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事还没跟你算,你现在就开始跟我说这个?”等了一会,萧慎看阿远没有什么表示,把筷子放下,拍了拍衣服,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面具怪人:“你要是请,那我就去。”
阿远挠挠头:“就这?”
听到这话,萧慎差点气死。
在宇宙中的星躔交映下,庞大的飞船也在这背景下显得渺小脆弱,四处散射的彩色光芒为这片星幕织下这笼罩的着一切的天堂之景。
船内所有的忙碌吵闹无法与宇宙中的寂静产生交汇,两者就像是平行线一般,都有着各自独有的生存方式,即使在同一个世界里。
看着窗外,深沉世界在此刻重新汇聚,江谨言打开一罐饮料,这种东西她很少会有机会碰到,软胶球椅子,至少江谨言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很有意思,只要坐上去,就会陷进去,挺在刚刚好的位置,银灰色的升降桌子摆放的位置也刚刚好,不需费力就可以将饮料放在上面。
这种飞船上的大部分房间一般都是模块化拼合而成,这样可以保证随时更换损坏的,或者更新更好的。
江谨言很喜欢这个升降桌子模块刚好摆放在软胶球椅子旁的感觉,着实让人放松。
这些模块也可以随时拆卸,今天这里可能还是食堂,明天就变成了厕所。
旧事物的消灭带来了未来的成长,江谨言一直相信这句话,新旧交替在如今看来仍是一个不变的真理,所谓的开始与终结,就算是其中的终结,也会是别的东西的开始。
没有东西能摆脱这些,就算是死亡也会产生出一些新事物的新生,人类的死亡会产生出尸体,每一位自然人的死亡不仅仅是个人的离去,也是整个族群的缺失。
这份传自古老祖先,毫无人工干预的基因又少了一份。
死神也同样会死,但又不能缺少它,继而新的死神诞生。
难道死亡和新生不是在一起的吗?
我们从寿命与疾病的死神手中逃脱,可却对生命本身的死神毫无办法。
江谨言正在想着这些,却突然通过玻璃的反光,看见路西玛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新型号能量控制器的东西在附近蹲着,像是在躲避谁似的,江谨言想了一下,拿起饮料站起身向路西玛走了过去:“前辈,你在做些什么?”
路西玛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我一眼,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但又变回紧张是样子,显得矛盾,但很有趣,路西玛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看着他刚刚看的地方,一脸正直真诚的指着地上,一字一顿的说:“别看了,我这可是在做好事。”
“什么样的好事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行为呢?”江谨言想看一下,发现自己想不到,就直接向路西玛提问了。
“小孩子不懂的。”
“一个需要不正当手段的目的,不是一个正当的目的,前辈。”
路西玛有些懵。
“埃尔顿前辈来了。”江谨言低头对路西玛说道,并伸出手指过去:“在那边。”
路西玛听到这句话,直接就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速度飞快,至少江谨言没有这么快。
站在原地,等埃尔顿过来之后,还没等江谨言开口,埃尔顿就问道:“路西玛,你看见路西玛了吗?”
虽然埃尔顿前辈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江谨言还是能感受到他现在的情绪并不平静,没有丝毫犹豫,江谨言很容易的做出了选择,果断的指向刚刚路西玛跑走的方向:“从那边离开了。”
目送埃尔顿离开,江谨言又坐回软胶球椅子上,从这次事件中她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她的知识与技术还不能帮助她处理掉遇见的大多数突**况,同时,她一样认识到了自己在实战上的弱项。
伸出手握拳又放开,江谨言很清楚自己在近身作战上的弱势,但学不好就是学不好,她也熬夜苦练过那些作战技巧,最后证明适合她的只有最简单基础的那几个动作。
还好,在机械之类的方面,江谨言点出的天赋要远远高于格斗课,这也是天塔的核心内容,如果是在升格会,核心内容就会变成格斗,而机械之类的知识就不那么重要了。
而江谨言就是因为这样,经常会在格斗课时逃去上机械课,负责教导的研究员也不在意,反倒觉得这样也不错,便就随意江谨言了。
背后突然被什么东西压上,温热的感觉传来,江谨言顺势一接,抱住从后面那个人的腿,让她没办法轻易跑掉,但随后就被捂住了眼睛,江谨言能感到对方的头发在脸上划过。
“猜猜我是谁?”
从身后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江谨言愣了一下,捏了捏对方的腿,感到对方有些挣扎。
本以为是艾莉卡,但这个男人的声音让江谨言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这个声音也很熟悉。
“艾莉卡和德纳克?”江谨言试探着问道。
背上的人将手松开,江谨言也将她放下,回头一看不出所料,而艾莉卡也对着她笑起来。
“如果不是你头发,我还真不敢断定是女的。”江谨言的下一句话就让刚刚还在笑的艾莉卡面容一僵。
“彼此彼此。”艾莉卡有些咬牙切齿的回答。
“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江谨言一边整理着衣服,将它们恢复到心中理想的模样。
“你怎么不带帽子了?”德纳克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向我问道。
我察觉到了什么东西,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从别人的语言中窥视他们的想法,我不太喜欢这种像是被动一样的技能,或许是我自己太过敏感,你可以说我的自我意识太高,太过自以为是。
毕竟人的感情完全受着内心好恶的支配,谁其实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而在自己的好恶受到刺激的时候,不需要所谓的“充分理由”,每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展现出自己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