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故意不喊你,你问问他,我今天早上喊了你几次?”正在说话的这个人是我的大学室友之一,顾股肱。当然,这么变扭的名字我们是不会去念的,他现在有一个更加方便的外号:鬼才——此乃取名鬼才之家的儿子。
“就是,我原以为我们寝室最有可能睡懒觉的是鬼才,没想到他喊了你一早上你都没反应,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几个意思啊喂!”鬼才不满地喊到。与他的庞大身躯不同,他此刻的声音尖锐而响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嘘——小声点,公共场合。”
和鬼才说话的是我的另一位室友,何哲廉,不同于鬼才的强壮体格,哲廉的身体相当瘦弱,纤细的四肢加上疏于打理的长发,光看背影可以被误认为女孩子。
“没事儿,下课时间!”鬼才豪爽地说道。
“我平时睡觉很浅的啊,你们真的喊了我?”我感到很疑惑,睡眠质量向来不佳的我居然会出现别人叫不醒的情况。
“可能水土不服?刚刚到了新环境,生活上有些变化也很正常吧。”鬼才说。
“也有可能是因为做了什么美梦舍不得醒吧,比如,在大学里开后——”哲廉戏谑地冷笑着,斜眼望着我。
“没……没有啊……那种东西动画漫画看看就行了。”有种被看穿的感觉掠过我的心头。
“呦呦呦,结巴了嘛!看来说对了!话说哲廉你咋知道的?你俩做了联动梦?梦里是不是——”鬼才乘势展开了的反击,顺带牺牲了我。纤细的声音被他刻意地拔高了几度,一股子猥琐气息直冲脑门。
“啧,几岁了!”我打断了这幼稚的对话。
最终,我还是迟到了,拜那场“车祸”所赐,我比预计又迟到了五分钟。当我赶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刚刚做完自我介绍。
“呦,你就是樊世晴同学吧,就差你一个啦,来来来,快进来!”老师热情的招呼打破了我偷偷潜入教室的企图,众目睽睽之下,我低着头灰溜溜地坐进了教室。还好,开学的第一节课通常都是一场见面会,简单的寒暄与一系列的介绍后,课程结束了。我找到了我的两个室友一起回去,发生了如上的对话。
课间的教学楼走廊是拥堵的,上课的下课的同学都挤在狭窄的过道里,除了大一的新生还有很多大二及以上的学生,我和室友就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向看不见的教学楼大门一步步挪去。
人群里有不少老生组成的情侣,他们十分享受这混乱的走廊,这给了他们在公共场合腻歪在一起的正当理由。
“哎呀!”的一声后,女生钻入男生的怀抱。“小心!”的一声吼,男生一把把女生揽入双臂。诸如此类的肉麻戏码在我们三个人的眼前不断发生。
“嘁!”哲廉发出了不屑的声音,“想耍流氓还要找借口!所以说现充对我来说就是个贬义词!”
“哇…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真正仇视现充的宅男诶……”鬼才抹了抹额头的汉,显然拥挤的走廊对他这样的重量级选手很不友好。
“嚯,你可没资格说我吧。”哲廉拍了拍鬼才的肩膀,“我看到了哦,你昨天在爱x艺里的某部日剧下面刷了几十条‘爆炸吧现充!’”
“玩梗,玩梗知道不,那部剧下面都是刷这些的,我可不像你哦!”鬼才摆摆手。
看着人群里刚刚随着开学重逢的情侣们。忽然,我发现有一些情侣的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我仔细看了看,似乎有些情侣两人的手上连着一根红色丝线一样的东西,那线似乎很轻盈,在空中轻轻飘动。
“那个线是啥?这是什么新兴的情侣活动吗?”
“什么线?哪儿?那个女生衣服上的?”鬼才向我指的方向望去。
“不是,手上的。”
“哪有啊,我没看见啊。”
“我也没看见。”哲廉也回应道。
我看错了吗?确实是很细的线在飘啊,现在还在我的眼前晃悠呢。
“真看不见?”我转过头看着他俩。
“看不见。”两人异口同声。
“你怕不是真没休息好?”鬼才说。
“额…可能吧。”我也无法再确定我看到了什么。人群开始向前流动,我也就此作罢随着人流走出来教学楼。
回寝室的路上,我仍然可以看见有些男女的手上连着一根红色的轻盈的线,那线在有的在空中飘浮,有的围着情侣绕了一圈,有的长有的短。
“真看不见那些红线?”我又转过头问室友。
“你这是产生幻觉了吧,真的没睡好?”哲廉说。
不会我上午那一下撞把脑子撞坏了吧。不对啊,我四肢已经护住自己了啊,而且脑袋也有垫的东……
“想的什么东西,去去去!”我一下子停下了思考。
“说啥?”鬼才问。
“没啥,我在想我可能确实没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