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恩,突击鹰新编的队员吗?”
卡列尼娜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绕着唐言转了几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有些狐疑的眨了眨眼睛:
“突击鹰不都是一个个猛汉吗,怎么突然编进了个这么…嗯……怕生的小姑娘?”
果然还是被那个讨厌鬼拐进去的吧!
暗自腹诽之余,她伸出手指,毫不客气的戳了戳缩在里身后这位的粉嫩嫩的小脸蛋。
“啊…请…请不要在戳了……”
快停下啊!
唐言的内心无声的吼着,毕竟他不知道赛利卡寄来的粉底啥的质量到底怎么样,要是卡列等下发现自己指尖上白白的一片…………
他可不会觉得构造体补妆防晒这种理由会有人信!
“噢?胆子这么小,怎么进突击鹰的?”
见琳恩的小脸上又不自觉的飘起两朵红云,卡列尼娜勾了勾嘴角,赤金的眸子掠过一丝笑意,不但没有停下来,反倒有变本加厉的苗头。
嗯……既然是那个讨厌鬼捡回来的,稍微欺负一下在把锅丢给他问题应该不大。
由于里那实在不算太宽阔的身躯实在没有能让自己再度向后缩的空间,为了避开卡列的“魔爪”,唐言在里仍旧处于被惊到短暂当机的状态下又一步跨到了同样状态的露西亚和丽芙旁边并使劲摇了摇她们的胳膊。
与此同时,他还没有忘记凹了凹人设,将带着求救意味的,楚楚可怜的眼神投向一旁的比安卡:
“唔……胆子…胆子不小的…”
“行了卡列,别欺负琳恩了,唐言让她回来可不是让你捉弄的。”
比安卡略带无奈的笑了笑,她拢了拢栗色的长发,抬手将卡列不安分的小爪子轻轻牵了下来,对着琳恩友好的笑了笑,似乎在为卡列吓到她这回事道歉。
但其实真正被吓到的并不是“琳恩”,而是灰鸦的队员们。
唐言摇摆露西亚她们手臂的动作终于有了回应,但他第一眼见到的,却是丽芙那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丽芙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指挥官,明粉的眸子中充斥着异样的眼神。
露西亚同样慢慢的抬起脸,对着唐言迅速上下审视了一遍。
这个指挥官真的是指挥官吗………
她们不禁有点怀疑,与此同时,唐言虽然没有刻意树立,但在她们认识中却是高大又遥远的形象,已经咔嚓一声,彻底崩塌了。
当然,心理距离的遥远崩塌,也意味着她们了解了自己指挥官不为人知的可爱一面。
嗯,被迫表现出来的那种。
“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唐言被丽芙和露西亚那种从惊愕逐渐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只来得及问处这么一句,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猛的拍了一下。
“不用怕,既然是指挥官给的任务,就一定会把你送到库洛姆身边的。”
里一脸认真的拍了拍真唐言假琳恩的肩膀,语气坚定,露西亚牵住了唐言的手,用一种“一切有我”的眼神看着他。
“小琳恩就放心吧,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丽芙柔软的小手揉了揉琳恩的脑袋,用一种安抚的语气如此道。
“谢…谢谢。”
唐言略微埋下了脑袋,用一种很轻,很感激的语气说了句谢谢,明面上是依旧略微有点害羞,但却在内心里开始了绝对罕见的疯狂吐槽——
哈?小琳恩?里你这小子是什么眼神!
还有谁要回那个家伙身边!我现在只想我的军功回到我身边!只希望它还没到薇娅手上被榨干……
那种事是哪种?不要随便给我加戏啊丽芙!
唐言这才发现,自己的队员们,还有戏精的天赋………
生活真是太难了…
“看来你们的感情不错啊,小琳恩也很依赖里阁下呢,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比安卡和善一笑,从洁白披肩内的暗袋中摸出一张文件晃了晃,一边抬手揉了揉“琳恩”的脑袋:
“愿主保佑你们。”
说完,她就带着卡列尼娜从不远处的通道内离开了。
“呼……”
短暂沉默后,唐言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他不顾此时形象的翻了翻白眼,一边感叹着赛利卡送来的粉底质量过硬,一边眯着眼睛,慢慢的并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笑着转过头,一脸核善的看着自己亲爱的队员们。
“指挥官,接下来我们……呜啊。”
目送这比安卡与卡列远去的丽芙转过脑袋,正欲询问唐言下一步的行动,但回答她的却是指挥官落到自己脑袋上的两根手指。
“唔……”
丽芙捂着脑门,无辜的眨眨眼睛,鼓了鼓腮帮子,明粉底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汪汪的感觉,似乎不知道指挥官为什么突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
不只是丽芙,连里也未能幸免,同样遭受了唐言“无情铁手”的“摧残”,他一边敲着,还一边用清灵清脆的声音嘀咕道:
“小琳恩?”
