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心理问题处理的差不多了。”
明显感受到精神变的没有以前那么沉重的白尘深吸一口气，尊重的拜了一拜道：
“受教了。”
如果之前只是因为白夜特意散溢的自然气息带有的好感，那么现在的白尘则是完全折服于白夜的智慧与人格。
这一拜，白尘心悦诚服。
白夜看着白尘眼神恢复了清明，也知道对方的心思，开口道：
“你想能够修炼？”
“是的。”
白尘说的很平静，他不知道白夜为了救他花费了多少代价，因为即便是父亲也很难治好他的内伤，但他相信拥有这种手段的白夜，既然选择了救自己，就一定有办法可以让自己能够修炼。
白夜不会去救一个彻底无药可救的，毫无价值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接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是这几刻相处下来白尘对的白夜的认知。
当然，与之相对的代价的付出是必然的，不过白尘心理已经有了觉悟。
“在下愿做阁下的仆从，终身伺候阁下！”
这是白尘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的话，此时的他丝毫没有将对方当做一个普通的同龄人，也不觉得拜一个年级比自己小一岁的白夜有什么问题。
九穹是妖神种，天生便拥有妖丹，而能够凝聚出妖丹，只有到丹虚境才能够拥有。
先天妖丹是妖神种的标志，白夜显然明白这一点。
异瞳在这个世界是极为罕见的，或者说这种例子根本就没有被记载过，白尘拥有异瞳也是跟体内血脉的异常有关。
通过小蛇的解释他知道了天生异瞳是因为自己体内拥有两种妖神血脉和一道血脉传承封印的缘故，妖神血脉尚且不说，血脉传承只有不朽境才能够做到。
而白夜很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白夜救他就是为了白尘身上的血脉传承。
但白尘不在乎，即便白夜真的有此想法，白尘也会毫无怨言的交给对方，然后继续做他的仆人，而且必须是他的仆人。
白尘无法修炼是因为源于血脉中的传承封印，只要白夜将其剥夺，那么白尘自然能够修炼。
不论如何，只要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修炼，白尘不在意对方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更何况白夜给白尘的感观就是一个神秘莫测，布局深远的幕后黑手。
白夜布下的局太大了，而且能够毫不犹豫的为了一个可能性而直接动用大手笔。
他确信自己不会跟错人，这种来源于心灵的直觉和果敢足以让白尘效忠于对方。
“哦？你只是想做我的仆从。”
白夜看着低着头的白尘问道。
“是的，虽然不足以报答白夜大人，但白尘只有这一条命，希望白夜大人能够同意。”
白尘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不需要。”
白夜一句话就让白尘噎住了，看着白尘的样子，白夜笑了笑解释道：
“他们不想让我有仆人，再加上我喜欢安静，也不需要仆人。”
白尘没有说话，只是静待白夜的下文。
白夜没有管白尘，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他平静的说到：
“如果我只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的仆人，那我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给你疗伤，跟你心平气和的聊着天了。”
白尘的妥协，向强者效忠，这些并没有错，但是白夜不需要，而且倘若白夜真的同意了白尘的话，愿意成为他的仆人，那么白尘能够到达的高度就很低了。
别说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哪怕是不朽境恐怕都到不了，完全的将自己的意志交由他人定夺，虽然依旧有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但却不可能成为独断万古的主宰。
当白尘不在拥有追求道之根本的决心，不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成为不朽的机会，那便永远无法触及不朽境。
因此，白夜给出的很多时间和耐心，让白尘去想，这是考核。
承载天命，成为天道，成就主宰！
白夜收徒弟有自己的一套标准，而这个标准的首要条件在于，他是否拥有成为主宰的资格。
“你真的看透了自己的‘心’了吗？那源于灵魂深处无需掩饰着的欲妄。”
坐在椅子上，白夜的声音依然平静，他有足够的耐心去做这件事，他有耐心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也同样有接受或者放弃的决心，不会因为对方是什么而动摇，几世所坚守的，白夜从未舍弃……
即便看不见白夜的眼睛，白尘却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白夜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气息，似乎自身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了对方。
强忍着这种不适感，白尘认真的说道：
“我不想像过去一样，任何东西都无法去争取，无法凭借自己的付出而得到，只是被迫着要求，被迫的接受，被迫的剥夺……
我有很多想要去做的，去看的，我想要得到，而这个得到的东西不是别人施舍的或者通过乞求才能够得到什么。
我想要凭着自己的本事去拿，我想要无愧于心的拿着手中的东西，那是我的付出所得到的，而我得到的东西必然是等同于我所付出的价值。
我不想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也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什么，我不在乎自己能否被世界所认可，我只是想……
真正的，能够被自己的‘道心’所认可。”
说完了，白尘并未抬头，而是依旧保持着作揖的姿势，不过讲完后他觉得自己的脸似乎被火烧了一样，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不过他不后悔……他并没有注意到，某个东西，在他的灵魂深处破芽而出。
感受到白尘身上的变化，白夜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遥望远方的苍穹，饶有兴致的望着天空。
「这个世界想要我做什么呢，我只不过是开导了一下对方而已，让我做这小子的护道人？是知道我的存在后想讨好我么……」
冥冥之中白夜仿佛感受到一种来自天地之间的亲和之感，说的简而易懂点，就是白夜身上来自这个世界的气运莫名加厚了不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生灵之种的自然气息更加浓郁了，原本的虚无界内的灵气浓度自然增加了三倍。
而生灵之种收集的灵气是通过这个世界的本源散溢的空隙所内截取的。
天道酬勤！
这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做的，而这些行为的目的也显而易见——讨好白夜。
不过白夜现在不在乎这么多，他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笑着开口道：
“我虽然不需要仆从，但最近缺个徒弟。”
——
为自己立下的flag加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