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这老头,咳咳,你知道那两个混账去哪了吗?他们居然敢把我关在这该死的卧室里,是想把我们教会彻底惹毛吗?”
踉跄的男人从屋子里走出,他喘着大气满脸血迹:看样子影子和张刃下手没个轻重,给他这张还算英俊的脸弄破了相。
不过坐在摇椅上的成信只是呵呵一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惹毛教会?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你背后那些个歪门邪教就能代表整个教会大家庭了?”
是你的牧主很强大,强到能够一统教会?
还是说你们背后的教派早就蓄谋已久准备推翻圣山上的现任主人?
“总归来说,大主教之位还是要算轮换而非钦定的,你觉得呢?孩子……”
“……聒噪的老头,你觉得自己现在没权没势坐在这里还有资格这样对着我说教吗?我在问你那两个邪教徒去哪了!”
他大声呵斥着,口中的影子和张刃二人已经成了所谓的“邪教徒”。
只是那平日里看上去格外少动的老人此刻正慢慢从摇椅上撑起身子,微微伸手摸向那边已冷的茶杯:
“着急什么?难不成你还急着给你的主子们汇报这里的情况?”
成信眯起眼睛,他的话让男人一滞随后咬牙切齿地走了过来。
你以为我会害怕你这个老头?
成信彻底睁开眼,起身举起刚刚自己伸手抓住的东西——一把磨去了编码的手枪,它同那冷却的茶水杯一样散发着寒意。
他伸手就没有准备品味这隔夜的茶水,而是那边桌后放着张刃留给自己的手枪。
“我觉得我要是杀了你,上面的人也不会更不敢拿我怎样。”
成信扣动扳机,甚至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随着枪声的响起那家伙还停滞在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便向后倾倒。
“不过子弹口径有点小,否则我年轻的时候非要把你这种人脑子炸开花不可。”
成信释放出弹匣,里面还剩下一颗子弹,看起来张刃只给他留了两发。
不过也够用了,杀这种废物其实连枪都用不上。
——
“锵锵!在这里见到老熟人还真是让我这压抑许久的心情格外愉快啊?”
宁伸手对着正下方斗兽场里的初焰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对方虽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也没有看懂上面那看上去格外尊贵的圣女装扮的家伙在干什么,但她还是很礼貌地鞠躬道谢了一番:
“那,那个……我,认识您?”
“无所谓,可能你喝酒喝得脑子被酒精麻痹久了,不记得一些人也很正常——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反正就是很高兴,至少你不会让我感到无聊和烦躁。”
宁嘴角上扬,他的性格总是让人难以捉摸,也许他本性就该是这般乖张叛逆的魔性,只是在杀戮之神的神性作用下彻底释放出来并放大了数倍。
“你是……宁?”
没错了,初焰看着那双格外诱人且独一无二的血眸,她似乎是回想起来曾经在那翼城的日子,那也是宁第一次出现在文明的联邦社会里。
只是那本应该销声匿迹彻底离开的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以一个极其高贵的身份命令着这里所有的人和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不是吗?”宁撇了撇嘴,他似乎泄了点气,“毕竟这地方不像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
“……很意外,但还是感谢宁你的帮助,我还以为我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以一个冤屈和不甘的结局死在这里。”
初焰叹了口气,看着对面牢门后的那几具饿狼尸体,此刻的她除了侥幸捡回一命的感慨之外便是对宁刚刚那手段的恐惧和敬畏。
只是简单的一瞬之间就可以引爆这群嗜血的畜牲,只是简单的源者已经不可能做到了——源能调度需要时间,更何况这般远距离的精确爆破更是难上加难。
山巅源者或许可以做到,但要在一瞬之间成功,恐怕不是简单一个响指就能做到的。
“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我和刘杰知道你不可能就这样死……成信老爷子被下权,而我也因此背锅入狱,这些事情只是有些家伙借你来伸手除掉我们的把戏罢了。”
其目的,恐怕是跟成信老爷子背后风神教派站队这件事有着直接关系。
“说起来,我似乎并没有在这赛缇斯城听到任何风神教派的声音,看起来是出了什么事情?”
“内忧外患,反正在我被押送到这里时看到的情况是这样——风神教派跟很多教派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内部分裂,翼城教会被洗牌恐怕就跟风神教派内部被清洗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
这样听起来,大概是成信老爷子战队的那一边输得彻彻底底咯?
宁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只是初焰还有一个不请之求,似乎扭扭捏捏不好说出口。
“如果可以的话,宁你能不能把我从这地方给捞出去?当然……我知道就算是你现在的身份或许解除一个死罪之人的罪名也可能根本没有办法——”
“我去跟那些家伙说一声便是,有什么没办法的?”
只是……我这罪名不是简单定义就可以解除的,这本就是那群教派里的家伙伙同起来商议决定的,如果能够轻易取消那便不会连累那么多人一起遭殃了。
可她的话宁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此时脑子里满是戮主在此经过而留下的邪念和暴戾——若是大主教的身份都做不到洗罪,那他大可用自己那可怕的魔能和杀意让那群人全部去见他们的神祇。
最接近他们信仰神祇的地方不会是赛缇斯城,而是宁这样无拘无束杀戮的家伙身边。
“大主教的身份也做不到?”
“……宁,你该不会说你现在是?”
是,我现在就是你们那个大主教,屁事一大堆的同时还要给一群家伙在背后指指点点。
看着突然陷入沉默和不理解的初焰,宁有些无聊地眯起眼睛将自己的高跟鞋挑在脚尖上抖了抖,他还有别的事想要做,只是希望初焰小姐你能够快些给出个答复。
“那……如果这样的话,倒确实是能够一笔勾销我的罪名——但你的威望也会受到影响啊?其次我记得现任大主教不是……”
“他死了,所以现在是我。”
宁的回答在他自己看来确实如此,只是落入初焰这般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耳中那便是重量级的消息。
难不成宁这是谋权篡位?
但能够杀死现任大主教那种程度的高手恐怕已经超然于山巅之上……
乖乖,宁之前明明才……额,他到底什么实力来着?
“啊……我还很忙,你先上来跟着我走吧,免得那些家伙又给你捞回笼子里吃牢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