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子,两年没见,长这么大了嘛,哈哈!”在斯卡特的办公室,哈桑正拍着唐言的肩膀,看着唐言的眼中尽是怀念之意,他是伊甸军部议员之一,亦是斯卡特的老友,两年前斯卡特去战区指挥,请来了哈桑来看着唐言,故而唐言与他也较为亲近。
“哈桑大叔……这次突然叫我过来,是有上面有什么变动吗?”
唐言沉默片刻,还是选择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若是可以,他也想坐下来和两位长辈好好叙叙旧,但时间紧迫,除了要应付薇娅的检查,还有就是上面的人若要开始对自己下手的话,他要做好准备,至少不能把灰鸦的队员和这两位长辈扯进这趟浑水。
“唐小子…那墓,你或许真的要下去了…”周围的空气随着哈桑带来的消息变得凝重,唐言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终是开始了!
“咚!咔…”哈桑话音方落,斯卡特猛的一拳锤在了办公桌上,用力之大竟使桌子都生出了一道裂纹!
“你不是告诉我唐小子不用去那个鬼地方了吗!?”
“斯卡特……”哈桑看着老友气愤的模样,却无能为力,他是伊甸的议员,但真正的大权从来不在议员手上……
“冷静一下,斯卡特大叔,我这些年为伊甸做的黑事多了,这些都是常有的,小心点的话应该还不至于在里面丢了小命。”
相对于斯卡特的激动,唐言就显得冷静了许多,他并非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只是他早已预见,反倒坦然了些许。
“唐小子,你啊……”斯卡特看向唐言,他自是知道唐言是在让自己放宽心,但他又如何放的下呢?
“没错……上面的人确实取消了唐言的单人行动计划,但是……”
“但是什么?”唐言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这次的行动,将会有专业人员陪同灰鸦一起执行!”哈桑沉默片刻,道出这险些让唐言暴走的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上面的人是要唐小子和灰鸦去送死吗?!那个墓底下有什么东西他们自己都没办法确定!更何况还是在升格者的势力范围!那群人是疯了吗!”
斯卡特紧攥着双手,浑身因极怒而颤抖,指甲深陷进满是老茧的掌心,血液顺着掌纹,不断滴落到地上。
“不可能,我是不会带她们下去的,那种地方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她们在前线战斗就已经足够了,这些东西,不需要让她们知道。”
唐言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压抑,以他现在的情绪状况来看,若是要他知道是谁下达的任务指令,他的结果一定比尼科拉还要惨上百倍。
“唐言,我觉得上级的决定也并非没有道理,自从病毒爆发后,许多的古代遗迹都出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那些诡异的生物,奇怪的物质,就像你掌握的灆一样,并不在目前人类所能揭示的范畴之内,如果这些将会是人类夺回地球的障碍之一,我们迟早要面对它们,故而让灰鸦早些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也不为过,毕竟你不能一直庇护她们,她们也从来都不是温室的雏鸦!”
“……”耐着性子听哈桑说完,唐言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将手掌轻放在桌上,似是要找个支撑,但斯卡特两人见唐言此状却脸色微变,连忙捞起桌上的文件和其他杂物。
“笃笃……”唐言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他在思考哈桑的话,他觉得哈桑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太护着灰鸦了,这样下去她们是得不到成长的,并且伊甸高层不会因为想拔除自己而搭上一支精英小队,那些个所谓的专业人士应该就是来给灰鸦铺路的,哈桑他们也不知道伊甸的意图,唐言亦不想让他们难堪,唐言愈想,愈觉得烦闷。
思考许久,唐言终是决定狠下心来,他想尽可能为灰鸦留下更多,这样哪怕以后他不在了,露西亚她们也能游刃有余的应付各种情况。
“我知道了,灰鸦我会带着下去的,至于所谓的专业人士,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我的队员我自己带!至于下面的东西…它出来也罢,继续沉寂也罢,但要动了我的人,我也不介意让它这辈子都躺在下面!”
