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轻轻地三声叩门。
“戴厄仁先生？我来给您送早餐了。”
门外传来了加登的声音。
但是门内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咚咚咚。”
又是三下叩门声，但仍旧没有回应。
“那我进来了戴厄仁先生。”
“咔哒。”
门被打开了，加登推着白色的小推车走进了房间。
此时房间内的窗帘是拉着的，所以显得非常暗。
“戴厄仁先生，我进来了，您还在睡觉吗？”
加登推着车往房间中心走，接着——
“干嘛？啊！”
“咣当”
他的手推车似乎狠狠地撞到了什么东西，以及那东西发出的惨叫声。
“戴厄仁先生？”
这时加登才发现，自己的小推车撞到了人，而且撞到的正是戴厄仁。
“呜哇，这就是你们庄园的叫醒服务吗？真是有够别致的......”
戴厄仁摸着脑袋，从地上的被褥中爬了起来。
“戴厄仁先生，您这是......”
“嘘——”
戴厄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了一下床铺。
加登顺着他的手势看了过去，发现此时那里正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熟睡着。
这女孩不是戴厄仁先生的仆从吗？为什么仆从睡在床上，主人睡在地上？
加登此时感到非常疑惑。
“戴厄仁先生，您这是......”
“我们到外面去说。”
戴厄仁小声地说道，生怕吵醒了维拉。
“哦，好、好的。”
加登虽然感觉有点懵，但还是跟着戴厄仁一起出了门，来到了走廊上。
“戴厄仁先生，为什么您的仆从睡床铺，而您自己却睡地板？”
到了走廊，加登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啊......这个啊。”
戴厄仁挠了挠头。
“那是我要她睡的，怎么能让女孩子睡地板呢？你说对吧？”
“但她是您的仆从啊。”
“仆从就不是女孩子了？而且看她那么小，睡地板可能会照亮了。”
戴厄仁活动了一下手臂。
“而且我在家的时候天天睡地板，今天算是回味一下过去的味道，倒是睡得挺舒服的。”
戴厄仁以前和姐姐住在一起的时候，家里穷到连床都买不起，只能睡在地上，就像是那些11区人睡榻榻米一样。
昨天晚上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维拉睡上床，那小姑娘怎么也不肯让戴厄仁睡地上，最后他是靠着强制命令才让她安睡的。
“这、这样啊......”
这对主仆可真奇怪。加登这么想着。
接着，戴厄仁切入了正题。
“你今天早上来是为了那个东西的吧？”
“那个东西？”
加登一下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来这里除了送早餐以外的另一个目的。
“啊，是的，您说今天早上就能给我结果。”
“嗯。”
戴厄仁点了点头。
“昨天那些资料谢谢你了，如果没有那些资料，我就没办法得出这些结论和解决方法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戴厄仁先生。”
“先说结论吧，如果你给我的历年财务报表没错的话——当然也包括我的理解没错的话，毕竟你们的报表和我学习的报表有不小的差异——”
戴厄仁表情轻松地说出了相当可怕的回答。
“如果按照这样下去，奥兰斯商会离彻底破产，只剩下不到十天了。”
“十天？这么快？”
“嗯......可能还要更快一些，虽然有违约金，但奥兰斯商会因为一年前的大扩张，背负了不少债务，这些违约金和其他的业务收入只是杯水车薪，最近的一次大额度还款是在十天后，额度加起来是43.2万金币，现在的资金周转速度已经接近停滞，资金链断裂和破产只是时间问题。”
戴厄仁这么分析道。
虽然加登听不懂戴厄仁话里的那些专业词汇，但他能听出现在问题已经很大了。
“嘶——戴厄仁先生，我不懂这些专业的知识，但是我想事情已经很不乐观了吧？”
“啊，的确很不乐观。打个比方的话，差不多就像是你考试的时候一个字没动，然后听见老师说还有十分钟下考那样的不乐观吧。”
虽然戴厄仁这么说着，但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紧张。
“唉，这个国家居然没有反倾销法，这种明显破坏市场的行为不禁止一下，我真的搞不懂你们的商业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的。”
戴厄仁叹了口气。
而加登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虽然他听不懂，但还是感觉不明觉厉。
“倾销是什么？”
“就是现在那个伊尔商会搞的事情，他们进行免费的龙车运输，因为你们的龙车运输要收费而对方不用，导致大家都去用他们的龙车而不用你们的，这就叫倾销。”
戴厄仁贴心地解释道。
“那、那要怎么办？”
“凉拌，除了法律，能解决倾销的办法就只有耗。问题是，现在这个国家没法律，而且现在伊尔商会明显是不缺钱，他们的资金很显然比奥兰斯商会多得多，她们耗得起，而你们耗不起。”
“这......这不就没办法了吗？”
“是啊，这个行业是没办法了，这种暴力地手段就像是直接拿刀捅人一样，就算是亚当·斯密再世也没办法啊。”
戴厄仁摊手，这一动作让加登瞬间感到了绝望。
“戴厄仁先生，我请您来是想请您救救奥兰斯家的，但这......这可怎么办啊？”
“诶，加登，我刚才只是说‘这个行业没办法了’，可没说‘没解决办法了啊’。”
戴厄仁微微一笑。
“难道说还有解决方法吗？”
“这个世界应该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倾销，所以才没有法律作为应对的手段。”
戴厄仁摇了摇手指。
“但是，倾销这一商业武器虽然强的离谱，但它唯一、也是最大的缺点，就在于它范围小——只能针对一些重叠的业务，而对未重叠的业务就无法下手。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伊尔商会只选择了龙车运输业务，因为龙车运输是他们唯一和奥兰斯商会重叠的业务。
对付这种东西，不能进攻。在对方资金数量未知的情况下，贸然进攻只会导致惨败，所以只能撤，然后换个地方来打。”
“撤？”
加登不解。
“对，就是撤，既然人家的目的是占据整个市场——而且他们肯定做得到——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那么不如趁早撤退，将剩下的资金撤回来，去找一个崭新的战场。”
戴厄仁神秘一笑。
“而正好，我这里就有一个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女孩一样崭新的战场。”
————————————————————
今天因为一整天都在外面，所以更新比较晚，还望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