“啊?”丽芙眨了眨眼,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啪!——
“唔额。”
“你小子刚才什么眼神!”
“我……”里试图辩解些什么。
啪!——
“啊………”
毫不自觉已经入戏的唐言鼓着腮帮子,从左到右,一句一下,手指不轻不重的,敲过随便给自己加戏的队员的小脑门,但就要轮到露西亚的时候,他的手指却是悬在半空,突然僵住。
“……………”
露西亚面无表情的看着与此时自己升高平齐的指挥官,绯红纯净的眸子没有任何情感,只是就这么看着他,就让唐言有些下不去手。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还是露西亚一直都很安静,没有说过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或者投来什么异样的眼神。
“额…”
“嗯!?”
“唔………”
唐言眨了眨带美瞳的灰眸,有些迟疑的将手缓缓放下,而里和丽芙则是对视了一眼,略带不满的看了看唐言,最后同时扑上去将那只手又摁到了露西亚的脑门上。
指挥官,不许偏心!
…………………
最终讨论后,唐言决定让戏精队员们先回基地,免得在出什么幺蛾子,而自己则是先拿回自己的军功再说。
比起去突击鹰基地那边找库洛姆那那一套战斗服,去总指挥部明显更近些,唯一的问题就是………
唐言一脸无奈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以及躲在角落里那些身着黑袍的家伙,又借着路过的某商店的橱窗审视了一下自身的装扮。
“啧………”
橱窗中精致若人偶般的倩影微微颔首,柔顺黑发随意的披散下来,浅灰色的眸子眸光灵动,睫毛修长,苍白的脸颊将微红的薄唇衬托的诱人,鼻梁微挺,下巴精致,嘴角始终有着一抹动人的微笑,整体的线条十分柔和,就算只是眨眨眼,也有些无辜的意味。
黑底红纹的露脐战斗服,绯红的围巾,与战斗服同色的短裙以及若隐若现的牛仔短裤,双腿笔直,过膝的黑丝与较长的战斗靴为整体柔弱的样子填了几分干练,双手背在身后,纤细的手指相互搅着,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左手手指上明显的机械痕迹向外界表示着“构造体”的身份,右手手腕上挽一条鲜红的丝巾,添了几分活力。
如果一定要挑什么毛病的话,或许就只有平了些吧………
唐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就伪装这一点来说,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不用担心被别人认出来,但哈桑他们就不一定了。
晃了晃小脑袋,琳恩继续背着小手,迈着轻巧的,有些一蹦一跳的步伐,向着中央指挥室走去,还是时不时用略带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矗立在各种阴影里的,自己的所谓信徒们。
偶尔哼几曲清灵的小调,对无意间撞上彼此目光的或构造体或指挥官投以醉人的微笑,与停机坪时的畏畏缩缩相比,此时的琳恩显得分外活泼。
在一栋充满着艺术气息的建筑前,琳恩看见一位体态丰满,气质成熟的带着贝雷帽的女孩正在沿途发着类似传单的东西。
好奇的凑上前去领了一张,委婉谢绝了女孩对自己发出的模特邀请,粗略看了看后,发现里面的内容并不是自己所感兴趣的,又在远离那附近的地方将它折叠好后丢进垃圾桶,然后继续蹦蹦跳跳朝着中央指挥官走去。
好像有那里不对?
嗯?等等,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些动作?
唐言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微笑逐渐凝固,
脊背上渗出了涔涔冷汗,他这一路上的行为,和几个小时前淡漠一切,寒意自生的自己大相径庭!
的恍然间,他想到了库洛姆早些时候对自己的评价。
完美伪装,本色出演。
尤其是在周围没什么熟人或者扮演熟人的情况下。
他这才认识到,自己在无意识的扮演着过去自己身边的露娜,在扮演着一个表面琳恩,内里露娜的陌生人!
要是要是自己没反应过来,继续这么下去的话,等下会不会主动蹦哒着挂在库洛姆身上?