说罢,唐言起身离开,而哈桑和斯卡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但脸上表情同样不好看,唐言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又怎忍心让唐言去涉险呢,两个人都是坐着上级的职位,操着老父亲的心啊。
“老家伙,联系人来换个桌子吧。”
“比起桌子,我更在意那个小子会不会胡来…这场交易会,真的值得吗……”斯卡特用手中的文件轻轻向桌面一扇,方才被唐言轻扣的桌子瞬间化作一摊粉尘,连边角的钢制结构,都没能幸免……
离开办公室的唐言现在脑子里很乱,终是把灰鸦带了进来,他突然发现,已经有许多事逐渐偏离了他所设计的轨道,他要设法把它们扳回来,但却不容易,但是两个露西亚之间的事就搞得他焦头烂额的,若是两人相遇,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唐言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走上了街道,伊甸很大,几乎有四五个大型城市的面积,这个在黄金时代举全球之力打造的空中花园,已然是人类夺回地球的希望,但却不是唯一的,人类对太空的探索从未停止,还有许多与伊甸性质相似的宇宙航舰在地球附近漂泊着,甚至在地面上依旧有人类的痕迹。
唐言穿过数条街道,来到了军部的医疗所,这里负责构造体的基础维修和指挥官的身体状况检视,他在门前站了许久,思考了半天该如何应付他的医师,在得不到结果后,终是选择了认命,苦着脸走了进去。
快步来到电梯,唐言直接来到了最底层,-3层,里面很昏暗,看起来就像是用来堆积杂物的地方,唐言在周围的墙壁上一阵摸索,最后摁下了一个隐藏在角落的开关,随后就是一阵齿轮摩擦的声音,墙上弹出了一个光屏,唐言把手摁了上去,最终从墙上打开一个暗门,唐言无奈叹口气,走了进去,随着唐言的进入,门也随之消失。
“喂喂!小心,小心!”
“咚!”
迎接唐言的不是他预想的薇娅的袭击,而是一沓山高的文件。
“你就不能把医务室往上面挪几层?一定要放在这种地方,连文件都没地方放,斯卡特大叔劝过你吧?”唐言扶着额头,无奈道,但他看清跌坐在地上的人时,却又是一楞,因为那人并不是薇娅,而且唐言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唔……痛痛痛,啊,抱歉,你没事吧?”跌坐在地上的男生揉着腰站了起来,满是歉意的看向唐言。
“真是对不起,我已经劝过薇娅了,但她就是迟迟不肯收拾这些医疗文件,不过这里除了我以外,没想到还会有别人来啊。”
男生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文件,一边对唐言说着,什么但唐言却丝毫没有听进去,他确信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唐言俯下身,捏着男生的下巴硬是把他的脸扭了过来,【淡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瞳孔】,唐言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唐言想起他是谁了。
“额,这位……大叔?有什么问题吗?”男生被唐言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疑惑的看着唐言,不解的问道。
“大…叔?”听他这么叫自己,唐言的额头不由得青筋暴跳,这小子和自己的年龄应该差不多才是,自己怎么就成大叔了?
“你…是莫瑞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不重要。”唐言微微一笑,想着难得能碰到里的弟弟,既然里不在,自己稍微欺负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所以唐言故作一副神秘的表情,对着莫瑞道:
“重点是,你多久没见过你的哥哥了。”
“你到底是谁!”听到唐言提到哥哥,莫瑞突然变得警觉了起来,关于自己哥哥的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眼前这个大叔是怎么知道的?
见莫瑞警觉的模样,唐言不由的想笑,但却硬生生忍住了,还想说些什么你哥哥重伤了之类的话来吓吓他,却被来自身后的袭击所打断。
“唐言你个坏蛋,终于肯回来了!”伴随着袭击而来的是一声娇喝,隐隐可以听到攻击袭来破风声,唐言想也不想,直接把莫瑞一把捞起跳到一旁。
“铛!”薇娅攻击落空,手中的甩棍与金属地面相交,震得她手腕生疼,而她只是甩甩手,丢掉手中的甩棍,转身一脚向唐言门面踢去,一边说道:
“亏你还记得这里!我就应该告诉老爹把我调到你身边去!”
“哈?我整天都在前线,要是你哪里伤着了怎么行,还有你见过谁穿着裙子上战场的?。”唐言一边闭着眼躲闪着薇娅的攻击,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还顺手也捂上了莫瑞的眼睛。
“裙子怎么了,你有意见?这次我就是要跟你走!”薇娅反身一个高踢,而唐言只是身形微微一晃就躲了过去。
“穿裙子没意见,跟我走的事免谈,太危险了。”
“我不怕!”
