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裡面很溫暖的。”
她打開木門,我走進去看向裡面,除了幾位原本就在這裡的修女和教徒之外,還有沒有看過的人在裡面跟其他人說著話。
“這裡的通道不只通往教堂那邊,其他地方像是雜貨店、避難所、醫院、軍營等等有通道可以到達,其他妳沒看過的人就是從那些通道來的。”
裡面的人看見了我走進來,雖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我依舊還是不適應突然這麼多眼睛聚焦在我身上。
我只找個稍微角落的箱子上坐著,所有的人我大致掃了一眼。
原本在教堂內的人們不講,從外來的人們衣著來講,有幾位市民,衣服上有些破爛,可能是逃跑的時候逃的有些慌張。
也有穿著白衣大袍的醫生,還有幾位穿搭雜亂、頭髮長短不一,染得花花綠綠的街頭混混跟穿黑衣、平頭、有著肅殺之氣的黑社會人士。
我看得出來其他人都很慌張,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我已經數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並沒有什麼太多太大的恐慌。
“對了,妳說這裡有通道通往軍營,那為什麼不直接過去請求支援和收容呢?”
“…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我們貿然出現在軍營,肯定會被當成潛入軍營的叛軍或是敵國間諜,下場只有兩種,一是嚴刑拷打,另一則是當場槍斃。”
其中一位黑道說話了,他也是滿臉無奈。現在的處境艱困,貿然出去外面會被叛軍俘擄或是射殺,出現在軍營裡會被當成敵軍處理。
雖然難聽,但就是現實狀況。
“既然我們待在這裡進退兩難,要待在這裡幾天,那麼這裡有庫存多少糧食以及飲用水?”
“我沒記錯的話附近有個倉庫,裡面存了各一貨櫃的糧食以及瓶裝水,還有些許物資。”
一位叫為年長的修道士說道,混混們聽到這個消息衝過去他那裡,其中一位抓住他的衣領。
“快說!在哪裡有通道去你說的倉庫!你說啊!”
“咳!咳!咳……!”
我見那位修道士開始喘不過氣,臉色漸漸地轉紫,我衝過去使力拍掉混混抓著他衣領的手。
修道士被放開後立即大口喘氣,如果我不即時拍掉手,他會當場缺氧失去意識,甚至當場死亡或成為植物人。
“痛死了!妳這個女表子是在做什麼?!我就快問出倉庫所在地了!”
那名被我拍掉手的混混痛苦地摀住腫脹的手,憤恨的瞪著我,他身旁的跟班立馬把我團團圍住。
“夠了!!”
一旁的黑道們看不下去,一位應該是裡面最大的人大吼,在他大吼之際,其他黑道拿出藏在西裝外套內的手槍出來,對著混混們。
“既然敢欺負女性,那就來跟我們打啊!”
不管是人數還是火力,黑道都佔上風,混混們見了只好解散陣型,回到原本的位置。
'下次給妳好看,臭女表子!'
那位混混摞下一句狠話,隨後頭也不回地坐回原本位置。
見那些混混回去暫且不鬧事之後,黑道們紛紛收起手槍放在外套內。
“這位小姐妳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你們來幫我解圍!”
我彎下身來向他們致謝,跟我說話的那位男子見了不知如何反應。
“不,不用道謝啦!反正我們江湖人就是看不慣敢欺負女人卻不敢跟男人打的男人,還以多欺少。”
“對了,請問你的名字是?”
“我叫奧妥玻維亞,簡稱奧妥或是奧就可以了,那請問妳的芳名是?”
“我叫霏迪南.馮.齊柏林,叫我齊柏林伯爵即可,請多指教。”
“請多多關照,對了,妳的名字怎麼聽起來好像男的呢?妳的父母怎麼會取這種名字呢?”
“這是因為當時我爸媽想要生下來的第二胎嬰兒是男生,就預先取了這個名字,很奇怪對吧?”
“不不不,我覺得可以,對了,有空我可以去見妳的父母嗎?”
“我的親生爸媽啊……”
正當他這麼說到要見我父母,我就底下頭來,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了令我難忘的景象-原本還在我面前喊著快逃的親生爸爸被落下來的迫擊彈炸飛,隨後掉下來發出“啪!”的聲響,全身就像果凍掉在地上一樣碎裂成一塊塊,媽媽想拉著我走,卻被叛軍掃射的子彈擊中,立即變成人體篩子,在我面前倒下……
“他們…早已經………”
我的淚水滴落下來,眼前一片溫熱及模糊,不停的哽咽。
奧似乎意識他無意間碰觸到我心中的痛,隨即跟我道歉,我卻是邊哽咽邊跟他說沒關係。
旁人見了除了那些混混之外也是上前來關心及安慰我,他們理解到我並非是原本出生在這裡的住民,而是因為叛軍的活動而流落成難民。
在我父母雙亡的那次叛亂後我都來到教堂,尋求心靈上的依靠處,那就是神,在那之後每當有什麼意外或是困難,都會向神祈禱。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容許我一個人在這裡軟弱,如果我不為這裡貢獻什麼,這個城鎮的人也都會跟我一樣成為難民,我盡可能的壓抑住哀傷,待到情緒平穩後整合現在狀況。
現在外頭有叛軍活動,貿然出去喪命的機率極高,就算從通道進入軍營一樣是死路一條,只能待在這裡等到情勢穩定或是援軍來救援。
在情勢穩定或援軍救援之前我們可能要待在這裡好一段時間,現在第一件事情就是盤點生活物資以及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