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锈迹不存
“陷入窘境了啊，Master。”
“何止是窘境，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啊。”
幻神柩的身体就像是被硬塞了什么东西一般难受。损耗的魔力倒是其次，超负荷的能力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序章初开，这种几乎会使得自身在释放后完全无力化的能力似乎有着愈演愈烈的展开。
明明是自己的力量，但现如今却有些不受控制，超负荷到这种程度本身就已经是能力失控的表现了。
“十...十三...十八，一共二十一人，这些都是敌人吗？”似乎是得出了敌人数量的结论，Caster问道。
“啊...立场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暂且以尽可能的回避战斗，脱离这里为首要目标吧，没有必要和这些家伙进行战斗。”
“了解...”利落的张开了隐蔽气息的术式，作为神代的魔术师，本身作为术式使役者的能力还要再幻神柩之上。
“那个...不行动吗？”
哪怕是使用了术式也没见到幻神柩的行动，这让美狄娅有些不解。
“啊...之前说的是认真的啊，现在...完完全全的动弹不得啊...”
脆弱的如同真正的人类一般，品尝着弱小的滋味，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杀死。
黑发因为汗水，濡湿在白皙的额头上。
脸颊也没有半点血色。
“唉...”似有似无的叹息，是Caaster发出的？
是幻觉吧。
然后...便是意料之外的温暖怀抱...
“诶...”
“比想象中的要轻许多啊。”
仿佛是林间捕获的幼鹿，不，比那还要稚嫩许多。
美狄娅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幻神柩嘴角下意识的带上了一丝笑意。
“为什么还要逞强着出来呢？这么虚弱的话。”
“...不知道啊，但是，现在也并不后悔，出来的话，有出来之后才知道的理由。”
“强词夺理一般的解释啊。”
漆黑中的步行，和神色差劲的轮回者们接踵而过，但却像是行走于另一个维度般的毫无交集。
“是为了这些人吗？或者在素质上已经远远高于现代的战士了，甚至于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着习得魔术程度的资质...”审视般的目光从轮回者的身上一一扫过。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离这些疯狗们越远越好。”
“疯狗吗？或许吧。在固执中寻求什么的样子，作为疯子存在的，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
若有所思的吟语着。
而另一边的幻神柩也取回了冷静，毕竟现在的Caster也并非是外人，就当做是被使魔抱着就好...这么想的话...
才有鬼啊！
为什么会是公主抱？
而且那紧贴着他的柔软起伏也让幻神柩忍不住有些害羞，毕竟不管再怎么逞强，Caster作为女性的魅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可现实却让幻神柩不得不保持这种状态随着Caster一起移动，身边不远处就是搜索中的轮回者，这迫使他不得不屏住呼吸，不仅不能反抗，还要尽量不要引起骚动...
简直就像是某种奇怪的play。
心中毫无波动？所以一动不动。
托Caster的福，总算是安然无恙的，离开了这个并不算太大的校舍。
原本宁静的校舍早已失去了原本的祥和，因为战斗而被弄得一塌糊涂的痕迹就像是某种野兽留下的丑陋痕迹一般。
而在离开的过程中幻神柩也算是看清楚了，所谓敌对的两队轮回者似乎因为某件事情暂且的变成了同盟，虽然不是早有预谋的样子，但是从规整的统一行动也能明显的看出并非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情报本来就不对等的情况下去揣测轮回者的行动，这也算是自大的病。
幻神柩不由得有些唏嘘。
所谓的判断因为一直依靠着自己所谓的强大而无视了对于失败的预留方案，现如今变得弱小也将其看的通透了，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但不管怎么说，在幻神柩的心中，与轮回者的这场短暂接触，是以他的失态而收场的。
“那么接下里是直接回到据点里吗？”漂浮于空中，荡起的斗篷撑开了其上铭刻的术式，光华的闪烁间，张开了恶魔般的蝠翼。
居高临下的看着如蚂蚁一般的轮回者，幻神柩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还有要去的地方，先暂且等等吧...”
“是很重要的事吧...为此耗费魔力到这种地步？”轻柔的女声和月光一般温和，与之一起的还有一束让幻神柩心跳都为止停拍的目光。
那是被看穿了一般的注视。
说起来，幻神柩这里不计后果的消耗魔力，作为Servant的Caster不可能察觉不到，如果这里再严重一点的话，Caster都会因此失去魔力的供给。
“...抱歉，事到如今，Caster你也看出来了吧，我的目的...”幻神柩有些欲言又止。
“你并不渴望圣杯是吗？”Caster则补全了幻神柩剩下的答案。
因为圣杯而集结来的英灵，与完全不渴望圣杯的Master。
就是这样异类的组合。
“...”不知该做如何表情的幻神柩脸上维持着苦涩的表情。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味的利用者Caster。
被察觉了这一点，然后反目成仇，接着被抛开，这是他早已做好的觉悟。
距离那个目的已经仅剩一步之遥的他也没办法奢求更多。
但...
“那种东西，实际上我也不需要了。”
“哈？”
“或许在那个时候，再一次‘背叛’的时候我就已经清楚了吧...我的愿望无法给予在圣杯之上。”美狄娅说着，同时也笑着。“所谓圣杯究竟是怎样的呢？或许真的是所谓的无所不能吧，但即便如此，我也清楚，若是要实现我的那个愿望，即便是抹去我的曾经，但是已经做过的事情也从来不会重来，正如同选择的过程从来不会逆转一般，因为在某个时间给出了答案，那个答案就只能彻底的属于那个时间了，即便改变了，那也只能说明那已经不再是曾经存在的那个我了...”
“Caster...你的愿望是...”
“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Master，或许你会觉得很无趣吧，但这也是真实存在于我心里的想法。我仅仅只是希望一个容身之所。”
怀抱着无法言语的幻神柩，Caster静静的说着，又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从过去、未来...甚至是架空的历程之中而来，这样的英灵无论是带着怎么样的愿望都是可能的，但我想，圣杯能够实现这样的他们的愿望这一可能性，是绝不存在的。”
“所谓欲望，只是寻求改变，我并不清楚那些所谓勇者，英雄，王者的气量和他们的索求有着怎样的高度，但我知道，能够改变的，永远只有‘现在’做决定的人。”
“呐...所以...Master，能实现我的愿望吗？给与我一个容身之所，接纳作为‘背叛之魔女’的我？”
语言仿佛被哽在了喉咙里。Caster的话语已经远远的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方会有着这样的看法，在他记忆中的那个Caster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或许仅仅将那些先入为主的看法代入到这个活生生的世界的自己才是一个彻头彻尾蠢货。
幻神柩的表情是停滞的。
接纳吗？
右手原本魂咒存在的地方，现在的巨大裂口出现了一丝仿佛被烧灼般的疼痛。
他还能接纳谁吗？
有资格接纳谁吗？
复杂的心是一团混沌的，丧失了回应的机能。
“...果然呢，如果近在咫尺的你都无法回应我的愿望，那高不可攀的圣杯又如何回应我的愿望？”
紧咬着下唇，还有良久无法平复的感情。
“是我激动了，之前的就当没发生吧...当初缔结契约的时候就说好了吧...我不过只是回应了你的恳求，在那个时候，我便已经舍弃了。”
“所谓的圣杯（愿望）。”
此身，仅为回应此索求，至归尘化土。
PS：此子......竟然！恐怖如斯！
PS2：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