“但是我怕!”唐言懒得躲闪,干脆直接把莫瑞挡在自己前面。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听唐言这么说,薇娅停下了她的攻击,她的拳头离莫瑞的脸只有一寸之远,但莫瑞被唐言捂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鼻尖一凉……
“随便你怎么想。”
对于薇娅,唐言也懒得解释些什么,毕竟她就是这么古灵精怪的,唐言也习惯了。
“那个…两位,能先把我放下在说吗,我有点想吐……”莫瑞弱弱说道,他一直被唐言拎在手里,在唐言躲闪的时候还有几次被甩上了半空……
唐言放下莫瑞,径直向室内一台机器走去,一边对着薇娅道:
“我的药已经不需要了,这次过来是因为身体有些异样,找你来看看。”
“嗯?行,衣服脱了,我看看。”
“别闹……”
“啧,躺上去吧。”薇娅撇了撇嘴,一副可惜的样子,随后操作着机器开始对唐言的身体进行扫描,随着扫描数据在屏幕上不断的显现,薇娅的脸色也愈发凝重,在一旁的莫瑞好奇的凑上去瞥了一眼,亦被这数据吓了一跳。
体温:0 心率0 血压:0……
这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透过X光,可以看到唐言的心脏已经变成了一块晶体,里面似乎有着什么在带动着血液生生流转。
“你这是这么回事?”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唐言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等着回前线呢。”
“你这样多久了?”薇娅看着数据,皱着眉。
“昨天的事,没事的话我走了。”
“不,事情很大,你给我乖乖留在伊甸,最少待一天,观察一下具体情况。”
“啧,行吧,最多一天。”唐言思考片刻,准备回到灰鸦在伊甸的基地,但却被薇娅拉住了衣角。
“我还没说完,是留在我这里,要多做几项测试来确定是否真的没问题。”薇娅突的一笑,唐言则捂着额头叹气,他之所以不愿意来见薇娅,就是因为这些奇怪的测试,那根本就是在吃唐言豆腐……
“抱歉,临时有事,不能久留,撤了。”唐言还顺手捞起一旁发懵的莫瑞“这个小子借我一下。”,说罢,唐言身形一阵扭曲,竟突然就从薇娅的眼前凭空消失,看的薇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唐言用灆短暂的吞噬了自己和莫瑞在空间中“存在”的概念,这样他们就成为了空间虚数体,暂时不受空间概念的影响,而唐言在利用方才于电梯摁层数时留下的灆晶进行定位,将两人的“存在”释放于电梯之中,就完成了这次的转移,关于灆的各种奇葩用法,唐言都有过设想,但奈何之前有着侵蚀的问题,如今问题解决,唐言自然要把想法都尝试一遍,这也是唐言第一次使用灆进行虚数移动,他计算出两人存在的概念公式耗费了一定的时间,但这次成功也表示唐言又多了一个骇人的能力。
“嗯?发生了什么?”莫瑞还没搞清楚情况,他只觉意识一阵飘摇,然后就瞬间从薇娅的医务室来到了电梯,但接下来唐言做的事,完全刷新了他的三观。
但见唐言屈指一弹,一颗蓝色的晶体飞出了电梯,随后唐言将莫瑞强行带上了最高层,期间莫瑞的反抗完全没有任何成效,到了楼顶后,唐言把莫瑞拎在手上,随后邪魅一笑。
“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等等,大叔你要做什么?!”
“叫大哥!”
唐言对大叔这个称呼表现的极为不满,但就在莫瑞想要改口说些什么时,已经晚了,唐言已经拎着他从25楼高的大楼上跳了下去!
“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莫瑞疯狂的惨叫着,但唐言却丝毫没有在意,此时莫瑞的内心是奔溃的,他不住的想着【抱歉哥哥,莫瑞要先走一步了,今天撞鬼了】之类的话,但就在他闭着眼睛准备接受死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毫发无损的落到了地上,甚至没有一点冲击。
他茫然的看着四周,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街上,只见唐言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原是唐言在两人下落不过三秒内就算出了存在概念,而后通过弹指丢出的灆晶进行了虚数移动,让两人安然无恙的落地,虽然唐言就是从那个地方直接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就是了。
“大…哥,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莫瑞死抠着不知哪户人家门框,和唐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时刻准备着逃跑。
“啧,明明是兄弟,怎么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呢。”唐言拾起地上碎裂的晶体,把手搭在莫瑞的肩上,吓得他往回一缩,唐言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做了个放宽心的手势,而后才开始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灰鸦的指挥官唐言,目前因为身体的特殊缘故回到伊甸,而你的哥哥里则还在地球,你们许久没见了吧……”
