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黑色的衣服套上,站在岸边。
系上腰带,并用布绳将及腰的长发束起。
黑长直变单马尾......
看着流水中的倒影,这简直就是上辈子完全get到自己口味的打扮欸......
话说,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啊?
完犊子,忘记打水了!
......
我左手拎着一个布包,右手捧着几个水壶,回到了火堆旁。
火焰仅剩残余片缕,大部分已经被充分燃烧。
好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在空旷地带,自然不用怕晚夏时节特有的干燥。
将水壶分别分给几个人,然后留下我自己刻上名字的一个,和另一个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水袋。
我把水袋放在了轿子帘口的位置。
然后——
翻身上轿顶,躺下。
连续几天的同样场景,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我这唯一的要求。
反正轿子主人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便开口。
轿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今天依旧是和平的一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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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微凉。
乌云笼住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星空消散,只留下一片漆黑。
我是一名杀手——这是主上给我们四人的称号。
实际上,我是刺客。
一个被命名为“肆拾柒”的刺客。
我们四人初步打量这片营地,有十三人左右。
但都不是我们的目标。
而其押送的物品——可能被称为“人类”的物品,才是我们将要抹杀粉碎的目标。
所以,我只能杀了他们。
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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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从梦中惊醒。
并非是轿顶的装饰物硌得背痛,也并非是做了那种半夜只有母亲哄才能停止哭泣的噩梦。
而是寒到骨子里的一道眼神。
宛如被野兽盯上一般。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的战场上——
那种极其令人讨厌的,嫌恶的,充满野心的贪婪目光。
不需要尝试去解释这个被动的触发机制——就好像我在加班时喝完咖啡就不小心睡着之后,突然惊醒时发现老板就站在背后......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我又没见过老板。
总而言之,直觉告诉我:不妙,非常不妙。
我眯开眼睛,在四周搜索着目光来源——
没有?
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直觉告诉我,目光在骗我。
在哪?
到底在哪?
我的神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兴奋鸣叫了起来。
就如同上辈子的曾凡加班加点地寻找那一处bug一样。
顾不得其他人,我对守夜人招呼一声,便凭着直觉想前方跑去。
肾上腺素在不断分泌,神经的兴奋感染了身体。似乎飞奔都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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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这堆尸体旁,内心几乎没有半分悸动。
即使这对尸体里有我三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上。
将内心分泌出的最后一点不舍,托付给最后的我。
每一次战斗都是一场洗礼。
而我,已经不在是自己。
将直插在面前泥土里的刀拔出,上面的血迹还未干涸,但已有不少被泥土擦净——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右手握紧刀柄,刀刃朝下,刀锋指地,朝着那台轿子走去。
但是,多年的猎杀经验告诉我:
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一刹那,我感受到了杀气。
如同半凝固态的血液那般粘稠。
大脑还在思考,而身体已然做出反应——
向后一个打滚,躲开了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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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从着直觉,越临近,越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如图。那战场一半。浓郁的血气给人以不详。
绝望!
这是我看见一堆尸体之后的第一感受,甚至超过了。旁边那个男人给我带来的压迫感。
真的是,好久没有看见这种场面了。
恐惧——这是身体告诉我的,这与那个男的最直观的感受。
他的眼。杀气很弱,但,很冷。
就如同,死尸一般。
很有可能——
不,是绝对,这个男人是罪魁祸首。
我,想报仇——那堆尸体里,除了三人,都是穿有龙门打行的衣服。
但我了解自己于其的差别——会死。
我会死。
他,极强。
所以,我要做到——
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