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你......”老人感觉自己似乎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他没想到洛渊失踪了一个多星期，一回来就给了他这么一大堆“惊喜”。
鸢罗看老人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转过身委屈巴巴地问洛渊：‘爷爷...不喜欢...我？’
洛渊眼泪都笑出来了。“爷爷，你好歹回应人家一句嘛。搞得她以为你讨厌她，哈哈哈哈！”
老人用力甩了甩脑袋，试着和鸢罗搭话：“剑...姑娘...闺女...女士...呃......”
脑子已经有些糊涂的他，连怎么称呼鸢罗都想不清楚了。
洛渊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一阵鸡同鸭讲式的沟通以后，鸢罗和老人总算是稍微熟悉了点。
老人颤巍巍地走到水缸边上，舀了满满一大碗，一口气灌下，安抚着自己那颗不再年轻的心脏。
老人听了洛渊关于鸢罗的描述，皱起了眉头。“一个困灵法阵？鸢罗说她在你之前没见过别的人？”
老人想到了一种很大的可能：“洛渊，这把剑可能是以前有个人想蕴养一只剑灵，就把它放在了凌天峰的山洞里。刻上困灵法阵就是为了防止剑灵自主逃离。只是后来不知怎么了，他一直没有回去取走这把灵剑。兴许是他陨落了，又或者......”
“时机未到。”洛渊明白老人想说什么了。他也知道修炼者的寿命通常较一般人长出许多。如果那个不知名的强者没有死，那么他总有一天会回到凌天峰。
一旦他发现他的法阵被破，剑也不见了......
“洛渊，你认真听着。就算撇开这种可能，灵剑本身也是相当稀有的宝物，很容易引来人们的觊觎。你既然被灵剑选择了，那这不仅是你的机遇，也是你将来注定要面对的挑战。修炼一途，爷爷我是没法帮你什么了。以后闯荡江湖，就只有靠你自己了。我老了，已经走不动了。”老人叹息一声，似乎已经看到了与洛渊的离别。“你要记住，平日里多藏起一分筹码，关键时刻就能多出一线希望。”
“我知道了，爷爷。”洛渊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他之前从没有想过这么多，但现在他也没有后悔。他忘不了他第一次回应鸢罗时，她的那份欣喜与依恋。
‘既然有缘相见，就没有理由轻易挥别。’他的心有些乱了。他主动把灵魂探向鸢罗，感受着她的气息，以此平复自己的心境。
“去河边洗个澡，今晚好好休息吧，我的好孩子。从你取下这柄剑的那一刻起，你的人生就注定不会平淡了。明天你就出发吧，去哪都好，随心而行就可以了。踏出这条小巷子，走出这座城，迎接你和你的剑灵朋友的，会是一片广阔得你无法想象的长空。”老人蹲下身，从钱堆里摸出一个银币，转身打算去买点好菜。
洛渊看着老人蹒跚离去，恍惚间，他的身形好像愈发矮小了。
‘爷爷他真的老了。’洛渊感觉眼前的景象不太清晰。他抬手擦了擦眼，却越擦越是模糊。最后世界彻底覆上了一片水雾，他的双手也被泪水打湿。
他看着老人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从窝棚里摸了一条毛巾和一套衣服，向城外走去。
宽阔的街道被夕阳映得一片橘红，洛渊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笔直地指向敞开的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