“哥哥的指挥官?那么哥哥现在还好吗?有受什么伤吗?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听到唐言是里的指挥官,莫瑞便不等唐言说完,就开始不断的询问自己哥哥的情况,全然不在意自己刚才是怎么被唐言虐待的。
“看来里没有把那些无聊的条例告诉你啊。”
唐言惊异的看了莫瑞一眼,没想到里这么护着他的弟弟,连构造体最基础的条例都没有告诉他,他摊了摊手,不等莫瑞在说些什么,下一瞬又再度消失不见。
身形一闪,唐言再度出现在了薇娅的医务室,把正在处理唐言体检文件的薇娅吓了一跳。
“铛”得一声,正如唐言所料,一根甩棍直袭自己的门面,而唐言只是轻描淡写一挥手,在手掌与武器相交的一瞬,薇娅手中的甩棍就凭空的跑到了唐言的手里随后被他揉成一团废铁。
他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既然回来一趟,自然是要确定身体已经没有隐患了才是,所以他才再度来到了薇娅这里,薇娅嘟着嘴,对唐言捏烂自己甩棍的行为表示不满,但都被唐言故意无视了,对着唐言身上一顿拳打脚踢,同样是毫无作用,唐言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薇娅闹累了,也不在意唐言还在这里,倒头便睡。
唐言瞥了她一眼,无奈的把她拎到了床上,而自己则回到椅子上闭目养神,却不想竟然睡了过去。
恍然惊醒,看了眼时间,六月十四日凌晨一点半,唐言看着已经熟睡的薇娅,替她盖上被子,转身离开,薇娅是斯卡特的女儿,年幼丧母,而唐言则在陪同斯卡特外出时充当薇娅在地球行动的保姆兼职保镖,薇娅的拳脚功夫全都是唐言教的,在伊甸没几个指挥官在她手下走的过五个回合。
回到灰鸦在伊甸的基地,唐言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一个人发着呆,过了许久,他才觉定打开通讯,果然,不在她们身边自己还是不放心啊,唐言如此想着,一边调出了通讯申请,没多久,露西亚就接通了通讯,但唐言这次少见的没有使用全息投影,而是考虑了信号的问题,选择打字。
『露西亚:怎么了,指挥官,这个时间了还没休息吗?』
『指挥官:睡不着,现在的清理任务到什么进度了。』
『露西亚:已经发现提法的踪迹了,正在确认讨伐计划,两天后动手。』
『指挥官:记住,你是灰鸦的队长,一切千万小心。』
『露西亚:我会认真完成队长的职务的,请期待我的表现。』
『指挥官:露西亚,我想起了一件事。』
『露西亚:嗯……』
『指挥官:那是两年前,我前去A区支援的时候发生的,在我之前派去的一百五十位人类士兵和两个构造体小队全都莫名失踪了,这个战区的病毒开始大幅度异变,甚至连感染体都开始自己进化和增殖,当我找到那些士兵的时候,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肠子,脑浆满地都是,没有一具尸体是完好的,还有几位构造体士兵,连意示海都没能留下,他们有的,是站着死的。』
『露西亚:这是正常的,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战斗吗?不需要感到害怕。』
『指挥官:若是全死了,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他们是为了掩护剩下的队友,才在这里拼尽了最后一滴血,我不停的击杀沿路的感染体,一边跟着他们留下的痕迹,试图救下哪怕一个人,鲜血构成痕迹穿过了数条街道和广场,我终于找到了他们,但却已经来不及了,最后一个人死在了我的眼前!被那该死的拾荒者给杀了!在弥留之际,她将一份宝贵的样本交给了我,恳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带回伊甸,直到我答应她才咽下最后一口气。我为了给他们报仇,屠戮了整个A区感染体以及与那个拾荒者有联系的人。』
『露西亚:……,包括孩子?』
『指挥官:没有孩子,最近病毒动向愈发诡异,疫区的数量也在激增,甚至我们为数不多的所掌控的战区也有些岌岌可危,我无法及时支援每一个战区,A区的情况尚有好转,但B区以及你们所在的C区却是极度的危险,我之所以去独自狩猎提法,是因为我想保护大家,我不想让A区的事重演,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期间,请务必保护好自己,千万别逞强。』
『露西亚:比起我们,指挥官你才是更容易逞强的人吧。』
『指挥官:……或许。』
『指挥官:观察时间一旦结束,我就会立马赶回去,那是我可不想看到有任何一个人受伤。』
『指挥官:一定要等我!』
『露西亚:放心吧指挥官,战场上我也会保护你的,请不要逞强了,至少不要一个人。』
『指挥官:知道了,虽然现在时间不对,但我似乎无法准时赶回去了,露西亚,生日快乐。』
『露西亚:……』
『指挥官:怎么了,别是因为我没办法及时回去闹脾气了吧。』
『露西亚:谢谢你,指挥官。』
地球灰鸦驻地内,露西亚关闭了通讯频道,看着唐言送上的生日祝福发呆,她双手环膝,坐在床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她拾起一旁绿色的阿呆蛙,这个玩偶明明很丑,自己先前也完全没见过,可不知为何,竟觉得十分熟悉,难道真的如库洛姆所说,指挥官找了自己五年,而自却己忘记了指挥官吗?
想了想,露西亚还是叫来了里和丽芙,她决定不等唐言回来,明天就开始讨伐提法,她不想让唐言一直保护着自己,而身在伊甸的唐言亦决定在15号当日回到她的身边,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两人不约而同的改变了行程时间,却最终又交织在了一起,而升格者那边,α决定同提法一同行动,指挥一场感染体潮流,一场事关C区存亡的大战即将爆发!
