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乱流让杜伟无法感知任何源者的气息,明明刚刚还有两股强大的源能可以感知,可在一道极度冰冷的聚能光束自远方闪烁之后,他就失去了对周围一切不安源能的感知……
“他妈的……那是什么光束?恐怖的气息,我感觉那东西如果真的发射过来,整个枪山都会被轰碎。”
他喃喃自语道,就在杜伟停下步子试图重新定位那些源者气息时,维尔利和背着他赶来的李鼎等人也追上了他。
好在那可怕的阵地级武器没有发射,也算是那安歌尔还有点良心,不然这一炮下去谁知道会死多少人……军部恐怕会因为这事被政府和教会发起最高诉讼——是的,这三方联邦的势力之间,有时并不能正常协商解决的时候就会将诉讼发到最高裁决会借由这个奇怪的最高权限组织对其做裁定。
“呼,呼……只能说是咱们和这周围的居民都捡回来一条命吧?”
维尔利苦笑着缓解了些此时大伙尴尬的气氛,毕竟那道光束太过于震撼和恐怖以至于杜伟等人还傻楞在原地没有说话。
“那台机甲并非只是这群疯子拿来震慑我们的,今夜军部这番表现也是个信号——他们真的会使用那玩意来攻击咱们,如果说我们不跟他们好好谈谈的话。”
前提是谈谈,但维尔利真的不想谈而安歌尔他明摆着是想要抢。
倘若那东西真的轰下来了,恐怕只会让枪都陷入绝对的恐慌和混乱之中——立于山顶的罗家是否还能坐的住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
唰唰……
那些家伙们似乎根本不担心宁定位到他们,也许是对方久久没有动作的缘故,他们完全不害怕这位源者的突然暴起。
安歌尔眉头皱起:确实,这一招能扰乱对方那源能的定位,加之之前林彦发来的关于宁的情报也说明了对方的肉体是普通人的水平,可那之前感受到的杀气此时此刻虽说受到了影响但也能在这街道周围感受到。
他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才可能孕育出这般恐怖的杀意?
安歌尔心里犯起了嘀咕,他的源能感知其实也被那该死的乱流扰乱了,而且比之宁来说或许更多,所以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三十五人的小队,备弹近乎千发,足够消磨掉那家伙的源能护盾吗?
说实话,他从未如此大胆地尝试过作决策,可当这个不确定的目标直奔着他们这边而来的时候——现如今对方突然地找上门来确实出乎安歌尔的意料。
“我真的……越来越想捏爆你的头了。”
宁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这是他陷入黑暗毫无动静近八分钟后的第一句话。
街道两侧的人们不知道是趁乱离开了房屋还是说在家里害怕得不敢有半点声响,不过都无所谓了……毕竟双方的目标都不在于搞出什么大规模的破坏上——额,也不知道宁是不是这么想的。
他手上的马克思佩恩突然闪耀起一瞬间的紫光,他毫不犹豫地将枪口移动,对准了——自己身前的地板?
是的,随后扣动扳机,浓缩七倍尚且还未褪去紫色的魔能轰击到了地面直接连着几根路灯连根拔起——碎片以及源能的乱流更加扰乱安歌尔此时的判断,他有些后悔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开火,士兵们自然是朝着那一瞬间可见的光源处开去:由于宁的魔能激荡,使得他们的那可怜的夜视设备也在能量乱流的摧残后彻底歇逼在了宁的恐怖魔能之下。
这程度,起码二觉中位!
安歌尔心里有些不敢下场应战,林彦长官受伤确实不只是对方过分妖异——起码硬实力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
“……”
沉默的杀手开始行动了,源能无法锁定的情况下,他却能靠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重新定位那些在自己眼里同蝼蚁没什么两样的家伙们。
子弹……倘若子弹真能杀死自己,那么我早死在夜光城里了。
杀意自四方荡去,离宁最近的那位可怜家伙甚至直接失了心开始朝着四周疯狂射击:恐惧的野兽自他任何可以进入的孔洞里钻入体内,开始摧残他每一个理智的肉体和细胞,这般浓度仅仅只是刹那间便毁灭了一个正常士兵的心理。
什么鬼东西!那股杀气,它……它居然有这般威力?!
