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跟维尔利是什么关系呢?”
“姐弟关系,当然,是我收养的他,所以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利姐刀笑容不像是在开玩笑,但宁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可能,眼前这位老人至少是得有六十岁左右了,而那位放荡的金发少年顶多比他大上一岁,这你跟我说是姐弟关系?
“这样说,我开始怀疑你的岁数了,请问……”
“本人二十五岁,有什么问题吗?”
大概是没想到利姐会这么干脆利落地给出答案,周围的几位都是被吓到了,二十五岁?你确定二十五岁的女人会是这般苍老的模样?
“利……姐,我们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倘若有冒犯到你可以告诉我们,请不要拿玩笑话来吓我们……”
张刃开口说道,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就把利姐给点燃了,本来还笑嘻嘻的她直接一把扯住张刃的衣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凶狠起来:
“你是从哪里听出我是在开玩笑的?”
“呜呜,哇,难道,难道你这幅模样不应该该是六十岁了嘛?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影子在一旁捂住了脸,这位同学看来情商不是一般刀低啊,看来能跟宁好上的家伙,情商跟宁也是一个水平的。
“六十岁……”
利姐非但没有继续暴怒下去,反而叹了口气把张刃的衣领松开,有些佝偻地走回了柜台后面的摇摇椅上躺好,她看了眼柜台外几位年轻人,眼睛里满是羡慕,甚至带着些许嫉妒:
“你们说的没错……我已经在这世上出现了六十多年了,但我只活过了二十几年罢了。”
她那有些干枯的手指在玻璃柜台上敲击起来,很是有节奏感,以至于张刃都能听出这个调子是来自于那首歌曲:
“这是……伊心的《再见枪都》?”
“是的。”
利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很是认真地看向张刃,有扭头看向旁边的宁等人,张开嘴叹出了最长的一口气:有无奈,有寂寞,但更多能听出的是愤怒。
“从我嫁入罗家开始的日子,能叫生活吗?不过还好,我已经没有坐在那个该死的宅邸之中了。”
利姐有些撒气般的仰躺在椅子上,那不大的摇晃似乎能帮她甩掉烦恼一般。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就请离开吧,我说着说着火气就来了,想一个人静静。”
利姐瞧了瞧还没有离开意愿的几人,有些不爽,但凭着宁和张刃两人的“低情商”,怎么会就此随意离开,只见宁开口直接问道:
“那你的名字是不是叫作罗利呢?”
“……”“……”“……”
“孩子,虽然知道你不是故意来挑事刀,但我这火气啊,怎么就压不下来呢?我是嫁给了罗家而不是出自罗家,怎滴也不会落个跟他们一个姓氏吧?”
利姐哭笑不得,罗利?听着感觉还把自己说年轻了呢,换个角度这样想好像也不错。
……
……
“你是说,罗家那两大叔还是决定把爆炸的真凶认定为我们?”
“恐怕是这样的,主教大人。”
教堂那被宁射出的大洞依旧敞开着,本来是要修的但被维尔利制止了,理由是“既通风又敞亮”,也就把它一直留着了。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那两位是跟我们一个思路还是真的想跟我们全面对峙,之前那次也看不出他们的进攻欲望啊……”
维尔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脑袋疼,本来是借此来勾引下背后真凶,结果哪知道山上那些家伙还真就顺着咬上钩了。
“你说,是不是他们觉得我们在给他们泼污水啊?”
“其实抛开这件事情的表面,主教大人我们这样的行为内核本来就是泼污水。”
维尔利身边的修士很是无奈地说道,搞得维尔利一阵尬笑,看来也怪不得他们山上那两兄弟炸毛了,他们这波操作也确实有点问题。
“主教大人,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军部在插手啊……”
“别想了,顶多支持,军部跟教会一样,谁敢明着面搞这些,那么非但吃不到利益,反而会名誉大损,说实在的,现在在做正经事的也就政府这个联邦机构了。”
维尔利很快打断了修士的猜测,他严肃警告这位修士,任何山上山下的冲突与矛盾都不得与教会和军部挂钩,这是两边约定俗成的规矩。
“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说的太失礼……”
“其实主教,那个……他们罗家已经派人把上山的路给全部封死了,那些个持枪的人还准备继续推进呢!”
“什么?草,你怎么不早说,直接揍他们狗日的,真的把我们枪神教当软柿子捏了?”
维尔利那假装的绅士风度甚至没撑过五秒,他此刻正愤怒的指着那边上山的路,大声叫骂着。
“主教大人你的意思是,直接反击?”
“那你还准备等着他们开着挖掘机到我们教堂门口给我们一下铲掉吗?”
修士哑口无言,维尔利甩了甩自己飘逸的金发,往楼下大厅吹了个口哨,本来坐在椅子很是整齐的修士和修女们全部起身,睁开了祈祷时禁闭着的眼睛,身上的热武器已经抽了出来,很有秩序的往教堂外走去。
“我们要去征求利姐的意见吗?”
“不用了……因为她的回答肯定是,打他狗日的。”
维尔利笑了笑,就像是那位老人就他们在身边开口说道一般,修士也不再多嘴,掏出来自己背后的枪支并往防弹衣里插上了装甲板,急忙下楼跟上了走出教堂的教徒们。
在整个教堂都清空,只剩下二楼的他自己之后,维尔利拨通了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
“你们可以跟着队伍去那罗家推进的阵线去看看。”
“是在外围跟随还是混进咱们的部队?”
维尔利思索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电话那头的声音,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Z16,猛的想起来还有位不知敌友的修女正在这座城市里面,他脸上慢慢挂上了一丝微笑,他想到了个好办法。
“你们就混在队伍里面吧,等到有麻烦的时候你们第一时间不用出手。”
“不出手?那我们干啥?”
“高呼‘宁大人救命啊’就行了。”
电话那头被维尔利这一套搞得一愣一愣的,隔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是,主教大人,宁大人又是哪一位啊?”
维尔利没有告诉他们宁又是谁,只是说叫他们照做就行了,没别的事情就赶快行动起来。
挂断电话,维尔利长呼一口气,他对自己这个临时想到的玩意感到非常得意,这样一搞,那位修女不管是来自哪里就都会被他们绑在同一阵线上,到时候宁是哪边的家伙,都不好办咯。
想到自己给那位美人下了个绊子,维尔利心里的怒气竟是消了几分,坐在椅子上想了几分钟,决定还是往利姐那里去一趟,毕竟,山下的大事小事都归利姐要管的事啊。
更何况这是已经发展为了冲突,算是山上山下之间的争吵巅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