六月十五日当日,C区的伊甸士兵,除了五支精英构造体小队,都收到了来着伊甸的撤退指令,虽然是不同的时间,但在撤退的前一天的晚上,他们都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带着鸦嘴面具,身披黑袍的灰发男子神不知鬼不觉得出现在了队伍中,他没有穿军装,却戴着代表伊甸最高荣誉的灯塔徽章,他只留下一句话,就在众人的眼前凭空消失,他说的是:『这夜黑,今天,我来帮你们守着……』
伊甸的守夜人,唐言将守望整个战区,唐言之所以留下灰鸦,则是因为他要亲自带队,为灰鸦添上一笔赫赫战功。
唐言来到了这附近最高的楼上,确认了感染体潮的中心,一座教堂,那是他和露西亚姐妹相遇的地方,唐言突然想到了修女,然后又刻意把她忘却,他带着巨镰,手里还端着一把比他人还要大的狙击重炮,他已经通过讯息频道与除灰鸦以外的构造体小队取得联系,要他们只管冲,为灰鸦打开前往中心位置的道路,至于后援就交给自己,而有了传说中的守夜人作为后援,构造体们自然也是斗志高昂,面对两万左右的感染体群,唐言,打响了第一枪。
构造体们按唐言的要求聚集在一起,将灰鸦围在中间,形成了一柄利剑,而唐言则在高楼之上,透过狙击镜,于数百米外看着露西亚以及里和丽芙认真的表情,她们知道自己被委以斩首的重任,自然慎重万分,而唐言的开场,亦没让众人失望,在构造体的视角里,只看见红蓝两种颜色的光芒不断闪过,每次落地都伴随着巨大的响声,连不断前进的感染体群都为之一钝,每次光芒落下,都会炸出半径二十米左右的大坑,唐言用灆启动重炮,加上曼珠沙华的连续轰击,硬生生为构造体们在数万感染体群中打开了一条直逼中心通道!
“冲!”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所有人都冲进了唐言打开的路,由装甲型的构造体带头冲锋,各种巨型武器裹杂着呼啸的破风声,每一下都会带走数只感染体,而近程的进攻型构造体,由露西亚带头,灵活的穿梭在装甲型的攻击中间对敌人进行补刀,里带着远程的构造体们,解决可以远处攻击的敌人,而丽芙和为数不多的辅助型提供了高效的掩护和治疗,五支素不相识的小队在唐言以及灰鸦的指挥下,组成了一柄利剑,直杀敌军心腹!
他们愈战愈勇,除了灰鸦以外,其他的四支小队均是五人,在唐言的掩护下,数个小时的激烈战斗,竟没有谁身上有超过三条以上的伤口,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擦伤,每当有感染体即将击中构造体队员时,不是被里射杀,就是被数百米外的唐言用灆晶子弹连同附近的感染体一起轰杀至渣,三天两夜,唐言手中的重炮报废,亲身投入战场,到了第三个晚上,感染体的数量锐减,只剩原来的五分之一不到,而四支构造体小队同样接到唐言的指令,在护送灰鸦找到提法之时,便四散开来去清理剩下的杂鱼。
此时的驻守在教堂前的提法面色难看,虽然这两万感染体军队不过是来试试伊甸的实力,但被如此迅速的剿灭,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第三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五千多只感染体被炸的粉碎,爆炸声连绵不绝,如果这是伊甸最新研发的武器的话,那可着实是恐怖,提法如此想到,但其实这是唐言不断的引爆病毒结晶的战果。
面向灰鸦的三人,提法没有说什么废话,数十根漆黑的尖刺,带着升格者的力量破土而出,袭向三人,三人分别跳向了三个方向,又同时向提法发起进攻!
露西亚挥刀而上,连续几个突刺逼的提法节节后退,但提法亦不是好对付的,就算先前被唐言重创,现在还是负伤之躯,依旧能迅速站稳脚跟,以数量众多且势大力沉的尖刺进行反击。
“哐哐哐……”露西亚不断斩落尖刺,却无法再接近提法一步,但里和丽芙同样没有闲着,丽芙的浮游炮不断绽放出威力极大的激光,虽然准头还有待提高,但胜在频率极高,封住了提法移动的路线,里瞅准机会,一发电磁弹贯穿了提法的机甲,给她造成了有效的伤害,露西亚欺身而上,手中太刀砍在提法肩头,可以听到金属摩擦的咔咔声,提法的手臂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斩了下来!提法吃痛,一声大喝,再度甩出数条尖刺,露西亚闪避不及,被其中一根的侧面撞的倒飞出去,幸而被丽芙在空中截住,没有受太大的伤,但浮游炮却被尖刺撞的粉碎,丽芙拉起露西亚的手将她扶起,而里则不断的射落袭来的尖刺,露西亚再度如同闪电一般冲像提法,见露西亚冲来,提法身上突的炸出道道黑色的雷电,黑雷凝聚成一块尖刺板挡在身前,而露西亚只把刀尖于其上一点,手腕微颤,身子凌空一翻,竟生生翻到了提法身后的墙上,借墙猛的一跃,锋利的太刀由提法身后刺入,贯穿前胸。
循环液从胸口不断流出,提法握住刀刃,试图将其拗断,但却没能成功,反而手掌被瞬间割裂出一个极大的豁口,仔细一看,露西亚的刀竟然一直以一种极高的频率在细微的震动着,竟是在不断的扩大伤口!