“嘶……”
联想到某种可怕的可能性,唐言原本自然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一抹无由的,诱人的红霞慢慢的漫上了他的脸颊,惹得不少指挥官驻足侧目。
“砰——”
一位指挥官因为太过专注看他,撞在了电线杆上,然后被自己的队员揪着袖子拖走。
在实非本意间继续惹得几位不长心的家伙撞上或电线杆或垃圾桶后,他终于来到了中央指挥室的门口。
唐言瞥见了门楣上今日值班里赛利卡的名字,联想到了她寄来的那个万恶的白色盒子,一张脸就忽的冷了下来,强忍着冲进去掐住赛利卡的脸蛋一阵**的冲动,冷静的敲响了合金铁门。
“笃笃……”
沉闷的敲击声有规律的响起,斯卡特和哈桑同时停下笔,略微将视线从文件上挪到了大门那边,下一刻又同时挪了回来。
“进来。”
哈桑搁下笔,抿了一口咖啡润了下嗓子,揉了揉太阳穴,他没被眼罩遮盖的眼眶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明显的睡眠不足。
斯卡特盯着眼前的张表格,坚毅脸庞上表情显得分外为难,他对着俏生生站在哈桑旁边的赛利卡抬了抬眉头,意示她去开门。
赛利卡翻了个白眼,拢了拢金黄的发丝,抱着一块记录版,快步走到金属大门前,伸手准备开门。
“唉?这个是什么?”
赛利卡的手掌刚要触碰到合金门的把手,她的目光就被门上突然出现的事物所吸引。
原本平整光洁的门板表面,出现了三个凸起,就像是从门上长出来的一样。
赛利卡愣了愣,而门外的那位又一次敲响了门。
“笃笃笃……”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门上又同步生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凸起,彼此相连,最后构成了两个简洁的字符。
开门!
她慢慢拉开门,只见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眼前的人儿伸出了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浅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赛利卡,用着清脆的声音对着她说到:
“还我。”
“你是?”
这种鬼故事一样的展开,这种能直接把足以防爆的合金门硬生生敲凹陷的怪力,在赛利卡的印象里瞬间与某个喜欢乱烧文件且恶趣味十足的身影重合。
眼前人儿小脸上蒙上的红霞间接证明了他的身份。
赛利卡眨了眨自己同样浅灰的眸子,用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小声感叹道:
“原来唐言你穿上女装这么好看。”
说着她还伸手捏了捏唐言的脸,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胸膛上,又伸手戳了戳:
“嗯……就是平了点,你是怎么缩水到这么迷你的?。”
唐言:“…………………”。
注意到唐言的脸色愈发不对劲,赛利卡向着门外探了探脑袋,趁着没人,直接伸手搭上眼前白皙的手掌,迅速将它的主人扯了进来,并哐当一声合上了大门。
唐言隐约间看见了她眸中略带兴奋的神情。
“赛利卡,是谁有事要汇报。”
哈桑顶着黑眼圈抬起头,中央指挥室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地方,除了有重要事件汇报,除了议员,能随意出入这里,没人拦也没人敢拦的家伙,只有唐言一个。
他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下意识开口道:
“露西亚?你家指挥官终于舍得让你帮他做点事了?”
听到这句话的 “露西亚”背影突的一僵,他深吸了一口气,用空灵又带着点幽怨的,好听的声音给两位议员带来了精神上的饱和式轰炸:
“不是露西亚,是我,唐言。”
……………
原本就十分安静的总指挥室突然变得更加寂静了。
“嗒——”
斯卡特的笔掉到了地上,但他却宛若未闻般,只是看着唐言,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定格。
哈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又看了看四周,最后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嘶。”
会痛,自己没有忙到睡着做梦………
“唐小子,你这身……”
哈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唐言,突然找不到什么何时的词来形容,最后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绝了。”
一旁的斯卡特则是捂住脸,嘴角勾起难以遏制的弧度的同时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斯卡特大叔~”
唐言微笑着歪了歪脑袋,眯着眼看着疯狂憋笑的斯卡特。
“额,咳咳!说正事!”
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为了唐言不揪掉自己的胡子,斯卡特立马就摆正了坐姿,从抽屉里摸出两张不同颜色的卡。
他指了指黑色的那张,道:
“这是你的军功卡,另外一张紫色的是薇娅的学生卡,里面是她的生活费,麻烦你给她送过去。”
斯卡特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接着道:
“还有,我希望你能劝她一件事,她一直都挺…嗯,听你话的。”
唐言掂起卡片,仔细看了看后揣进了口袋,“薇娅又要做什么?”
“她要去参加指挥官考核。”
“第二学年才开学,而且她是医疗系的,为什么突然要去参加考核?”
唐言皱了皱眉头,关于指挥官考核,他对此唯一的印象,就是因为乱来而接受改造成为构造体的库洛姆!
