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小子感觉出来一丝丝不对没有?”在跟着人群离开的路上,车君突然对着身边的宁说了一句。
“……是有点。”
宁想着那自称是“梅什”的军人,感觉一切还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身为一个分军部的指挥官,怎会如此不稳重,被一个不会打斗的少年给阴到手。
“恐怕那个梅什不是真的梅什……”
“你身为市长,还不知道那翼城军部的指挥官长啥样吗?”
宁有些好奇,这车老头好歹也是在这翼城市长的位子待了十几年了,不会连那指挥官长啥样都不知道吧?
车君把烟给熄灭,然后直接弹到一旁的路边,身为市长完全不在乎市容市貌也是挺特立独行的,他叹了口气对着宁谈到:
“我当然是不知道一个才换到这翼城来不到五年的家伙长啥样咯,以前那位老朋友早就被调走了,也不知是怎么滴……当时好像很多城市里的军部指挥官都换了人……”
车君又想起了些往事,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多讲这些,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一点也不回头看。
不回看被他甩在背后的少年,也不回看自己那些过去的事情。
……
军部指挥官室,那位神情冷漠且严肃的长官依旧看着自己那块战术白板,身后是才进来报告情况的士兵,他背对着点了点头,士兵便退了出去,留下指挥官还有之前那位面容清秀的眼镜军人在这房间里面沉默。
“人群已经散了?”
“报告梅什长官,已经扩展了军禁区来让他们离开!”
“很好,对了,牛仑他情况怎样了?”
梅什想到了那位顶替他出去面对人群的士兵,之前也是听到了他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于是也关心起来。
清秀军人也是一脸复杂,他想到那边医务室传来的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跟梅什说。
“不敢说?你难道还怕我担心他吗?你要知道我只会怜惜你们该发挥的作用没有发挥,而不会担心一名已经光荣完成任务的军人的死活。”
梅什已经看着他面前的那块白板,说着毫无人情为的花,那边桌子坐着的军人听见后抖了抖,显然是被吓着了,便开始汇报情况:
“牛仑长官他烧伤严重,可能上半身得全身植皮,而且这半年都无法正常下床行动……”
“那就把他的军籍注销了吧。”
“可是……”
“给他扔块联邦军人荣誉勋章就行了,我这里不想养着一个暂时失去用处的一觉源者!”
梅什说话间带着的沉闷低吼声像极了一头愤怒的狮子,年轻军人即使对这样的决定很是不理解和反对,但在梅什的绝对权威下也不得不服从。
“张刃……燃料……”
梅什自言自语着,右手也在那白板上写下了“张刃”二字。
“他之前没有被我征召带走也是因为没有成年,如今已经和他的哥哥们一样优秀了啊……那燃料确实很勾起我的胃口。”
“报告梅什长官,我请求发言!”
眼镜军人在他身后站起来敬礼来申请说话。
“说吧,还有李文,我说过了你在我这里不用汇报可以直接跟我交谈……”
梅什依旧死盯着他自己在白板上写下的一大堆东西,那边被称作李文的军人也是一愣,他也记起了长官之前确实这样说过,他再次敬了个礼:
“了解!”
“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是之前你让我联络的脏巷那边有回复了。”
“哦?那四个杂种终于决定了?”
李文点了点头,开始把一边的一张纸上的内容念给梅什听,大体内容就是脏巷愿意跟军方合作,他们帮军队做一些不方便做的脏活,而军方得提供他们庇护和武器。
“还有就是……上次那件百人斩事件。”
“那又有什么进展吗?”
“脏巷那边说,他们找到了当时在场的唯一幸存者,是一名女孩,脏巷也答应会用她来帮助我们去状告教会,而且会添油加醋说很多东西……”
梅什点了点头,脸上也挂上了笑意,很好,一切都非常的好,自己这边不仅抓到了喘息的机会还抓到了反击的机会,只要时机一到,他们军方就能立即转移群众的目光焦点。
“所以梅什长官,我们什么时候联系那些媒体?让那个小女孩直接上直播新闻去讲这些?”
“不急,我们刚刚才用强硬手段把那些烦人的示威群众赶走,他们肯定是不甘心的,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还将面临更大的指责,现在就是等,等风头过去一些之后,就是我们给他们带去的暴风雨了……”
李文点了点头,收好文件再次坐下,开始刷刷地写一些报告和计划文件,而梅什又在白板上写了写什么,然后又觉得不对把写的东西又擦掉,转身迈步离开了指挥室。
等到他走后,李文才抬起头来看向那刚刚呗擦掉的白板处,有些模糊但隐隐约约能看清楚字迹,他轻声读到那上面所写:
“血修女……”
……
翼城阴暗区,脏巷口。
那边停靠着的警车旁站着几位正在交谈这的警察,他们正谈论着脏巷里面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很是热火朝天,毕竟各种版本各种谣传在这没有摄像头的巷子里面,都是有可能真实发生的,倒也是道很不错的聊天下饭菜。
“咚咚咚——”
他们被一阵敲车的声音给惊扰,回头一看,三个身着哑光灰色重甲的人已经到了他们旁边,其中领头的是一位棕发小个子,而他到底有多小呢?这边的警察目测他不过一米四都不到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年幼,但他们警察可不敢拿这跟他看玩笑,毕竟还是认得出来这小个子是谁的,他背后那柄比他人还高些的锤子已经告诉了周围人他的身份:
翼城裁决队副队长,刘杰。
“大人你们终于来了!”
