，还在做着美梦呢。加西亚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不会刻意地追求定时起床。”
沐衣撇了撇嘴，双手放在白水晶上，感受里面传来的温热。
对于沐衣的话，老管家一笑置否，“加西亚那孩子曾经可比你小子苦多了。”
“沐小子，你知道加西亚的爵位是怎么来的吗？”
一巴掌打掉了沐衣的手，老管家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上头取暖。
外面虽然没风了，但依旧冷的厉害，北地的天气就这个样子，一到了冬天那群佣兵都不敢脱裤子。
寒冷顺着墙壁的裂隙钻进来，沐衣打了个寒颤，“还能怎么来到，继承呗。”
索维尼亚的贵族基本都是世袭的，就算是实力通天也不会赏赐爵位。
所以基本上，索维尼亚贵族的历史都可以牵扯到五百年前的那些开国贵族身上。
都是真正的百年世家。
不过老管家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加西亚那孩子是个货真价实的功勋贵族。”
功勋贵族？
沐衣知道这个。因为立下功劳而被赏赐爵位。
听到这个答案，沐衣心里一惊，“赏赐了子爵？”
索维尼亚的最强者，冠军骑士格莱西，也不过才是骑士，半只脚踏进贵族圈子里而已。而这位骑士的功绩则是数不胜数，不说别的，西方图安部落联合的国王的脑袋就是一记天大的功劳。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还不过是个刚刚入伍没多久的小兵。”老管家好像回忆起来什么，满脸都是怀念，“那时候加西亚还没有那么大。”
“然后呢。”
“我是在战场上遇到她的，她当时正在一个霜巨人的怀里接受着那头女性霜巨人的哺乳，那是真的大。”
“大？”
说到这里，老管家老脸一红，“对啊，我那时实在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然后忍不住...”
“等等，老先生，跨物种是不可以的！”
老管家瞪了沐衣一眼，“你在想什么呢臭小子，我当时没忍住就一剑杀死了那头巨人。”
那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毕竟当时王国刚经历过第三次龙兽之乱，索维尼亚人对这些霜巨人可谓恨之入骨。”老管家放在白水晶罩上手掌不知不觉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后来我们把这个孩子带回了库斯克城。”
“对了小子，你也是库斯克城出来的对吧？曾经库斯克城可没有那么肮脏，当时所有库斯克市民都以库斯克这颗北地明珠而骄傲呢。”
老管家笑了笑，随即叹了口气，“后来加西亚那孩子被库斯克人赶出来了，库斯克人拒绝和一个霜巨人的后代生活在一起。”
原来加西亚还有霜巨人血脉？可是就她那个头，和他沐衣也相差不大啊。
“加西亚大人不是人类，她体内又三分之一的霜巨人血脉，二分之一的妖精血脉，和六分之一的神血。”老管家撇了沐衣一眼就知道沐衣在打什么小九九。
“这么说来加西亚还算是神裔？”沐衣恍然大悟，难怪加西亚能那么轻松地发动仪式魔法。
这些天来他从老管家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消息，这其中就包括魔法。
魔法大体来说分为三类，魔素魔法，转化魔法，和仪式魔法。
魔素魔法就像是传统意义上的法师，不过没有那么强的破坏力。转化魔法沐衣没能打听到，因为老管家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仪式魔法的信息倒是很全，这类魔法也可以说是神术，不过谁都可以使用。
无论你信不信仰，只要有供奉和正确的仪式就能发动仪式魔法。
甚至你仪式不对都可以，只要供奉到了，随便喊两句说不定都有神明窥屏。
比如条为了讨好金银先生而发了疯地搜集金银的母龙，“宝库的守门人”阿提拉。
不过“光辉”阵营的信徒使用“永夜”阵营的仪式往往会有不太好的结果。反之亦然。
“没错，加西亚的确算是神裔，不过她是永夜君王的神裔。”老管家又叹了一口气。
沐衣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加西亚卧室紧闭着的门，也不禁感到悲哀。整个索维尼亚明面上信仰光辉四神和这四位正神的从神。
也有信仰财富或智慧的，即便是永夜君王的从神寒冬三姐妹也有一定正常的信仰者。
但唯独永夜君王的信仰者不会出现在明面上，无他，永夜君王是恶人的守护神。
这位君王甚至很大度地在七月给予了所有恶人以一次免死之权。而反观亿万光辉之主则小气吧啦的，只在三月的最后一天给正在行善的人以豁免一次死亡的特权。
虽然索维尼亚官方不会驱逐永夜君王的的信仰，但是肯定也是明里暗里地打击。
身为永夜神裔的加西亚能在这种环境下登上子爵的位置也是实在是了不起了。
“所以说加西亚她到底是干了什么才让议会的那些长老同意授予加西亚功勋子爵？”
沐衣忍不住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