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前因后果
阿尔托莉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不记得有谁将和正在与巨龙搏斗的自己移到了床上。
在最开始睁眼时的茫然之后，阿尔托莉雅才恢复了正常的意识。
周遭的布置很熟悉，是这些天以来，自己一直和梅林老师居住的小庄园。
庄园主是一个小爵士，对于梅林的入驻可以说是诚惶诚恐，因为人手不是很足，自己还亲自做了一些仆人做的工作。
人也算是一个很和善的老好人。
这么胡乱的想着，阿尔托莉雅有些难过的闭上了双眼。
“终究还是不行吗？”
“没错，你还是太弱了啊，锻炼还是差了很多啊。”
“梅林老师也...”
“怎么了？小呆毛？”
“不要用那个称呼啊...”
房间突然陷入了沉寂之中。
在最开始的羞恼到发怔再到惊讶以及最后的害羞，阿尔托莉雅的面部表情和他的心里活动可以说是跌宕起伏，错落有致，充分的表现出了他此时内心的复杂。
“梅、梅、梅林老师！！！”
“嗯？”幻神柩看着面前露出了可爱表情的少女面具下的脸似乎是在笑着。
“你还真是莽撞啊，就那么直接扑了上去可是让我下了一跳呢，你这个笨蛋，那个家伙可是成年的红龙啊。”
一击毫不客气的手刀将阿尔托莉雅那似乎沉浸在什么特别状态中的意识重新拉回了现实。
“唔...好痛...您...您没事吗？！！”
“真是混账话呢，你以为我是谁？而且和你说了多少回有烟无事定律你怎么就是不听！~”双手抱胸的幻神柩配合气氛故作高傲的昂起了头。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气氛再一次诡异的沉默了起来。
“诶诶诶！！！别呀，都多大了，怎么还要哭啊。”看着阿尔托莉雅眼角积攒出的泪珠，幻神柩也有些手足无措。
“真是...太好了...”
那是发自真心的笑容，对于幻神柩没有死去这件事情，阿尔托莉雅因此而哭泣。
带着些许心有余悸，还有庆幸。
看着这样的阿尔托莉雅，幻神柩的心里有些发堵。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语也是一塞。
“对了，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就不能是过来看望你的病情吗？”幻神柩没好气的说道。
“不...只是觉得梅林老师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而且我本身也有些问题想要问您。”
话题被阿尔托莉雅挑开，一边惊讶于阿尔托莉雅的敏感，幻神柩点了点头道：“要说的话也的确有些事情，不过不打紧，你先说你的问题吧...”
“好吧...”阿尔托莉雅的思绪重新沉浸到了回忆之中。
在自己和那个巨龙交战之前是那柄剑给予了自己信心，让自己向那条巨龙搏斗。
记忆的最后是开始化作粒子消弭的剑以及死不瞑目的被斩去了头颅的巨龙。
正是因为那柄剑的消散才给阿尔托莉雅带来了迷惘。
或许那是一个梦也说不定？
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太过于真实了吧？
“梅林老师...你知道我将那个巨龙杀死的经过了吗？”酝酿了良久，阿尔托莉雅还是决定向幻神柩发问了。
而听到这句话再看了看阿尔托莉雅那莫名的表情，幻神柩对于阿尔托莉雅要问什么也有了些了然。
“你是想要问你当时杀死那柄龙的剑，对吧？你没有记错，那是真实发生的，拿到那柄剑的你一举杀死了那只红龙，不过随后就因为超负荷活动到下了，如果不是我的应急魔术的话，说不定你会命丧当场。”
严肃的看着阿尔托莉雅幻神柩如此说道。
“诶...是这样吗？不过...那柄剑的话为什么最后会消失？”
“再问这个问题之前，阿尔托莉雅啊，你应该稍微有些察觉到了吧？有关于那柄剑的事情，我相信你不会是一无所知的。”
心好像漏跳了半拍，阿尔托莉雅的眼神也有些游离了起来，似乎不想与幻神柩面具下的双眼对视。
阿尔托莉雅的逃避让幻神柩叹了口气：“唉...那柄剑是石中剑，那柄象征着不列颠之王的剑，那柄剑很神秘，或许真的是神的旨意也说不定，我不知道那柄剑为什么会拒绝所有人的拔起，又为什么会因为你的意志而投影出了分身来帮助你，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你得到了那柄剑的认可，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拔出那柄石中剑的话，那么唯有你。”
幻神柩说的很绝对，而正是因此所以才让阿尔托莉雅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压力。
当时的自己只是一心想要保护身后的城镇，为了肯定自己的心意，正视了自己的无力所以才有了要杀死那条龙的信念。
当时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多想什么，即使连那柄石中剑的正体也是直到刚才才猜测出来。
但尽管如此，阿尔托莉雅还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是石中剑认可的不列颠之王。
或许是巧合，又或者是命中注定的。
阿尔托莉雅被石中剑选中了。
“你将会成为不列颠之王。”
面对幻神柩的肯定阿尔托莉雅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反驳道。
“不...不可能的，我...只是一个女性，一个女性怎么能够成为王者。”
“虽然一直以来都在努力，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果然心里还是在自卑吗？女性又怎么样？谁也没说女性就无法成为王者，被石中剑和神谕所选中的你，说不定会成为比男人更好的王者。”
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阿尔托莉雅心中的矛盾，幻神柩如此说道。
“可是...我不过是一个孤儿，一个普通小爵士的养女，身体里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血脉，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够得到其余人的认可？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不会觉得我是能够带领他们的王吧？”
对话进行到了这里，幻神柩也合上了双眼，似乎是在做出什么很艰难的决定。
“实际上...阿尔托莉雅，你的生父并不普通。”
如同长矛刺入了身体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传遍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体。
[在...这是在说什么啊...]
木然、僵硬。
已经遭到了多重打击的萎靡精神似乎注定要被打碎一般，面对着幻神柩这突然提出的话题，阿尔托莉雅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活在了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
不...或许也不能够这么想吧？
在自己十岁的时候和再度沦为孤儿的自己接触的这个男人说的只是和自己养父母是旧识的借口。
但实际上阿尔托莉雅一直都觉得这并不对劲，像这样的说法只要稍微推敲一下就能够得知。
一个是处在卡美洛王城的宫廷魔术师、伟大的大贤者，而另一个只是边境乡村之中的小爵士。
两者之间注定不可能产生任何的交集。
代表着神秘侧的梅林是不可能与自己养父这种乡绅碰面的。
那么为什么梅林还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前来找自己呢？
看梅林现在的口气估计就是要提及自己真正的父母了，而且身份绝不简单，必须是要和梅林真正有可能进行接触的权贵才行。
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想太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阿尔托莉雅却觉得自己想的完全没错。
“他...是谁？”声音有些干涩而且颤抖，下意识的避免了梅林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这个问题，阿尔托莉雅情绪压抑的可怕。
“...他是...卡美洛的上一代国王——尤瑟...实际上我并不认识你的养父凯爵士，是尤瑟派我来照顾处在边境之中的你的，只是...”
“有些太晚了。”
幻神柩的声音里似乎有着一种解脱感。
但至于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