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甜甜!你是不是又没去上学?”
“关你几把事?”
“你是不是又出去跟那群人鬼混了?”
“关你几把事?”
“撞死你算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不屑地笑了笑,站在玄关处慢条斯理地穿鞋,纵然离我一米远的精致中年妇女正在声嘶力竭地对我进行人格侮辱。
将鞋带绑好,走向车库。
我喜欢摩托车,非常喜欢。
gpr150 ninja250ABS是平时兜风玩具,阿古斯塔的F3 800是我的生日礼物,等到高中毕业了,我就去开一个改装厂,只要与摩托有关,我就会血液沸腾,心跳加速。
摩托是我这辈子都戒不掉的阿芙蓉。
大学?那是什么狗屁?
手机又滴滴作响了,肯定又是那个萝莉型号的班主任给我发消息。
啧,那么用心良苦,那两个贱人是给了多少好处?
反正所有的同学都只会是一群墙头草罢了。
启动发动机,脚尖踩下挂一档,油门加到轰鸣作响,
“轰”
摩托带着我,如同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
我哼着小曲,一边逛去班主任办公室,一边眼睛来回扫视,想找找李天祈在哪,跟她说说这个重大利好消息。
一路上没遇见,不过快到班主任办公室时,看见她被一个老师带去了隔壁办公室。
会是什么事呢?
我带着好奇心正准备敲响班主任办公室的门,但还没来得及敲,眼前的门忽然被拽开,一个气冲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两鬓斑白,一看就是为生计操劳过度的人。
只见他边走边冲办公室内骂骂咧咧,“臭几把婆娘,别让老子逮到你。”
气愤之下,更是呸了几口,举止粗鲁无比。
我秉承着宁少一事莫多一事的原则,赶忙闪开,怕与他相撞,并伺机侧身进到室内。
只见屋内是班主任在安慰一个抽泣的中年妇女,妇女穿着洗得发白麻布格子衬衫与明显是淘汰下来的校服运动裤,看起来并不富裕的模样。
“俺,俺也不想这样,男人凭啥…”
妇女哽咽得厉害,话都说不利索。而我只觉得尴尬,感觉是来错了时机,正打算悄悄溜走,班主任却注意到我,只见她甩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到旁边站着,然后轻声对该名妇女说了些什么,妇女连连点头,便蹒跚离去。
“咳咳,老师,不好意思,我没有敲门就进来了。”
我感到有些害臊,有种窥探了别人家事的感觉,毕竟这个中年妇女和班主任长相有点相似,但是体型完全不像,也不懂班主任小时候是少吃了多少东西才长成这样。
“没事,”
班主任一改之前模样,此刻只是用淡淡的语气回复我,
“这种小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忘记就好了。”
完了,暗示我不要记得更不要多嘴,害得我想八卦一下都不行。
“你来找我什么事?”
“额,我不是当上班长了嘛,就,就过来跟你汇报一下。”
还想要之前那个拥抱的,现在看见这档子事,怎么好意思开口?
“嗯,”
班主任用赞许地眼神看向我,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我有些危机感。
“既然这样,那老师交给你个任务吧。”
“还请老师吩咐,我愿为老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重重拍打自己并不厚实的胸膛。
“那个林甜甜同学你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当然知道,点名那么多次也没来过,座位上都落灰的那位。
“老师呢,希望你能去找林甜甜同学聊聊天,问问她为什么不愿意来,最好呢,还能劝她来读读书。”
“老师你是多么信任我的能力啊,我觉得还是您来做比较好。”
“老师呢也尝试过了,大概也就发了三十多条短信,就再也发不过去了,至于电话,只给她打了一次,因为之后都打不通了。”
“那家长呢?”
我有些好奇,现在这社会,家长对孩子的学业上心到恨不得孩子住在教室里,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娃不来上学呢?
“当然问过,林甜甜同学的父亲比较忙,没时间管,林甜甜同学的母亲呢,说一个星期能见林甜甜同学一次就算多了。”
“听着情况,当务之急是解决她家庭问题比较重要吧?”
“如果你行,老师也不反对。”
“如果我行,我现在就选择去做亲情演讲,引导全国亲子关系更上一层楼,但你看我做了吗?”
“老师相信你。”
小小班主任用左手搭在我肩上,目光清澈地直视着我,已表示她对我的信任。
“承蒙不弃,但鄙人能力有限…”
我话还没说完,班主任出言打断我,一副笃定的样子。
“你不想当会长吗?”
我脑海里第一反应:她怎么知道我想当会长?李天祈?
“林甜甜在很多特别学生里比较有威望,如果你能借此机会和她搭上关系,当会长的把握也更大吧?”
面前的小小萝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让我恨得牙痒痒。
但不得不说,提议很心动,如果她不回学校,我是没有机会没有理由去接触她的,但是如果借这个机会能跟她搭上话甚至打好关系,那情况都会不一样,毕竟按班主任的意思,这个林甜甜是学校里很出名的一个人啊。
我琢磨了一下,还是应承了这件事,毕竟我就是班长,跟班上每个同学沟通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况且,万一这个林甜甜是个美女呢?
听这名字那么甜,说不定还是个软妹系美女呢?是那种软软地扑闪着大眼睛喊你欧巴的萌系妹子呢?
梦想总是要有的,说不定会实现呢是吧?
听见我同意,班主任顿时多云转晴,对我是笑脸相迎,一阵狂拍马屁,说我是千年难遇的好班长,世界缺少我会倒转诸如此类,把我拍的晕头转向,被送出门口,她把门关上我才发现,
我忘记要抱抱了!
但此刻醒悟已然迟了,通往天堂的门已经合上,我和她隔绝在门里门外,想到这,我不禁泪洒当场,世界上最要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我是在门外头,你在门里头。
“你在这干嘛?”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伤春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