斯卡特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一直都搞不明白她的想法,她这种独立的性格我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我不会过度干涉她的选择,但我想拜托你告诉她这件事的危险性,告诉她战场的残忍与无奈,让她思考一下这是不是一时头昏脑热。”
“你曾经带她看过,但那不够真切。”
唐言沉吟片刻,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确定没有别的事后,唐言离开了总指挥室,顺手带上了大门。
明亮无人的走廊上,唐言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他的周身忽的有一缕缕拖着深蓝的焰尾的灰白火焰自虚空中蹿出,蓝焰将他包裹,下一瞬,他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关于灆本质的应用,唐言可以说的上是炉火纯青,他借助灆对本身存在概念的包容,暂时消失在了这个纬度空间内,又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存活着,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存在概念释放在任何一个具有相同气息或标记的坐标点附近。
而库洛姆无疑就是那个明显的气息同源点,只要距离不是太过分,唐言就能够一瞬间就出现在他身边。
但如果处于这种状态太久,不去释放本身存在概念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突击鹰基地内——
库洛姆沉默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面前虽然堆放着许多文件,但一向爱好整洁,不拖沓工作的他此时却没有一点整理或者批阅这些文件的心情,任由它们就这么散乱的躺在桌上。
弓着身子,双臂支在大腿上,双手交握遮于高挺的鼻梁下方,平日竖起的淡黄的刘海拉拢着,显得很没精神,深蓝的眼眸中堆满的焦急的情绪,没有去抚平衣领的褶皱,反而时不时看一眼被某人随意丢在墙角的大剑。
虽然自己已经教训过他很多次了,但他还是那副模样,乐观,阳光,却有点憨憨的。
很多时候,库洛姆在想,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兼职保姆的工作,为什么神威不能稍微安静一下,让自己的意识海放松放松。
但现在听不到他爽朗的笑声了,却是那么的不习惯。
突击鹰小队大部分时间都是单独行动,没有指挥官,少有支援,偶尔甚至会出现队员独自深入作战区域的情况,短暂的失联是正常的,平时的他也也不甚在意。
但现在……仅仅只是在机体维修这段时间见不到神威,库洛姆就有些心烦意乱。
阿西莫夫接手了神威的机体修复工程,但却没有告诉库洛姆具体情况,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不容乐观,尤其是在自己从唐言手里接过神威时,他的意识海几乎处于完全偏离的边缘!
库洛姆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使劲甩了甩脑袋,强迫着自己将目光挪向桌面上没有批阅的文件,随手摄来一张,看了看后,还是幽幽放下。
忽然间,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看自己右手边的沙发。
于沙发之前,一缕拖着深蓝焰尾的灰白火焰不知从空间中的那个角落钻出,并瞬间化为了一道粗大的焰柱,没有一丝温度,不点燃任何东西都火焰间,一道身影,正在飞速的勾勒。
“你最近能做到的事越来越不科学了。”
似乎猜到了来者是谁,库洛姆放下了文件,将它们一一丢到了抽屉。
他知道他很讨厌这些东西。
“但这很神秘学,况且灆存在本身也不科学。”
随着清脆声音响起,灰白的火焰霎时散去,只留身着露西亚的战斗服的唐言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
库洛姆有些意外的打量了他一眼,“不是说下次潜行任务在穿的吗?忍不住了?”
他其实知道伊甸的情况,甚至还有些好奇军部难道不管这些人的吗?最后他才从几位信徒的对话中了解到,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军人,都是指挥官和构造体。
他罕见的开了句玩笑,是因为他突然想起来,神威经常劝两人多笑笑,不要总是把脸上的表情挤在一起。
他说那样会显得很闷的。
唐言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他上前两步,蹲下身,伸手理了理库洛姆的衣领,脆生生道:
“不用太担心神威,意识海的偏离只是暂时的,脱离那种东西的影响后很快就会恢复,相比之下机体的损失对阿西莫夫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听完,库洛姆明显愣了愣,旋即失笑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安慰人很容易让不知情的人心动的。”
唐言撅了撅嘴:
“我以为你会说——你变了,会安慰人了。”
“………谢谢。”
“不用。”唐言笑了笑。
“那些东西是什么?”
库洛姆又把话题扯到了关于神威的受伤上,而唐言只是收敛了一下脸上不满的小表情,简单回答道:
“外神之仆,无识者,卑微扭曲的祭品,神的备用食物与狂信徒。”
“外神之仆…………”
库洛姆将这些不知意义的称号低声重复了一遍,整欲继续问些什么,却见唐言正了正脸色,他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
只听唐言接着道:
“衣服借我一套。”
库洛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