“放弃吧,你是挡不住我们的。”露西亚看着眼前的教堂道。
“为了伊甸,为了人类做到这个地步,值得吗?”提法似乎放弃了反抗,她抬头看着天,对身后的露西亚问道。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露西亚的声音依旧没有感情,似乎她只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机器。
“意义?放弃感情,为了所谓的人类的希望而战,连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都不被允许,有什么意义可言!”提法嘶吼着道:“因为伊甸,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指挥官!因为他们迟迟不来支援,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谁又能把我的指挥官还给我!”提法的泪水划过脸颊,随后又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构造体和指挥官共同作战,说得好听,可我却没有看到你们的指挥官,你们也被伊甸给骗了!你们被指挥官给抛弃了!被那个贪生怕死的人类给放弃了!”
“闭嘴!”听到提法不断地用言语攻击着唐言,露西亚竟觉得愤怒,下意识的加快了太刀颤动的频率。
“呃…咳咳,难道不是吗,你只不过是不愿意面对罢了,你们的结局,会比我更惨!就算我死了,你们也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
提法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疯狂,她用剩下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露西亚的手腕,竟控制着先前的尖刺向自己和露西亚飞来,是要两人同归于尽!
“该死的,快住手!”
里见提法作出这种疯子一样的行为,不禁吼道,向提法连开数枪,直到武器过热报废,子弹贯穿了提法的躯体,却没能阻止她自杀式的行为,她只是用尖刺护住头部,不断肆意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蠢货,这就是给伊甸卖命的下场,和我一起,去陪我的指挥官吧!”
提到自己的指挥官,提法的脸上浮现出思念的神色,却听身后竟突然有人说道:
“我应该说过的,你的指挥官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是死也不安生!”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赫然是唐言的声音!他跨越了大半个战场,终于在找到了她们,在尖刺即将刺中露西亚的瞬间,唐言突然吼道:
“里,用曼陀罗华向露西亚开枪!”
生死一瞬,出于对唐言绝对的信任,里没有多想,直接按着唐言所说的,瞬间拿着曼陀罗华对着露西亚开了一枪,灆晶的速度,比尖刺要快上许多,提前一步到达了露西亚的面前,而露西亚只见蓝光一闪,唐言借助灆晶子弹瞬间从远处瞬移到了她的身前!
“放心,我是不会丢下你们的,永远不会。”唐言左手一把将露西亚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露西亚,右手挥动着巨镰,将四处激射而来的黑刺尽数搅碎,刹那之间,唐言就将露西亚带出这必死之局,但自己却被一根黑刺贯穿了左臂。
“指挥官!”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不断的有带着铁腥味液体滴落,露西亚的眼里第一次有了情绪,看向唐言的美眸中满是心疼,泪水夺眶而出,丽芙和里快步上前,里挡在唐言身前,警惕的看着被自己操控的尖刺刺的千疮百孔却还有意识的提法,而丽芙则焦急的看着唐言,小心的为唐言处理伤口。
“哈哈,哭什么,我说过不要逞强,但你似乎没有听话啊。”肩膀上的剧痛似乎完全对唐言没有影响,加上他带着鸦嘴面具,亦看不到表情,只是温柔为露西亚拭去眼泪,修长稳定的手指在露西亚琼鼻上轻轻一刮,笑着道:
“别哭了,战争还没结束,我们可不能停下来啊。”
他指了指前方的教堂,单靠提法是不可能控制的住数量如此庞大的感染体,故唐言断定,教堂里的,才是这次幕后的主使。
唐言从提法身边走过,三人连忙跟上,完全失去战力的提法已经无法构成任何的威胁,甚至已经有感染体来啃食她的躯体。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过来!呃啊…!”被感染体啃食的提法痛苦的哀嚎着。
“指挥官,这是?”丽芙看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的看向唐言。
“感染体间已经进化出了相互吞噬进化的能力,现在的提法不过是它们的一顿大餐罢了,和我们没关系,走吧。”唐言瞥了眼提法,全然不顾她的痛呼声。
“……好残忍。”丽芙看着提法痛苦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她一直都是善良的,不忍心看见任何人受伤,看见丽芙眼中不忍的神情,唐言叹了口气:
“没有下次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说罢,他上去随手抡飞了正在啃噬的感染体,并指成刀刺进了提法的头颅!最后掏出了一块灆晶,这块灆晶与别的不同,里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流动,没有实体,却真实存在,唐言把灆晶丢给了丽芙,又再度向教堂走去。
“指挥官?这是?”丽芙捧着灆晶,不解的问道。
“提法的意识海,我把她的意识装到了灆晶里,现在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没办法保存多久,但把她带回伊甸,她估计还有机会见她指挥官最后一面。”唐言耐心的为丽芙解释到,其实他很少做这些事,他觉得这都是多余的,这次只是为了丽芙。
“指挥官也是个温柔的人呢。”
“给予否定。”唐言一边说着,一边跨进了教堂的门,可迎接他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刀光。
“轰…”露西亚一个跨步,冲到唐言身前,手中太刀带出片片残影,将袭来的刀光尽数斩灭,而里和丽芙因为失去了武器,只能干瞪眼,至于曼陀罗华,里还没有能力开第二枪,在唐言不在时,他尝试过,可第二次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扣下扳机。
唐言见这刀光熟悉,自然猜到了来者是谁,暗道一声不妙,右手抓起巨镰,猛的跨前一步,又一次冲在了最前线,但露西亚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角道:
“在战场上,指挥官不是一个人,受伤的指挥官我来保护!”
