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植看着自己的手掌,陷入深思。
若说自己家族在这地域一块,也算是顶尖存在了,所以他能够扮演下纨绔子弟,来调戏下酒楼里的艺姬,能怎么样呢?
刚才那一下,要是放到那个名为凤泉姑娘的软软胸脯上……
“唉,我这真是喝了些马尿,精虫上脑了。”聂植摇着头,将手掌给收了回来,又是闷了一口酒。
这好酒和劣酒的区别,聂植是没怎么喝出来,估计是常年喝品质低劣的酒习惯了,舌头麻了。
但唯一不变的,那就是让人的大脑容易脱轨。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聂植怎么敢做出来呢?也就脑袋里罪恶地想一想罢了……
毕竟那名叫凤泉的女孩子,穿戴着面纱,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美感,确实令他这种热血青年上头的。更何况,聂植本来就是来这地方来解闷的,看看女孩子跳舞或弹琴,突然幻想下也不犯罪吧?
咚咚。敲门声响起。
“公子,小女子回来了。”
聂植眼皮轻轻一抬,鼻子里哼了一声:
“进来吧。”
估计是凤泉来了。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带其他的姐妹来……
聂植那么想着,仰头喝了一口酒水,抬高视野也顺势垂落在入门的位置,当目光看到了新的面孔时,聂植刚含在口里的烈酒就像是炸弹在嘴里炸开。
白毛?
新来的少女,她那一头雪白因银发令聂植眼睛直了。
不、不……
先撇去冲国人人均白发控这种说法。
聂植除此外就是被这名少女的白皙脸廓和清秀眼睛彻底吸引,心里面某种情愫正在不断发酵,叫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这是兴奋?
还是……
某种情感开关被打开了?
噗!!
“咳咳咳咳……”聂植没得出答案,反而是一顿咳嗽。
喉咙里被呛着了火辣辣的痛,直至凤泉上来贴心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还帮忙给他倒了一杯茶喝,这种痛感才缓和了许多。
聂植怏怏地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那名令他感到惊艳得被酒呛的银发少女。
他的面前,正站着一名抱着小提琴的少女。这名少女跟凤泉一样都佩戴着面纱,可是露在外面的水润眼睛像绝世珍珠般散发着耀眼光泽,吸引聂植的心。
这是……
恋爱的感觉吗?
“她……?”聂植故作镇定地指了指她,扭头问向了凤泉。
“这位是我的好姐妹,她是西区本土人,所以弹奏的乐器会与我不同,希望公子能多见谅。”
“好。”他点点头,然后见凤泉和银发少女端坐在自己面前。
可是在正式弹奏前,聂植也没见那名新面孔说些什么,便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率先问了一句:“且慢,奏乐前……敢问姑娘芳名?”
这是聂植那么穿越那么久以来,头一次主动地寻问女孩子的名字,哪怕这些人都是酒楼里的艺姬。
甭管什么姬了。
聂植他只想知道这女孩的名字。
两名女孩被聂植这突兀的问话给弄得发懵,随即凤泉嘴巴凑到了莫夜柳的耳边,偷偷的嬉笑低语了一句:
“嘻嘻……夜柳,他问你话呢。”
“我、我……”夜柳俏脸微微泛红,一半是被凤泉话语中的调戏给气着了,另一半……则是被聂植那炙热的眼睛看得不好意思。
确实挺叫人尴尬的。
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那么热情地注视着自己的人啊?也真是不能相信凤泉这丫头了,明明说这名公子看起来挺憨厚的,怎么一看到自己就……
眼睛瞪得又大又直。
虽然后面神态收敛了些,可还是叫她的心感到害怕。
夜柳心里打着鼓,但既然是客官的提问,就只能将艺姬这身份扮演到底,她抬头看了聂植一眼,眉眼微微低垂:“回公子的话,小女子叫做莫夜柳。”
“啊……”她刚说完话,就听见凤泉掩着小嘴一脸惊叹。
“怎么啦?”莫夜柳小声问了问凤泉。
“你个笨蛋,怎么就说真名字了?得和我一样用假名才是啊……”
“不可以的吗……”
“酒楼内出场的艺姬,一般都是用假名或者艺名的,哪有你这样,唉……也怪我,没有事先跟你说。”凤泉在莫夜柳耳边呢喃了一大堆,也没见这位公子哥说什么。
因为,聂植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莫夜柳。
眼睛里仿佛滋生出了一种特殊炙热的花火。
“莫夜柳是么?你的名字,跟你人一样美。”聂植微笑赞赏着,这一番话,没有任何的修饰,仅是将对莫夜柳的赞美给最直白地给说了出来。
然后他笑了笑,在俩女面前调整好座位,继而开口:
“那么,就请两位别再说悄悄话了。可以开始弹奏了吗?”
