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地吹起少女的发绺,早已梨花带雨的少女此刻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与她相隔不远的少年却早已焦急万分,他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诚,你相信世界会改变吗?”少女小小的后退一步擦了擦眼泪硬是忍着悲伤摆出一副令人心疼的笑容。
少年急忙喊到:“会的!一定会的!我会改变它的,不管是十次,还是百次!”
“别勉强自己了!”少女咽唔着说道,“我们做不到的,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才会停滞不前。这我们是知道的,但一想到失败的后果是失去一切,阿诚,你还做得到吗?”说着晶莹的眼泪像是失堤的洪水一般失去了控制。
“可……可那是为了救你!”少年不顾一切的大喊道。
“不,你不知道这样做的代价……”少女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柔弱的身体率先碰到了身后的栏杆,这时才赫然发现少男少女们所处的地方竟是一座七层楼高的教学楼楼顶之上。而少女现在显然是退到了楼顶边缘的防护栏之上一个不慎就将跌入身后的“深渊”。
“可是一直这么止步不前的话世界是不会改变的!”少年显得异常焦急不由得向前踏出了几步。
“别过来!”少女忽然大叫道,她双手握着栏杆背对着身后的“深渊”哭诉道,“我知道阿诚一定会这么说,但阿诚的这份偏执很可能会害死所有人,就算这样阿诚也要去改变么?”
少年语塞了,他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一旦失败将是万劫不复。“可是……我就要看着你……一次次的离我而去吗……”少年不甘的低下了头,握紧的拳头不由得发出“咔嚓”声,难道事到如今依旧什么也改变不了吗?
“对不起……”仿佛感受到了少年的不甘,少女也低下了头默默地抽泣。忽然,少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毫不犹豫的站上护栏向着后方纵身一跃,身体因重力自然下坠,纤弱的身躯像是失去了羽翼的小鸟终究摆脱不了地心引力的束缚一样无助地坠向大地。
“阿诚,你不知道这么做的代价,总有一天你的决定会害了所有人的。我是第一个!”
失神的少年在这时猛然回过神来,腿脚也不由自主的大步迈出,下意识伸出的右手仿佛想将失坠的少女救起!但,在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慢,现在的自己根本来不及救少女!自己的右手和少女之间隔着一个巨大的鸿沟那就是——时间!
“不要……不要啊!雅柔!”少年猛地从床上弹起,连站在旁边准备将他叫醒的诗语都被他吓了一跳。
“喂!大白天的吓人一跳!瞎叫唤干嘛!”诗语一边安慰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一边指着自己的哥哥开骂到。
“呼……是诗语啊……奥,原来是个梦……是个梦……”少年渐渐回过神来环视了一下周围,一件件熟悉的景物一一映入眼眶。没错,这里的确是自己住了三年的房间,一切跟昨晚睡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果然只是个梦……
“你这是怎么了?为啥全身都是汗?”诗语双手叉腰微微弯身去查看少年的脸色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确全身都被汗所浸湿,而且还不由自主的喘气仿佛刚刚跑完一个漫长的马拉松,还没有调整好气息一样。
而最奇葩的是自己的右手也跟梦中的一样举了起来想去救梦中那个连脸都模糊不清的少女。
而想到这儿,少年却不由自主的向自己反问道,那些真是梦吗?
一切都那么真实到头来仅仅只是个梦而已吗?可那些无能为力和不甘的情绪是那么的真实,一切也显得那么的似曾相识好像一切都是经历过的事情再次重现一般。看着少女坠下楼的那一瞬,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没用,连这一次也没能保护好她。
诗语见他愣的出神有些担忧的扶了扶少年的额头说道:“怎么了?又做了那个关于钟塔的梦吗?”少年立马摇了摇头,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不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咋了,但这次的梦与先前不同,我想我是第一次做这个梦”。
“那你不要紧吧,要不要去见个大夫什么的?”诗语依旧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少年立马说道:“没事儿!你哥我身心健康,怎么会有事!”怎么说也不该让自己这么可爱的妹妹担心啊。
“是吗”诗语捂着樱桃般红润的小嘴甜甜的笑了笑,空灵悦耳的笑声回荡在少年的双耳中。不禁令人有些陶醉。如此天籁美妙的声音人间能得几回闻?上帝在制造百灵鸟的时候给了它一身傲视群鸟的美妙叫声一样,也给了诗语如此令人心醉的声音。这真是上帝赐给人间的珍宝啊!
“没事的话就给老娘赶快起床!”忽然画面一转原本那可爱讨人喜欢的诗语瞬间消失无踪。美丽动人且有些羞涩的样子在诗语的脸上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一个巴掌强而有力的重重拍在少年的后脑勺上,强横的掌劲硬生生让少年连人带被的从床上滚落。很明显这只是诗语的一个普攻而已,但这击平A不但附带有击飞对少年造成了重创而且眩晕效果还将他晕在地板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当然,我们应该时刻相信上帝对众生是平等的,美丽与性格无法两者兼备。哈利路亚!
