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人格?那家伙吗?老师怎么看出来的?”李时瑾疑虑地问道。
“目前只是猜测,你不觉得他在法庭上的表现很奇怪吗?再加上他过去的经历。。。”墨辰淡淡道。
“这么说来他的表现的确挺奇怪的。”李时瑾略微思索道。
“时瑾,交给你个任务,去言泽辰家里,找找有什么线索”墨辰对着李时瑾说道。
“我吗!?那老师干什么呢?”李时瑾惊诧地说。
“去拘留所。”墨辰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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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拘留所位于市区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通体呈现灰白色,在附近草木荒道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突兀,层层密布的钢铁栅栏和铁丝网将它像孤岛一样与世隔绝。
本市共有107个拘留所,但只有这里最特殊,里面关押的不仅是未结案的待审嫌疑犯,还几乎个个都有些家事,在这里碰上权贵的概率比政府大楼还高。正因如此,有的人进来之后很快就悠哉悠哉地离开,而有的人就一辈子也出不来。
此时仍是午夜,看门狱警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突然他看到黑暗中有一道人影,随后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将手电对向那人影。
“什么人?”狱警冲其喊道,眯着眼尽力想看清。
对方缓缓走来,“我是刚调来的心理医生。”随后出示自己的证件。
借着手电的灯光,狱警总算看清了对方,但立马他就惊诧道,“你。。是。。墨辰。”
很快狱警就以将墨辰领进大厅,“心理咨询室的话在5楼。”狱警解释道。
“了解,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随便走走。”墨辰淡淡道。
将狱警支走后,“接下来,该去找找言泽辰了。”墨辰暗暗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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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门狱警刚回到警备室,又有一辆押运车在门前停下,一个人像五花大绑的粽子一样被人踹下来,定睛一看是当初在法庭上动手脚的人,他那睡眠不足的惺忪的两眼好不容易才聚焦,看到带他过来的警官正在和狱警交接。
“偷渡者,在花街进行毒品交易,涉及了一些重要人物,上面说现押到这里来。。。”
狱警带他走进其中一栋牢房,坐电梯直达13楼,这里的牢房大多宽敞整洁如贵族学校的学生宿舍。每间有四个床位,该有的设施虽简单却一应俱全。
狱警打开了最后一间牢房的门,里面已经有三位室友,其中一个就是他的目标,言泽辰。
这家伙一改法庭上抑郁症的形象,坐在上铺悠闲地看着一本厚书,见他进来也没有搭理,反而左手边的两人施舍了一个眼神过来,大概跟看一坨翔一样。
这年头囚犯都这么大爷!他磨了磨牙,乖乖地在言泽辰下铺坐下,狱警说了几句公式化的台词便扭头离开。
“新来的,叫什么?”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问他,态度轻蔑像在叫狗。
“任意。”他低眉顺眼地答着,实际上在心里已经问候了他十八回老母。
剩下的瘦高个来了兴致:“凭什么进来的?”
他回想了一下早就想好的理由:“偷渡贩毒,上面有人。”
“呵,有点本事,来一根。”
一根香烟递到任意面前,上面没有任何标识,见此他心里打了个突,佯装高兴地结果,闻闻就知道这玩意掺合了少量大麻。
言泽辰也接了一根,摸出个镀金打火机点燃,狠狠吸了两口,吞云吐雾的样子让人感觉他要成仙了一样。
大概是任意的眼神太灼热了,言泽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身为毒贩,连这点软货都没碰过?在这里头玩的花样不多,现在不趁着麻醉自己几口,过了一会就没机会了。”
任意硬着头皮道:“借个火。”
一种麻痒的爽感随着肾上腺素快速分泌而席卷全身,脑子里跟炸烟花一样嗡嗡作响,幸亏他及时回过神来,勉强撑住了一脸淡定。
任意把打火机抛了回去,在言泽辰抬手的刹那,眼尖地看到他右手腕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新旧参杂,看得人头皮发麻。在胡扯一会,此时夜深人静,哪怕是囚犯也都纷纷睡去。不多时,左边的两人便睡得像死猪一样悄无声息,可言泽辰却辗转反侧,把床铺摇得咯吱作响。
任意仅剩的睡意也被他摇得一干二净,敏锐地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当即翻身坐起,顺着爬梯攀上去,只见言泽辰像一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床角,嘴巴紧贴着手腕的伤口,不知道是t舔舐还是在撕咬。
“干什么?”言泽辰的声音很沙哑,嘴角带着写,任意被他看得背脊发寒,差点,没从爬架栽下去。
“我。。。你一直在翻身,我根本睡不着。”任意状着胆子回了一句,他言泽辰慢慢坐起身来,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嘴角勾了勾,“会所的人?”
任意不禁心头狂跳——他怎么知道?!
就在这个时刻,一声闷响打破了沉寂,任意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人抓住了脚踝,拧鸡仔一样甩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睁眼一看,接着窗外的月光,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发了疯一样爬上言泽辰的床榻,抓住他的头就往墙上撞。
“咚”的一声,言泽辰的脑袋和墙壁来了个热吻,血流了出来,更刺激的中年男人的疯狂,他拼命的往对方身上的要害捶打,嘴里不干净的骂着:“臭女人,居然举报老子走私。。。”
“发狂犬病了吗这是!”任意赶紧爬起来准备上去救人,没想到瘦高个像鬼一样出现在任意身后,两条胳膊绕过他的脖颈,发出“咔嚓”的声响,他费力的侧过头,看见这家伙眼里尽是疯狂却没有焦距,分明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任意咬了咬牙,曲膝后踢腿给了瘦高个一记直捣黄龙,趁他吃痛的时候,一通疯狗全乱抡过去,然后揣着气冲上床铺。
言泽辰满头是血,一张小白脸肿得让人不忍直视,他竟然还平静地看着任意。那一刻任意好像又沉浸在吸大麻的感觉中,全身筋骨神经都被一只手轻轻揉了个通,大脑跟磕了药一样昏昏沉沉,眼前模糊的一刹,再看的时候,发现蜷缩着的人不是言泽辰,而是一个满脸痞相的年轻男人,从小到大持之以恒揍了他十八年还抢了他三任女朋友的街霸。
这一刻本能快过理智,任意挥拳就要扑过去把着家伙打开瓢,“愤怒”的情绪充斥着整个房间,床铺也因为承担不起三个大男人的重量而轰然下坠。
幸亏任意在在最上面,不然这叠罗汉的姿势估计能把我压个肝脑涂地。因为这一下变故,他云吞的大脑被惊了一下,任意急忙晃了几下脑袋,脑中的混乱思维像潮水般褪去,“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再看的时候街霸不见了,被压在最下面的言泽辰也估计就剩半条命了。
就在这时,门被轰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