黑暗里不可见人影,只可见枪口火焰。不过倘若再多仔细看看,一股比夜色更浓的阴影已经扩散开但又恰好停在了建筑街道的尽头,没有半点入侵进民居的范围——这已经是宁最大的仁慈了,为了控制这点范围他甚至比压缩魔能进入马克思佩恩中更加费劲。
那把武器已经炸膛,狂暴的魔能摧毁了这把武器的一切结构,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宁已经用那些好似自己身躯一般有所有感知反馈的杀意摸到了安歌尔的下落。
可在这之前,他没有半点向对方单独发起袭击的迹象,而是转头向那些仍在试图用单纯火力压制住自己的军人们:他有些生气了。
“唔……”
一只手捂住了某位在角落里的军人,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另一只手插进了脖子里——力度不大但过分锋利,如同恶魔的利爪。
“东三点钟方向!”
抱团阵型聚集起来的士兵开始试图集火刚刚发出声响的角落,可宁的动作更快更加迅猛,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便闪到了一边。
还有些没来得及靠拢的可怜士兵便被那双血腥的手拉进了彻底的死寂之中。
穿刺,昏厥然后失温最后死亡。
他们的结局在引诱这位可怕的家伙来到这里之后便已注定。
“够了!若是冲着我来的,就直接来杀我吧!何必借此炫耀你那可怕的力量!”
少年军官 从未见过这般存在,被震慑到的同时也难能可贵的冷静下来朝着宁喊话道。
“若我说这只是我喜欢才这样去做的呢……”
宁很想狰狞地笑,那是一种感到无比快感的笑:他确实不会是每个人眼中的好人,也完全没有所谓信徒的样子……是的,既然无法让所有人都满意,那他何不只让自己在乎的人觉得美好便是呢?
他真的不在乎那些与自己在乎的人所敌对的家伙是死是活,他只需要杀光他们……是的,杀光他们吧,这或许便能让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人短暂幸福——再短暂,但它也姓幸名福。
依旧没有停下杀戮的步伐,宁大概是倦了,在面对最后五人组成的火力点时他没有选择用右手洞穿他们的肉体而是直接用自己那来自于积累但提纯于伐的可怕杀戮气息冲爆了这些家伙的脑袋——自打跟林彦交手过后,这股疯狂但过分强大的力量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了……
伟大的撒坦尔,伟大的主啊……请原谅我对杀戮之神的力量的依赖吧,这也是为了让我战胜敌人,保护你的信徒们呐!
宁眼里的血色漩涡高速地转动着,直到最后一位士兵的脑门彻底被可怕的杀意给挤爆,他才暂时地停下自己体内那疯狂运转的杀戮欲望。
没有灯光,没有人知道此时这处街道有多么血腥,而站在屋顶上的安歌尔已经不会想去知道了……
他过分低估这位被称作“血修女”的家伙了,就跟自己那位被横着抬回军部的林彦长官一样犯了大错。
只有自己还活着,虽然对方只是屠杀的一些普通特战士兵,可那种手段和可怕的屠杀效率也依旧让安歌尔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他心里不禁开始思考:难道真的要动用安妮·薇薇安才能杀死这可怕的野兽吗?
“下来。”
宁的话语十分简单利落。
可下去不就是被活生生虐杀的份?
安歌尔没有动作。
“我说,请下来。”
多说一个请字,难免让安歌尔有些动摇,对方该不是真的想要跟自己谈谈?毕竟自己在山下还有那么多驻军以及三台恐怖的安妮机甲。
“请下来,让我打爆你这颗还算漂亮的脑袋。”
安歌尔不敢应答,他只是哽咽几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段,未等宁朝他释放可怕的杀气他便突然隐入夜色之中遁逃了。
就如刚刚宁追他那般,无影无踪。
“……”
宁没有追赶,他知道就算是跟上去了也无济于事,刚刚还能动用源能去追踪的时候都追不上现在更是不可能了。
倒是回头捡起了已经报废的马克思佩恩,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想着找张刃把他修好的。
他是个恋旧的孩子,一直都是。
站在无法看清的尸块和血泊上,他双手合十想着自己许久没有过问的主安静地祈祷起来……
动用了另外一位神祇的力量 这让他不得不认真地忏悔自己的不纯和背叛,不过撒坦尔似乎依旧是那么爱他,这样的祷告会不会有些无意义呢?
不,至少宁自己来说……很有意义。
身后灯光亮起,打着手电循声赶来的维尔利众人看到了这诡异且莫名美丽的一幕——染血的美少年正安静地祈祷,灼烧过的修女裙上已经满是血迹和碎肉。
“我的……枪神大人啊!”
维尔利惊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