话音刚落,便如赤雷一般,冲向斩来刀光之人,而那人亦是朝露西亚直掠而来,“锵锵”两声,两人的武器相交,火星直冒,众人亦是看清来者面容,唐言最不愿意看见的,最终还是发生了。
雪发飞扬,向唐言发起攻击的赫然正是α,她手腕一颤,手中三彻一错,便于露西亚拉开了距离,侧身提刀,刀尖直指唐言,α对着露西亚轻蔑道:
“让开,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我要找到是你身后的乌鸦脸!”
“不会让你靠近指挥官的!”露西亚持刀,又是一个快步,瞬息之间便到了α面前,刀光一闪,直刺α咽喉,可α竟不躲不闪,反而以攻为守,身形一矮,右掌抢入刀光裹杂着迅猛的破风之声,猛向露西亚两肋击去,具是杀招!
来者不善,露西亚身形一展,飞身后掠,堪堪避过这一招,忽的又见漫天雪片也似的刀光向自己扑来,眼见避不开只能接下,露西亚刀锋微旋,由刀光侧面削入,刀尖连续点出,每每都刺在刀光衔接之处,旋即身躯一扭,借着反震之力,不但破了刀幕,还将α逼退数步,两人间又拉开了距离。
一时间,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但却急坏了唐言,见两人又缠斗起来,唐言却无法上去帮忙,若是要去,又帮那个?招招险恶,自己若是上前,就算不动手,都必然有一方会收到影响,都有丧命的可能!都是露西亚,自己又该怎么办?就是唐言天机算尽,也没料到她们会在战场上遇见,他是一个时代的传说,但依旧困于儿女情长,纵有惊世谋略,此时也想不出个一招半法,面具下表情苦涩,鲜少骂人的他已然在心里已经把主持复制人格的研究员的祖上问候了千千万万遍。
见露西亚能破这道刀幕,α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想着不愧是我自己,而嘴上却不留情,不见露西亚攻来,却也不收架势,只是对着唐言嘲讽道:
“怎么了乌鸦脸,还要一个女孩子护着,也不嫌丢人,你们伊甸的传说就这么没用吗?”
“呵,我确实是没用,但是……”
“你会后悔这么说的!”未等唐言说完,露西亚喝道,又如迅雷般朝着α攻去,但奈何两者本为一人,哪怕现在露西亚已然失忆,但两人却对彼此的招数都无比的熟悉,均是见招拆招,都奈何不了彼此半分。
黄昏的斜阳从破碎的高窗撒进教堂,露西亚和α的刀上均折射着银凉的寒光,剑气四荡,哪怕以唐言如今的躯体依旧被刺的生疼,但见α突的刀锋一转,竟变了一个数路,不似方才的迅急,却如毒蛇图像,却更为致命。
她目光森寒,刀法辛辣,式式招招,均不离露西亚要害之处,在战斗经验上已是胜了露西亚一筹,此时又剑走偏锋,一刀接着一刀,手中三彻竟被她使得如一匹白练一般,将露西亚逼的节节败退,只得狼狈躲闪。
但α却不敢大意,她觉得露西亚似是故意陷入这刀幕之中,虽是狼狈,却未见寸伤,果不其然,只见露西亚步走龙蛇,一股势竟凭空由步伐而起,借着α的攻击,于刀上愈发凝实,破风之声已然不再,露西亚刀势如浩瀚之海,赫然正是唐言斩杀感染体时所用的数路!
