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将全部赌注压到另一边,莱特发现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也在输的那边,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谢谢你!…………这套衣服的价格都已经能买下那堆东西。”
“没事,战友。”
“嗯。…………我相信新侍从一定会在这次比赛暴毙。”
“不,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而且我和她真的不是仇人。”
换了一身普通的黑色长裙,原来的衣服当做抵押让安去买自己输。
如果不是因为相信安的智商,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激将法。嗯?我的智商应该没有问题,大概。
莱特向着安挥手告别,心里还是有些惆怅。从跳河之前只觉得是短暂丢掉了目标。但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真切切的目标也只剩下当初的跳河。
像是附属品啊?现在。干脆让安以后养着我好了,那样的生活至少还有点追求。
头巾被系成圆圈在手上做往复运动。引来不少衣着华贵的大人们的眼神批判。
“你看,好傻啊,哪个人?”
看起来是吵架的情侣,作为同胞的男性把我当做桥梁去搭在他们破裂的关系上。
“新来的,你这才艺很好啊,根本用不上吃多少饭。”
哦,谢谢你的意见。趴在地上要饭的乞丐大叔。
莱特继续像预定的方向前进,想起如果是以前,自己大概会把头巾扔在地上,然后随时准备的演员会冲出来大喊:“哇!这不是莱特大人吗?”
伴随自己的名字被喊出,装瘸的大叔会百米匍匐前进直取头巾,男人会果断跪着有些关节炎的膝盖向我讲述自家八十岁的老奶奶。
嗯,太枯燥了,年轻时被权利腐化的梦想,现在仔细想想,简直没什么……还是有一点意思来着?
说着说着,纸巾真的掉在地上。
腐化吧,说不定还不止强三分……
头巾与莱特的手大概隔了正好一个被风吹走的距离。原地做了一个拾起的手势。
“好累,不想动。”
“喏,还要吗?”
被预料之外的人捡起的头巾上面占满灰尘,被伊蕾娜用双手递给我。
“真……真的可以吗?”
有些心痛,倒不是心痛伊蕾娜脸上埋怨的表情。而是被她身后各色各样穿的像画像里大臣的视线所扫视。
故意的,是故意的。
莱特准备在接过头巾的刹那下跪,这样他们会原谅我吗?
“嗯?”
绕到莱特身旁的伊蕾娜从侧翼挽过手臂,以莱特为主导的对象轻轻迈开步伐,十分小心地把握着两人的距离。
在外人看来,这是王的爱护?还是我的霸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膝盖在下坠的边缘被人掉在悬崖边上。
“我们过去吧?这是你自己选的?还是别人送的?这个过程快到我没有发觉,这也是因为韶华易逝吗?”
走近才发现,像是从路边顺手摘下的小花,被伊蕾娜斜戴在银白发丝之中。
只是眼神和之前一样不知道往哪里安放,才在无意中扫过,想的有些出神。直到小花的枝条穿过我的发梢,笑声吹到我的脸上,像是会传染,不知道为了什么开始傻笑。
“要小心,在这实相世界摇曳的虚幻花朵会随时消逝。会有多少无关的竞争者呢?花。”
凝固的笑容,莱特觉得这是罪恶的种子生根发芽后绽放的花朵。
好像离开施术者的虚相元素只要稍加干扰就会消失。
在外者看来一定是我用魔术烧掉了这朵女王赠与的礼物?喂,我已经开始感觉到这些官做到头的大人物找到人生崭新的目标?
莱特感觉只要稍微动弹,小花就会掉下,随便翻开历史书上的一页,大家应该都能知道这种行为要砍几个头。
“……这……”“不会…………”
零零散散能听见压抑着音调的交谈。但当伊蕾娜逐渐走进人群时,反而变得一片沉寂。
该做什么?唱歌吗?脑子里突然有花朵开在坟前的画面了。
自然而然地抬头走着,为了不使小花落在地上。骇人的阵仗。起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在正中间坐在地上依然全副武装的男人。
划痕刻满整面篇幅的盾牌斜靠在立在地上的长矛上,旗帜飞扬着狮鹫的图案。
喂,可别是……
“好久不见了,小姑娘。”
“是吗?军团长阁下见过的大概家母。代替家母像您问安。”
神情峻朗的男人放声的笑着,宽厚的肩膀上承托着由风沙随意雕蚀下的中年面孔,盔甲在身躯的装饰下显得沉重古老。
很奇怪,刚刚有见到这个男人在这些大人物中间吗?
“不会弄错的,哪里能找的到像小姑娘这么漂亮的人?”
“没想到军团长也会有老去的一天,这里,不就是吗?”
伊蕾娜往后退了半步,莱特自热而然承受起全部视线,除了军团长的目光始终放在伊蕾娜的左右。
很奇怪,就算这么直视这个国家的王的同时顺便喊着小姑娘,居然没有人觉得老天赏饭,升官发财就在今天。
所以,我才看不起你们啊?按这种气氛,顶多前几位好学生死在那把长矛上,求求各位就不不要在等超级加倍……
“哈哈,原来我老了吗?”
“在我们的心里当然不会。”
“很好,那就陪我喝两杯吧?小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和军团长的要求配合的如此之好,一旁端出的两个盛满液体的酒杯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军团长像刚想起台词的高中生表演节目般念完谁都知道的后半段。
“为我刚才的发言道歉,希望第一杯能得到侍从小姐的谅解。第二杯也希望你能释怀,王。”
不,不会谅解你的。
军团长像是只用一边的嘴讪笑着,肉眼可见的白色粉末被人光明正大的倒入第二杯中,仿佛能看到谷物的灵魂重新被蒸发,在毒气中翻滚。这是对生命的谅解吗?
伊蕾娜倒还是云淡风轻的扶着前额头,摇晃着接过的酒杯,大概是准备抛下我独吃经验值的样子。做些什么,对,该做些什么,是谎言,不能失去,非它不可的谎言。
看戏的男人举着杯估计觉得这幅就像相当下饭。
“等等,既然想向我道歉,能否按我们家乡的礼仪。”
“豁?”
从仆从身上抢走了杯子后一口气喝掉里面的液体。
“如果是和重要的人交换酒杯,我们更希望为自己换来有毒的那杯。总有人要对故乡看的很重,对吧?”
“交……杯?听……错了?”
“没有……吧?”“求婚?”“传言,传……言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