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印刻在我视网膜上的,是从来未曾想过的情景。
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尸体
黑暗的地下室,墙壁上散发出令人窒息红色,与海水不同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我眼前,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左胸被钝器掏空,雪白的肌肤上,裂开了一个鲜红的伤口。而父亲,仿佛在轻吻睡着的爱人一般,贪婪的,一口一口的,吞食着母亲的心脏。
“啊,啊,你来了啊”父亲左手抱住母亲的躯体,抬头看向了我。
“真是让你看到了不愉快的东西啊。”父亲语气很平淡。
“那种程度的幻术,最多也只能骗骗爱丽丝她们了,对于流着莫纳丽达血统的你来说,就像游戏一般吧。”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我无法行动。
“嗤,会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父亲轻轻抹了抹嘴角的血。仿佛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虽说迟早要告诉你,但现在估计是没有办法了啊。”
大脑无法转动,我还没有余力理解这一切,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呻鸣声,顺着走廊的墙壁,我颤抖着倒了下来。
“真是废物啊。”
无来由的指责。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哈啊,哈,真是个无聊的废物啊,软弱,可怜的家伙”
乔森纳,这个曾经是我父亲的人。现在像看垃圾一样的,从上方蔑视着我。
“嗤,看到你这副丢人的样子,与其告诉你真相,让你在绝望与痛苦里瑟瑟发抖度过余生,不如,由我亲手,像莫纳丽达一样,解决了你吧。”乔森纳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就当是父亲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了吧”
手持银刃的父亲,缓缓的站了起来,像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
无法逃走无法逃走无法逃走无法逃走无法逃走无法逃走无法逃走无法逃走
不,我连逃走这个思考都无法进行。
眼前的景象,像慢动作一样,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虚假,不真实。
哦哦,是嘛,看来我要死了。我终于恢复了一点理解能力。
等那把刀插入我心脏的时候,我就要死了。
而持刀的“他”,是不会有任何迟疑的。
“噗嗤”
准确的,插入了左胸第五根到第六根肋骨之间。
几乎还没有来及感受到疼痛,就看见鲜血像泉水一般喷涌出来,哈啊,自己真的要死了啊。
突然喷出这么多血,肯定是会死的吧。
看着倒在一旁的母亲,除了左胸上的伤口,其它和平时无异。哈,真是毫无真实感的死亡呢。
啊啊,鲜血,献血不停的喷射而出,强健的心肌还在不停的抽动,
我这一生竟然就是这么无缘无故的死去,甚至连为什么要死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什么反抗了。真是搞笑的一生啊。
最终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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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瞬间的火光,淹没了整个小岛。
像火山喷发一样,带来了强烈的震动。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待在客厅房间的二人吓了一跳。
“唔呀!发生了什么事。”
窗外本应是平地的地方,陷落成了一个大洞,无数的火焰夹杂着碎石从洞口喷出。
“地下室的方向!”爱丽丝惊呼道。
“啟人!,你在哪!”
“少爷!夫人,!你们在哪!”
回应只是岩石燃烧的崩落声。
“天啊。。”爱丽丝跪了下来。九条的神色,则越来越沉重。
毫无预兆的,父亲乔森纳像丧钟一样,从火焰中出现。
“啊,啊,对了,还有你们啊。”
轻轻的用手一挥,毁灭性的力量在二人面前炸开。
“啊,!乔森纳先生,你干什么!”爱丽丝颤抖的质问道。
“哦,不愧是最高阶的魔法剑士啊,这么一点威力,还是不够嘛。”乔森纳并不理财爱丽丝的质问,从上方蔑视的看着她们两人。
九条高举着一把细长的决斗剑,站在爱丽丝的身前。
“乔森纳大人,您似乎终究没有忍受住诱惑啊”
“诱惑,不,这不是诱惑,这是魔鬼。你能想象,当知道朱诺一族千百年来寻求的力量就在我面前的时候,那种痛苦嘛。”
“不要狡辩了,您似乎没有听进教会给你的忠告,那就由我来对您进行惩戒吧。”
“hoho,要对像养育女儿一般养了十几年孩子下手,还真是痛心啊”
“哼,不要胡说了!你从知道起始与终焉之龙存在的时候,就被欲望遮蔽了双眼!再说了,啟,啟人大人是不是已经,,已经见到你了!”
“真是遗憾,杀死他就像杀死一只雏鸡一般简单,”
“啊啊啊啊啊!,去死吧!”愤怒扭曲了九条的面孔。
我们的魔法剑士举着纤细的决斗剑,以赴死的觉悟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爱丽丝疯狂的冲向了地下室的废墟。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连使用工具的可能都忘记,徒手刨着砖石瓦砾,即是双手变得血肉模糊,似乎也毫不在意。就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不停的挖着,挖着,雨水混着汗水和血水,玷污了那张美丽的脸,早已没有了那份优雅与从容。
“一定.........一定........就在着下面,一定...在等着我...”
然而,在挖开那些碎石之后,地下室,仍是一片火海!
爱丽丝跪倒在了碎石上,仿佛停止了呼吸。眼前的一切,让爱丽丝错以为,这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