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晴朗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医院外的草地广场上陆续栖息游嬉着很多男女老少,病号们都在广场上惬意的晒着太阳。
201房间,女孩额头和双眼都被白纱缠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她下巴和娇嫩的小猫嘴,现在的她还不能直视刺眼的阳光。
她冷清地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可傍边就热闹很多,小女儿就像是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对着母亲讲着笑话,逗妈妈开心。
温柔的母亲安静地听着女儿学院的奇闻趣事,一边微笑,一边示意女儿不要打扰旁边的姐姐。
女儿乖巧地听了听头,爬到母亲怀里,对妈妈耳边小声嘀咕,咯咯地轻笑。
此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缓缓推开病房门,其后紧跟着一位白大褂的中年医生。
女儿一看到医生就激动地大喊道:“爸爸!”
留着精练短发,白大褂下整齐西服的严肃医生露出宠溺的笑容,但他碍于前面男人的存在没有越上前来。
医生恭敬地跟在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后面。
女儿明显认出那男子的身份,笑嘻嘻对他打招呼。病床上的母亲也温柔地微笑对男子表示感谢。
“山本大叔!你又来看妈妈了吗?”女儿赶紧跳下座椅,急冲冲地对山本背后门口望去。
“小丫头在找什么啊?”山本黑眼圈一点也没变,不知他昨晚又为什么熬夜。
“那个大哥哥为什么没来?大叔。”
“啊,哪个大哥哥?”
“大叔好健忘!就是我们在十字路口救了我和妈妈的大哥哥啊啊!他当时好帅哒,啪啪,子弹打中了的!”
山本脑内又浮现出桐木晴人笑眯眯的孩子脸,纤细的身躯以及不合身的西服。
“他啊,他要结婚了。现在和他未婚妻在环球旅游。”山本苦笑道。
“啊啊啊啊啊!大哥哥那么帅那么好的男人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不给我……一点机会。”女儿嘟着小脸气呼呼的开口。
“啊,这……”山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他也不清楚年轻的女孩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女儿抬头傲娇地叉腰,不顾父亲在不停对她挤眼睛。
“啊?未婚妻吗?她叫樱……不,晴子,桐木晴子。”山本迟疑一会儿,回答道。
“晴子吗?和大哥哥听起来很相配的样子……”女儿低下头,斟酌地思考,语气掩饰不住的失望。
她爸爸可算是忍无可忍,按着女儿的头,对山本鞠躬。
“抱歉,山本警长,小女儿不懂事,请您不要见怪!来,雏实,道歉!怎么能对山本叔叔那样不尊重!”
“啊啊啊,爸爸,不弄乱妈妈给我扎的辫子!!”小家伙极力挣扎。
“不不,我倒是不介意,那个……不要把孩子抓疼了。”山本弱弱地说。
父亲这才发现,赶忙松手。雏实立刻脚底抹油,又钻到妈妈怀里撒娇。妈妈无奈地笑笑,对山本眼神表示歉意。
山本转身对医生询问:“怎么样,你夫人身体恢复情况?你的夫人是被怪异所伤,你是她的医生,向我说说她的伤势和恢复情况吧。唉,这好歹是我的后援本职工作。”
医生扶了扶眼框,变回一言不苟严肃专业的样子,他走到妻子病床边,而妈妈也抬头柔情似水地望着她夫君。
“好的。内人是背部被尖锐角质划破,伤口深可见骨,全身手部、肩关节、脚部多处骨折,肌肉拉伤,多处伤口感染。如果不是山本警长及时将内人送往医院,可能……后果不堪设想!感谢警长!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等等,感谢的话之后再说吧……现在呢?”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现在已经将背部拆线,恢复良好,脱离感染危险,再静养两个星期就可以健康出院。”
山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像海带一样的头发从来都是不梳理的。
他像是完成一些任务般松了口气,转眼就离开雏实妈妈的病床。
向着里边女孩的病床走去。
其实,山本来到这个房间,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瞟看安静的女孩,观察着她一举一动。
他一屁股地坐在女孩病床旁的家属座椅上,从皱巴巴的口袋掏出一个透明的证据袋。
“怎么样?好多了吗?”山本温和地对床上黑长直的女孩开口道。
少女没有反应,甚至头都没有转动。
“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吗……头痛啊。”山本烦躁地抓头。
医生紧跟着解释道:“她啊,被钢架砸中,被尖端直接贯穿头部和喉部。本应该当场死亡的,但他血淋淋地抬进来时,竟然还能眨眼呼吸,这简直医学奇迹了。这女孩是多么不想死啊!竟然活下来。不过可能伴随着终身的失忆和人格分裂症。还有她的喉哝严重受损,目前无法发声。但精神正常,应该能听见我们说话。”
“对对,那个姐姐好吓人的……”女儿雏实的声音传来。
山本微笑地盯着女孩,他礼貌地摆手示意医生,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离开了。
医生马上领会,匆匆走出去,他还有一场手术要他主刀。临走出之前,他还严肃责怪地瞪了女儿一样。
女儿不客气地回敬一个大鬼脸,父亲忍不住地嘴角上扬。哼,小东西。
山本掏出证据袋在女孩眼前晃晃,好像要她看清楚什么东西。
里面是烧了一半的工作证,残缺的一角隐约写着“稻叶薰”。
“这是当时你携带在身上的工作证。这上面记载的人,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稻叶薰的工作证。”
接着山本念起了另外复印件的内容:
“稻叶薰,性别男,年龄18,出生在1995年11月23日,东京大学生物基因工程专业,获得特级奖学金。可就这样一个万人瞩目的男人,却在东京灾变前几天失踪了。他的未婚妻黑川诗织,可是发了疯满世界找他。”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学生证,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昏迷不醒时一直握着它。”
山本把复印件上稻叶薰的黑白照片与眼前的女子对照。
“你不会就是稻叶薰吧?啊,哈哈哈哈,你看看我,稻叶薰说什么也不会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美少女吧!”
女孩此刻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翻过:你还就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