就这样少年的一天开始了。 2020年10月8日,早上六点钟刚刚被亲生妹妹拽出被窝的少年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洗手间准备洗漱。
可眩晕效果才刚过脑子里面还在犯晕,连牙膏都没法准确地涂在牙刷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连个牙膏都和他过不去。
突然 ,洗手间的门被重重踹开,诗语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死鬼!还不快洗,洗完就吃饭!快迟到了好不好!”说完甩门就走完全不给少年一丝辩解的机会。
算了,不在意这些不愉快的事了。这名衰到不能再衰的少年名叫夏友诚,今年十八岁。就读于白城荣岭高中今年高三。家中父母健在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极为普通的一家人。
生活平凡、简朴像许多人那样每天都重复着枯燥乏味的生活。十一小长假刚过又到了高中生们回去蹲“监狱”的时候了。夏友诚脱掉睡衣换上荣岭高中的校服抱着空腹移步来到厨房。忽然一股极其刺鼻的气味循着空气的流动传到了夏友诚的鼻子中。
“我靠!这什么味儿啊”夏友诚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鼻子,但很遗憾情况并没有好转,强烈的气味冲击着他的大脑,竟让他忽然想起了某件事。
以前因为双亲都不会做饭所以高额聘请了一个专门做饭的保姆,夏氏兄妹其实也是吃着这位保姆做的饭长大的。但后来因为保姆要出国旅游就辞了职留下四个饥肠辘辘的可怜人扬长而去。从此夏家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巨大危机——空腹危机。完全没有做饭天赋的四人为了拯救自己的肚子决定一个一个去尝试做饭。
最先是伯母,紧接着是夏伯父、夏诗语,但结果都失败了。最后到了夏友诚的时候一家子才吃上了一顿正常的饭菜。从此以后夏家的日常饮食饭菜几乎全权被移交到了只有十岁的夏友诚手中。经过八年的锤炼夏友诚的厨艺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可问题就是出在了这点上,他才刚起床根本没来得及做早餐啊?还有那股不知名的奇怪臭味,一切的一切全都指向了那个最坏的结果。
推开厨房的门,刺鼻的气味竟更强烈了几分,不禁让夏友诚有些头昏眼花。
餐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盘黑糊糊的不知名物质,显然那股刺鼻的气味源自于这些恐怖的黑色东西。
“我去,谁把这些东西放在桌上的,好恶心”夏友诚着实无法接受这些不知名的黑色玩意儿,先不提气味儿,光是看着就倒胃口。
“你是不是对我的料理有意见?”不知何时已穿好校服的夏诗语突然出现在夏友诚的身后,两个腮帮子气的鼓鼓的。
“这么说来这是诗语你做的?”夏友诚咽了咽口水,怀着敬意缓缓说道,生怕一个不慎惹怒了这位姑奶奶。
“嗯!”
“这能吃吗?这么奇怪的东西,看着好像是传说中的黑暗料理……”
“哼!只是颜色怪了一点而已,肯定是能吃!”说着诗语脸上忽然涌现出红晕,红通通的。别人家的姑娘这时候都早已厨艺了得、贤淑谦惠、贤妻良母范儿MAX了,而像她这样的以后铁定是要当圣女(剩女)了。
夏友诚捂着脸哭笑不得到:“能吃?好吧,确实能吃,但这辈子只能吃一次吧……”
“你什么意思?不想活了?”
“哎呀喂,大妹子!松手啊,耳朵不行了!不就是试毒么,我愿意试还不行吗?”
“哼,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能先写一份遗书吗?这样我才能让后人们知道我是被自己的亲生妹妹下毒害死的!”
……
最后还是得由夏友诚亲自下厨才算是吃上了一顿像样的早餐,如果吃了那坨黑乎乎的东西……想想都得吐上半天更别提吃下去了!
诗语不爽的鼓捣着筷子两个小脸蛋鼓得胀胀的。
“行了,行了。姑奶奶你就消消气吧……”夏友诚被诗语那幽怨的眼神瞪得极不舒服,无奈只得出言劝慰道。
见诗语丝毫没有消气的样子,夏友诚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算了,不管她了。
叹气之间,夏友诚用筷子插夹了个煎蛋,正往嘴里送。忽然他斜眼瞥见桌子上的一张报纸,好奇地将其拿起,学着一个成年人的架势读了起来。
“诶,别装得像个小大人了。就算你看报纸的架势跟老爸挺像的,但你那张傻气的脸根本就严肃不起来好吧?”诗语嘴中叼着勺子闷闷不乐到。
“那好吧,不装了……本来以为能逗你笑的,呵呵。”
虽然自己装样子装的不错,跟老爸有的一拼,但是他实在没法学会老爸的那份耐性。夏友诚和诗语的父亲叫夏昭晟。他是一个很奇特的人,报纸这种东西他一般一看就是几个钟头,而且非得将报纸上的每一个内容、每一段、甚至是每个字都得读透,一个都不放过。说是在品味文字的魅力。因为这个原因夏昭晟把自己搞得十分无趣,看起来就像一个“有学问的傻子”。
夏友诚简单扫视了一下,报纸上的内容实在是太无趣了,搞得读者根本提不起阅读的兴趣。可是夏友诚明明记得昨天老爸老妈就是看了这张报纸后匆匆出去的呀,而且还彻夜未归呢。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也不知到底怎么了。昨天到今天双方的联系也只有昨晚爸妈给他打的一通电话而已。
说是突然有了工作,会加班到很晚,叫他和诗语待在家里就好。
那通电话总共就是这么短,因为他们只是匆匆把事情交代好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从此杳无音讯。不过诗语和夏友诚都已经习惯了,因为他们的双亲都是科研人员,总是忙这忙那的,待在研究院的时间都比待在家里的时间要多。对此两人只能选择接受,习惯了就好。
越看兴致越淡,夏友诚无趣的将报纸放下继续吃他的早餐。
整篇报纸不但没太多新鲜的事,而且页面布置显得十分的单一,对于正值青年的夏友诚来说实在是没有任何可观赏性。把整个报纸翻来覆去后夏友诚也只找到一篇有趣的报道:
《死亡恒星的光竟提前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