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
无垠的世界,白色的空间。在这里听不到任何和这个世界有关的消息,没有色彩,没有声音。唯一与这个世界搭配的只有眼前这黑色的墙,没有砖块的纹理,没有油漆的质感,冰冷是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感觉。和这个世界一样,看不到顶,看不到头。
无垠的墙交织着无垠的世界,完全无法理解的空间。源头,接下来的经过,最后的结果。完全都不知道,或者我根本就不想去知道。对着无聊又无趣的世界,下意识的长叹一声。
“啊~”
声音,是的,墙的的对面传来的声音。不是我发出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声音。这个世界原来除了我自己还有别人的声音。原来没有色彩的世界还有和我一样存在这里的人啊。
“墙的那边是怎样的景色,我这边是白色的。”那边回答我那边也是白的。
“你那边能够看到边界吗?我这边看不到啊。”那边也回答我那边也看不到。
墙的另一边原来和我这边原来也是一样的,也是那没有意义的空间。靠着这无边的墙坐下,墙对面的声音或许是这个世界唯一能够让我感觉到存在的东西。我唯一能够吐诉又能够倾听的对象。
我 们从春天一直讨论到冬天,从白天讨论到晚上,讨论着对方原本的生活,原本的故事,原本的那些伤心事。不知不觉感觉就在交流中将自己度过的十几载人生又重复
的来过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对面告诉的他的故事和我居然有那么的相似,同样都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一切一切那么的相似,相似的令人可
怕。
但是在怎么可怕也不如那没有色彩没有声音的世界可怕,在怎么可怕至少能够告诉他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害怕。墙的对面似乎也像我似的,也是那么的害怕。
或许这个无垠的世界只有我们这种经历的人才能进来吧,好不容易有个和我一样的人结果还要分在墙的另一边吗?
和他不知道讨论了多长时间,多少日夜,在这里完全不知道世界是怎么的流逝,温度也只有一股莫名的寒冷,更准确点应该是刺骨。他似乎也不厌烦我的吐诉,总是陪着我一直说着话。
渐渐的发现,每次都是只有我先说话他才说话,真的是很奇怪。每一次都是自己先挑开话题。
讨论了一晚上的后的我靠在墙边睡着了,醒来的时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和墙的另一边打了个招呼。但是,我却发不出了声音,唯一能够在这世界感到存在感的声音,此时却一点也发不出来。别说早上好,哪怕只是轻轻的啊一声也无法的做到。
墙的对面还是那个怪脾气,只要我不出声他也不会出声。但是我已经不能够在说话了啊。
我无力的靠在墙边,等着对面能够给我传来一点声音,等着,一直的等着,不知等了多久,时间渐渐的孕育出寂寞的恐惧,恐惧的自己连害怕的权利都没有。
不,我想听到声音,那唯一能和我交流的声音,我的朋友。咦?原来他已经成为了我的朋友啊。
不
停的拿自己无力的手敲击着这冰冷的枪毙,一直敲,一直敲,不知道敲了多久,冰冷的枪毙终于裂开一道缝,,十个手指不停的破坏墙壁上的裂缝,坚硬的墙壁滑坡
了手指,红色的血液掉落在地上,给这个黑白世界染上了第三种颜色。但是根本没心情在乎这种事,只想破坏了这面墙壁,想看看墙壁对面曾经自己的朋友真的难道
已经把自己抛弃了吗。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黑色的墙壁上一道白色光透露了进来,这面冰冷的墙壁终于已经被破坏出一个洞。果然对面也是白色的世界,一片无垠的世界。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影。那位自己的朋友根本没有影子。
无力的笑声,那些对话其实都是自己的声音,其实自己早就明白了,其实只不过一直都在骗自己啊,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啊。“诶?这是什么,这就是泪水吗?”这透明又温暖的液体,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滑落在地面上。
白色的世界仿佛就被这泪水给贯穿了一般,地平线,房屋,树木,阳光,一切事物就在白色世界的破碎下出现了,白色碎片一点点的剥落消失,整个白色的世界被泪水给破碎开来。
原来不是世界消失了色彩,只是我自己蒙蔽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