“嗯。”应了一声后,便是由凤泉先开头,弹起了曲子。
房间内即刻便响起了优美的旋律,不知道她们是否专精这一块,哪怕俩人所使用的乐器都不相同,但配合演奏出来的乐曲却意外好听。
聂植端着酒杯,听着乐曲沉醉。
一杯接着一杯。
他心里面的烦闷,也是在这一次次的起伏声调下,烟消云散……
还计较什么大师兄呢?就这样,安稳地享受着阔绰公子的身份不好吗?聂植那么想着,也是就酒壶内的酒都给喝完了。
他有些醉醺醺地看着面前翘着小拇指拉琴的莫夜柳,嘴角弯起痴的笑容。
若这名女孩子不是酒楼艺姬出身该多好……
自己好像真的为这女孩子心动了。
“你俩明后天有空吗?”聂植突然问了一句,打断了她们的奏乐。
“并没有……公子,这是想包我们吗?”凤泉眨着眼睛,俏皮反问了一句。
包两位酒楼的女孩子?
聂植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一举一措都是代表着家族,若真是找女孩子的话……也得找一些体面些的。
并不是瞧不起酒楼内的女子,而是若被人给发现,消息给宣传出去,名声不好。
不过,以上都是聂植在见到莫夜柳前的刻板印象,古板观念已经全部崩塌了。
“是呀。”聂植仍是坚决地点点头,这幅表情突然没任何醉态,只是他盯着莫夜柳的神情里,眼内情感倒是陶醉满满了……
说起来……
若自己的未婚妻没有离家出走的话,也应该跟眼前这莫夜柳差不多大吧?
聂植心里倍感无奈,他自前些天回来后,便从家里面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自己那儿时便有婚约的妻子,在去年便突然离家出走,至今都没有下落。
家里面找她家讨说法,无果,唯一的矛头便指向了自己,他们都是因为聂植这三年在外面浪迹天涯,纨绔天地,这才令那个未婚妻忍无可忍离开了。
聂植是一脸懵逼的。
他自己也不相信,这外面的绯言绯语居然能传成这样……
明明自己是在外面吃苦了三年,但一回到帝都,身份确认后,所有人都将他当成纨绔弟子回家。
那么他就理所当然地继续扮演这个身份,并进入酒楼了。
因为现在的聂植,什么都不在乎了。
“若是如此,那公子需费用……”凤泉那大眼睛流转着,灵气动人,偏偏又透着一股贼溜溜的可爱。
聂植无奈笑了笑,从胸口处掏出了一叠的纸钞。
嘭。
全都甩到了桌面上,外加一张黑金卡,这是当地贮存金库至高会员才能办理的卡片,起码得有一百万灵钱的存款。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但可惜,钱并不能买来后悔药,若是聂植能早些有钱,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来买一身护具,如此来那一天也不会被童儿给刺杀,师妹系统里那个人,也不会突然消失……
一切都是过往了。
既然钱不能改变时间,那用来安抚心灵,还是有余地的。
“哇!!”凤泉眼底冒腾着小星星。
她哪见过这世面,被聂植这潇洒不羁的丢钱方式给彻底征服了,惊叹叫了一声后,便火急火燎地欲要抱着那一堆的钱……
谁知却被莫夜柳给拉了回来,并在她的耳廓凶狠狠低语着:“凤雀!你忘记了雪姐的话吗?我们只负责奏乐,你犯了规矩,我就告状去了!”
“可是,那么多的钱,可以买好多吃的……还能帮你契约纸给……唔唔!”凤泉刚扁着嘴委屈地咕哝到一半,便是被莫夜柳给捂着嘴巴。
聂植困惑地看着面前突然扭捏到一块的两位少女,他只隐约听见凤泉刚刚所说的契约啥的。
“这钱,收是不收?”他有些不耐烦了,催了一句。
“不了,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楼内有规矩,艺姬不能私下收客人的钱财,既然公子如此赏识于我们,明日我们再来便是。”莫夜柳松开了凤泉的嘴巴,对聂植礼貌地鞠了一躬。
聂植没说话了。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凤泉为缺失这小费而心痛嘀咕的动静。
莫夜柳暗暗捏着拳,她也不是没听说过酒楼内客人耍横要艺姬做亲密之事的案例,瞧这位公子从一开始就那么热情地看着自己,现在又被当面拒绝……
肯定是想撕破脸皮了吗?
本来,她也是说不过凤雀来过个场子,谁知道却发展到了这样。
但是下一秒……
“哈哈,你终于是肯开口说话了。”聂植爽朗一笑,令一直歉意低头的莫夜柳错愕仰头。
她看见聂植根本没生气,反而带着满足的笑:“我就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主动说话吧?莫夜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