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骇人场面所带来的冲击属实是不小,尽管白清璃尽力地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但也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再一次回忆到那个画面。
就像是前世坐在考场中时,明明想要答题的心里却一直响起流行音乐的旋律,那个冲击力极大的画面总是时不时地在她的脑海之中闪过。
这种感觉可真是备受煎熬了。
“怎么偏偏这种事情就给我碰上了呢?”白清璃埋头抱怨着。
这可与她最初下凡游玩的目的不同,这种事情可一点都不轻松愉快。
......
白清璃的睡眠质量一直都挺好,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情,纵然她心大,也无法入眠。
不过实际上一夜未眠并不会让她的身体感到何等不适,她远超常人的体质让她甚至并未感到疲乏。
就这样也不知熬了多久,随着第一缕照进窗内的辉光,白清璃干脆放弃了休息的想法,转而打算去散散心。
她走到窗边,破晓时的阳光还未带上灼热,倒是有一丝丝清凉的风轻拂上肌肤。
白清璃长吁了一口气,这掀开黑夜帷幕的光让她感到无比舒适。
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没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会遭人上门灭口吧?”白清璃又开始想入非非,这一次她又联想到了关于凶杀的电影剧情。
就好比如说路人不小心撞见了凶案现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想置身事外,结果反倒被凶犯找上门灭口这样的剧情。
当然,白清璃并不怕被找麻烦。
倒不是说她真的不怕麻烦,就昨夜那短暂的交锋来看,她的战斗力应该是压了对面一头的。
当然也不排除那个人会叫上同伙组团上门打架的可能性。
既然事情都这样了,倒不如主动深入追击。
顺便也就当弘扬一下正道的光了。
这样一想,白清璃的思路瞬间清晰了不少,昏头昏脑的感觉也随之消散。
没错,就不该去纠结看到了什么,那是没有意义的。
就算是忘掉了又能怎么样呢。
逃避吗?不可能。
只是新的问题又接着涌现了。
想要抓到那个凶犯,显然昨晚是最好的时机,可惜当时白清璃脑袋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想其他的事情,光想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了。
错过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想要追凶又该怎么办呢?
昨天一交手对凶犯造成的伤势并无大碍,虽然说结结实实地让他挨上了几掌,但其实造成的伤害并不大,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硬要说的话可能造成了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内伤,毕竟白清璃并没有下重手,说不定凶犯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呢。
同时白清璃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凶犯趁她走了之后折返回来清理现场怎么办?
可是一点痕迹都不见,可用的追踪方法都没法施展,这种情况下要想在整个应州城里准确地揪出一个人吗?如果说是靠近一定范围内的话,白清璃倒是有把握能借助气息的独特性来辨认,可是天知道应州城内有多少人?白清璃虽然说不出数来,但要想凭借这种方法追凶就像是无头苍蝇乱撞一样,毫无章法,纯粹的看运气。
于是乎,白清璃的思维又陷入了瓶颈。
谁知这一想,便又占去了不知多少时间。
当白清璃偶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看窗外的太阳,已是到了正中的位置。
“嘶......我这是又发了一上午的呆?”白清璃有些茫然地咬了咬自己的手指。
虽说是“思考”吧,但她这花了一个上午也没想明白什么所以然来。
要知道现在的时间可以说是在考试最后的十分钟时间内赶完作文的字数一样紧凑,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最坏的情况:凶犯逃之夭夭,销声匿迹,这事也就没个结尾了。
虽说倒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能准确的定位到,某一个人,但这也难免会暴露些什么事情。
白泽可是特别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天赋能力,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话说回来,这个世界里面就没有什么凡间的妖兽么?不应该吧?
正在白清璃思想又跑题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了她。
“进。”白清璃简短地唤道。
随着房门的打开,回头望去的白清璃看见了张遥远面色凝重的脸。
“这是怎么了?脸像结了冰似的。”见张遥远这个表情,白清璃心里已经有了些数。
“方才得知,昨夜里竟发生了一桩命案。”张遥远缓缓开口道,“从迹象上来看,倒挺像是魔教之人作案。”
修魔者也便是与修道者完全不相同的一种修行者,虽然说两者的提升阶段有相似之处,但修行方式却大相庭径。
修道者大多讲究修身养性,靠自身的参悟与修行来提升自我,而修魔之人,需以杀戮获取血气来提升力量,突破境界。
不用猜就知道,这两方是冤家。
白泽的书卷中有关于人间的一些历史,在先前白清璃在补充知识时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一段:
距现今约莫五十年前,道与魔两方曾爆发过一场大战,最终是以道者一方以惨痛的代价获胜,而魔修几乎全灭自此之后便销声匿迹。
而且据说当年白泽是曾经在人间目睹了关于那一场的大战的整个过程,详细细节白清璃并未能背下来,但其中有一段文字她印象还挺深刻的。
那是白泽所记录的战争最后所发生的,他记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
“在那位魔道神秘的尊者最终被斩杀后,胜败便已记录在史册,只是这最后的战场无一人存活,斩杀魔君的那位虚神高手也在随即气尽身亡,他倒在早已被染红的地面上,身旁还有数十位与他同等境界的高手的尸身,更有其余百余位来自正道各门派的高手。不仅如此,自然的元灵也遭受着摧残,天地元气大伤......”
据说魔修的残党最终汇集在了一起成立了一个教会,暗中韬光养晦,企图卷土重来,一雪前耻,不过这个消息还并无确切证据,也只是一种猜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