“也不用客套了,咱们直接走着。”
刘杰也不废话,带着自己的队员和警察便一头钻进了脏巷里,他之所以这么没耐心还不是因为他刚刚在“谁去脏巷”的事情上输给了那臭女人,也就是他的队长,初焰。
“娘的猜拳能一口气输五局,今个还真是倒霉。”刘杰的自言自语虽然奇怪,但跟在他后面的众人自然是不敢过问的,他们也看得出来这位副队现在火头很大,是一脸很不情愿地来赶这个调查任务的。
“那臭女人赢了咱,肯定又是不知道死哪去喝酒了……要是我赢了就好了,就该换我去喝了!”
刘杰说完又咒骂了初焰一句,继续闷头赶路,没过多久就离传闻中的事故中心地带只有一个拐角的距离了。
四周的人们看见了那哑灰色的重甲,直接把窗和门关得死死的,还有的甚至拿抹布把缝都给堵起来了,生怕是被外面的众人发现这屋里还有呼吸声似的,反正是怕的要死。
之前才来个杀人取乐的修女,这才几天又来了裁决队,这年头还让不让脏巷里的咱们活了啊?
而刘杰等人可懒得去理会这些,刚才那几个警察也已经行动起来,一个四处拍照一个带着手套四处翻捡东西,而裁决队的人则站在一旁帮忙看着,以防有人出来袭击他们。
那两警察越取证越是觉得古怪,到最后他们甚至直接站在原地开始懵逼起来,一人一句地讨论着什么,刘杰也是发现了不对劲,也就走过去问了他们。
“刘副队,这边是不是有什么大雨之类的啊?”
“什么大雨不大雨的,脏巷还不是在我们翼城里的,咱们翼城没有下过什么大雨,这里又怎会有大雨呢?”
其中一名警察扣了扣脑后勺一脸迷茫,他又说道:
“可这四周……怎么会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的,就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故意抹去了,这案子报告的可是有近一百一十具尸体啊!现在不仅尸体没了,而且连一点打斗痕迹和血迹都找不到……”
刘杰静静地听着,顺带着把自己背后的锤子给抽出来了,既然有不对劲的情况,那他就得提前做好准备。
“被人故意抹去了……脏巷是想隐瞒什么吗?”
“又或许是根本就没有死人?说教会的修女杀了一百人也是来污蔑咱们的?”
那两裁决队员也是讨论了起来,一时间刘杰身边的人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半天止不住。
“安静!”
刘杰一声怒喝,警察和队员们也就停止了交谈,他们看向那边闭上眼双手握锤的刘杰,顿感情况不妙。
“有声音……在上面!”
众人抬头一看,那些交错缠绕的电线和在脏巷上空支出的雨棚间,此刻已经站着了好几位家伙,他们都蒙着脸,手里拿着各种热兵器,正盯着下方脏巷里的刘杰等人。
“哟,这不裁决队的刘副队嘛,今个来我们脏巷又是想杀点人开心开心了?”
“调查案子,理清事实,杀人可没有什么好取乐的。”
刘杰认真地看着那开口说话站在上面最高处的蒙面人,而后者则是一阵豪爽地大笑:
“哈哈哈哈……没什么好取乐的?那你们那教会的修女怎么要来我们这边大开杀戒呢?那不成在教会里面憋坏了,寂寞了?哈哈哈哈……”
“还没有证据说是我们这边的人干的,还有这附近的证据是被你们给销毁的吗?”
刘杰手中的长锤握得更紧了,他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持枪份子,随时准备应战。
“是我们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开枪!”
一声令下,旁边几位的蒙面人手中的热兵器便开始射出致命的金属,而刘杰反应也很快,直接展开圣能防御,把身后那几位保护得好好的,让那如同下雨般的子弹倾泻全部无效。
等到枪声停歇,刘杰赶紧回头看去,那些蒙面人已经在那些雨棚和线缆之间快速穿梭,在高空中往更深处跑去了。
“你们守好这里,我一个人去!”
考虑到自己队员和警察的能力有限,刘杰加快步伐一个人往深处冲去,紧紧地咬住那些离开的蒙面任的步伐,手中的锤子正不住地颤抖着,这不是刘杰在害怕,而是他很是兴奋。
他现在渴望破坏,就是这沿巷两旁的烂房屋和破墙壁,时刻勾引着他挥舞着锤子去破坏他们,而那些在高空中的蒙面人之所以这么快移动着,也是仗着这些房屋突出来的各种东西让他们能在上面快速运动。
“嘿嘿……你们要这样就休怪我无情了。”
狂奔中,刘杰抓住一个时机,手中的锤子直接砸向一旁的一根电线杆,而上空一位行动较慢的蒙面人刚准备踩上这电杆顶来移动,所以说很不巧的,他跟着被拦腰截断的电杆一起掉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
随后便是惨叫声和一闷锤的声音,那掉下去的倒霉蛋彻底没了声,剩下的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必须加快步伐,不然自己就会像刚刚那家伙一样掉下去被那小个子的锤给砸成肉饼!
而刘杰此刻已经知道了怎么把那些在上面跑得欢的家伙给搞下来了,他只需要追上步伐,然后挥动锤子,锤烂他们一切可以借助着在上面跑酷的东西,他们自然就会掉下来了。
所以说现在正是,拆迁时刻!砸,全都给你他妈的砸了!
你们的翼城拆迁队副队长刘杰,正扛着他的大锤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