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若魔刚想露出蔑视的眼神表示自己怎么可能屈服。
“哼，休……”
话音未落，枯若魔就感受到一种蚀骨之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吞噬着自己的每一寸血，每一寸肉。
这种痛苦甚至蔓延到了灵魂之上，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这种感觉简直简直生不如死！
莫名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
五秒……十秒……三十秒……一分钟……
他痛苦的咆哮着，这种痛苦他完全承受不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崩溃了，他不在想着装腔作势，连忙痛苦的求饶道：
“前……前辈饶命啊！
小的……小的……不识好歹，不知道这俱身体被你……您占据……”
恐惧与痛苦令枯若魔说话都无法完整的说下来。
“饶……饶了我吧……
我招……我全招……”
枯若魔完全失了之前嚣张癫狂的气势，他的语气极为卑微，毫无丹虚应有的形象的乞求着。
如果不是身体似乎被禁锢，枯若魔甚至想在趴在地上磕头求饶。
白夜没有兴趣听他的求饶，又折磨了几秒后，方才心念一动，让枯若魔的疼痛缓和了一些，不至于连话都说不出。
枯若魔到底是经历过血与战的打磨，不至于因为一点折磨就屈服。
刚才即便白夜用秘法来磨灭他的魂魄，枯若魔依旧坚持了两分钟。
枯若魔是有血性，但他终究是入了魔道，被杀戮污浊了心魂。
一个忍不住诱惑入了魔道，连性情都被魔种心魔潜移默化，嗜杀成性的人怎么可能坚守的了本心？
白夜冷冷的看着堕魔者说到：
“告诉我堕魔域的一切，魔道势力潜入荒域有什么目的，不然，那种感觉你不会想再品尝吧。”
堕魔者立马怂了，哪怕他曾经是丹虚也怕啊，是个人在感受到对方诡异的手段和气质怎么也不可能再真的将其当做有天赋和少年。
对方要么是夺舍后的某个老魔头，要么是上古残留下来，转世重修的古修士。
而这两种，实力无一例外曾经都超过了寂灭境。
他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
这些猜想到不是因为枯若魔是穿越者。
枯若魔既不是重生者，也没有夺舍过其他人。
他会想到这些是因为堕魔宗的现任宗主便是某个上古魔头的转世之体。
这东西可不是传闻，而是已经实锤的事实！
而他枯若魔只是一个实力卡在了丹虚初境不得寸金，又走火入魔的普通老魔头罢了。
本来陌石是枯若魔培养起来的最好的夺舍容器。
十八岁便具备心动期修为，即便是修魔者内，天赋也算的上极为初出重。
可枯若魔苦心培养的容器还未来得及夺舍，便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与白族的一个老东西给灭了。
见了白夜的躯体，被愤怒和喜悦冲昏头脑的枯若魔自然将夺舍的念头放在了白夜身上。
他之前能忍住没直接上，而是想靠话术诱拐白夜入魔道已经算是有心性了。
所以在见看到对方的诡异能力，枯若魔自然会往这方面想。
枯若魔非常后悔，自己平时苟的好好的，结果好不容易出趟宗门，什么坏事都被他装撞上了。
在强烈的恐惧支配下。
枯若魔忍住疼痛，急忙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白夜。
几分钟后……
“前辈，我能说的已经全说了，您也知道，有些隐秘我要说出来现在就活不了了。
所以……前辈能不能饶我一命，就算让我当牛做马，签订生死契约，小的也愿意。”
枯若魔不再称自己为‘老夫’，说完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后又向白夜求饶道。
白夜知道他还有所隐瞒，他说的话虽然因为自己实力的威慑，倒没有假的，但也只是半真。
白夜甚至看出其中一些运用了一些语言表述上的歧义诱导自己往错的方向上引导。
关键诱导还说的有理有据，显然枯若魔是想利用这作为筹码以求自保。
白夜很无语，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魔修，说他莽把……心里算机一样一样的，单说遇到自己还要言语诱惑一下。
遭拒绝后，即便自己掩藏了气息还直接开大想直接秒掉自己进行夺舍。
普通魔修作为半个疯子可没这么谨慎。
说他不莽把……
「啧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敢耍花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堕魔宗那种魔道宗门下的争权中活下来的。」
确实，有些宗门为了防止内部有人背叛，会设下灵魂秘术，这里面尤其以魔道宗门最喜。
但……枯若魔显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
自己的性命还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想着那对方当枪使。
「果然到底是魔道啊……」
“虽然实力因为走火入魔跌落到最多只能施展灵寂期巅峰的地步，但确实有些用处。
而且……我也不喜欢杀人……”
白夜起身，解除对枯若魔的禁锢，左手扶了扶面具说道。
堕魔者听见白夜话，心里暗道。
‘成了！’
顾不上身上持续的疼痛，他高兴的趴在地上磕起了头，拍马屁道：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我就知道前辈慈悲为怀，不会和小的计较，以后只要用的上小的，小的一定马首是瞻。”
不得不说枯若魔的演技很高，将心里的想法掩饰的非常好，但是……
“你做过哪些恶事。”
枯若魔错愕听到白夜那平静的话。
虽然问题转换的有些快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如实说道：
“没入魔道前，因为贪心，半路截住了一个刚从某个秘境出来的修士，起了贪心，杀人夺宝。
您也知道，修行借实力至上，为了增强实力，杀人夺宝可是常态。”
枯若魔虽然见对方已经转过身，但他依旧满面堆笑，讨好的说着。
虽然他的面部做出这种表情怎么看都有些恶心，甚至有点可怖，再加上那嘶哑如磨沙石一般难听的声音，哪怕是白天也有些瘆得慌。
不过枯若魔本人似乎并没有察觉。
他继续说道：
“谁知我刚杀完人，取了那家伙的机缘，结果竟被玄灵宗的外门弟子撞见。”
“于是不得不杀人灭口，一路逃到苍洲极北，入了堕魔宗。”
白夜听着枯若魔的回答，沉默片刻，平静的说道：
“之后呢。”
“之后啊……咳咳，入了堕魔宗之后基本上就老老实实待在魔宗内部，混个普通的外门执事。
除了偶尔接到宗门的任务，带着刚入宗门的弟子出去历练，咳咳……就是毁掉某些衰败的村子啊，阻碍某些正道来魔宗搞事啊什么的。
来回几次过后，接到了来荒域发展组织的任务。
之后的事情大人您也知道，我们受人所托，活捉白尘少爷，然后就遇见了您。”
枯若魔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因为秘术折磨，让他的思维不如从前灵活，但这每一句话都是他经过认真分析说出来了。
在枯若魔看来，白夜虽然不喜魔修，但更多的是不在意，这种心态放在上古修士的身上在正常不过。
上古的道途之争比之现在可要残酷不少，强者，上位者，都是从别人的尸骨上爬出来的。
谁天赋高，谁狠，谁就能活下来，登上最高处，谁还会管什么仁义道德！
这个道理可是堕魔宗宗主亲口说的。
所以枯若魔相信，只要他说话谨慎一些，顺着对方的心意，说实话，顺便撇清自己与堕魔宗的关系，对方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毕竟，一个活着的丹虚手下，可比一个死了的丹虚有价值多了。
正当枯若魔为自己的智谋沾沾自喜时，白夜开口了。
而白夜说的第一句话，便让枯若魔的心跌到了谷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