刀幕组成的白练经不住露西亚瀚海一般的刀势,寸寸散开,只见刀光如雨,森冷寒气,迫人眉睫,一刀强过一刀,气势生生流转,丝毫不熄!
α身形游走,满面冷笑,因为露西亚这势大力沉的招式,竟伤不到她分毫,势大了,便失了速,露西亚毕竟不是唐言,又如何完全能掌握这瀚海之势呢?
α手中三彻于露西亚刀上一贴,竟然生生遏制住了刀势,随即三彻嗡嗡大响,已然带动着露西亚手中太刀一同颤动,她只手腕一扭,刀上好似生着一股吸力一般,将露西亚手中太刀带起,如同车轮般转了数圈,最后脱离了露西亚的手,被抛飞了出去,这是从上次与唐言那一战中学来的!
“你已经输了!”α一脚踹在露西亚腹部,随后举起三彻,就要斩下。
“住手!”唐言在地上猛的一踏,大理石的地面被他硬生生踩出两个大坑,而他则如同子弹一般向α冲去。
“铛!”三彻没有斩在露西亚的身上,而是砍在了唐言左肩的黑刺之上,用力之大,黑刺竟被削去半截!
“看来你个乌鸦脸还不是那么无情无义。”α向唐言嘲讽道,本来她想将露西亚击晕然后带走,可既然唐言动手了,她就一定要分出个胜负。
α凌空一个翻身,三彻再度击在黑刺之上,然而这次却把唐言的手臂连同黑刺一起“嗤”的一声,给硬生生扯了下来!而唐言则在其卸下自己左臂后忍着剧痛,翻身一脚踹在三彻侧面上,将其踢出老远。
就算是她亲手砍下自己的手臂,唐言依旧没能狠下心来伤她分毫。
“嗒嗒……”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宁静,只有唐言的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刺激着灰鸦队员的神经,α还想继续动手,唐言亦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但却被一旁传来的,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所阻止。
里双眼圆睁,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他的周边,赫然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这并不是真的火,而是唐言于幻境中交付给他的灆,在他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终于觉醒了,他拔出曼陀罗华对准了α,此时的曼陀罗华同样冒着耀眼的蓝焰,直到现在,里才完全驾驭了它,曼陀罗华响起了它特殊的声线,如同鹰鸣一般,摄人心魄。
三颗晶体子弹,成品字形,朝α激射而去,每一颗都有着致命的威力,她脸色一变,身形如鬼魅般一掠,躲过了三枪,而里的视线已经牢牢锁定了她,在她落地的瞬间,又是三枪,完全封闭住了她躲避的空间,将她封在了死角!
“轰!”灆晶子弹瞬间炸开,烟雾淹没了α的身影,这让唐言心头一紧,烟雾缓缓散开,只见一个包裹在巨大黑袍里的升格者稳稳的挡在α身前,赫然正是加百列。
“大小姐,该走了,他们的支援来了。”加百列沉声道。
α深深的看了唐言一眼,随后跟着加百列转身离开,里正要追上去,却被唐言拦住了,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不要太过深入,升格者到底有多少战力还不得而知,千万不能莽撞。”
“指挥官,你的手!”里担忧的看向唐言,此时他已经止住了血,但从断臂伤口的情况来看,肯定是接不上去了。
“断了就断了罢,这一只手能换你们长进,也不算亏了,露西亚,你没事吧。”
“指挥官,我……”露西亚没能继续说下去,只是低着头,全身痛苦的颤抖着,双拳紧握,伤在唐言身上,却好似在她心里一般。
里和丽芙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退出教堂,为两人留住空间。
“别自责,正如那人所说的,我若是有用些,又怎么会断了一条臂膀呢。”唐言摘下面具,牵过露西亚的手,在教堂中寻得一张长椅并排坐下,柔声道:
“这不是你的问题,有什么好哭的呢?”
“才不是!”露西亚的声音压的很低,好似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指挥官才不是没用,伊甸没有任何一个指挥官会比你更温柔了,如果我在强一点,指挥官就不会受那么多伤!明明我们才应该保护指挥官的,但都是指挥官在保护我们!”露西亚说完,终是克制不住自己,俯在唐言胸口放声大哭了起来。唐言亦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温柔的抱住她,任由露西亚的眼泪淌在自己衣服上,右手轻抚着她的脊背,渐渐的,露西亚止住哭声,她问唐言:
“指挥官会永远是我们的指挥官吗?”
“……会的,我不会抛弃你们的,永远不会。”
“嗯……这样,就够了。”露西亚的呼吸逐渐平稳,就这么靠着唐言的胸口沉沉睡了过去。
“这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唐言看着怀中熟睡的可人儿,轻轻的擦掉她眼角的泪珠,不由得轻声呢喃道,曾几何时,她也是在自己的怀里同猫儿般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