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将不多的果酒一口闷，然后把手中仅存的果子吃完。
将瓶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白夜遥望远方的晴空，道：
“这一个月以来，有大量的外来人员涌入九灵古城，无一例外，都是因为那一个月前由荒域中出现的天地异象。
你来到九灵古城的表面上的借口也是为了这个天地异象，你们调查了那么久，应该也有线索吧。”
姬元初点了点头，应声道：
“确实，通过初步的调查，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出现了有违天地规则的异宝出现。”
“但是姬元初小姐你不一样，你习得气运之道以久，知道的东西想必比他们多得多吧。”
姬元初也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来，白夜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查到了哪一步，而不管结果如何，白夜必定会将答案告诉她。
“我翻阅了一些史料文件以及多方面的考证，亲眼观测者们对当时所产生的天地异象的详细描述中有了大致的了解。
那个时候的天地异象是因为某种天阶九品丹药的诞生所造成的气息泄漏引起大道本源的反应。
不过当时因为气息泄露的时间非常短暂，所以异象来的快，去的也快。
而能够造成直等现象的唯一可能，便是那每天接丹药的形成过程中，诞生了涉及天地本源、大道原初的物质，当然了，具体是什么物质，我实在无法更为准确的了。”
白夜听着姬元初将自己所调查的以及所推断的结果讲完，不禁拍手感叹道：
“不愧是传闻中被天地所钟爱，才情为帝都之首的姬元初，既然能够推演到这种详尽的地步。
没错，我当时练的确实是一枚丹药，那丹是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也不好说。
我就告诉你炼制的丹药中所蕴含的，你口中的那大道本源的物质到底是什么。”
姬元初早就将视线转移到了白夜的身上，认真的注视着白夜的眼睛，如果突然间他心有所感，将视线转移到了对方抬起的手中。
“先天灵气，不是伪先天灵气那种半吊子的，虽然有着先天二字，但比起来差着十万八千里的产物，就是先天诞生的先天灵气。”
言罢，白夜将生灵之种内的一缕先天灵气的气息通过紫府导引于手中凝聚的伪先天灵气上。
静默，待白夜说完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了十几秒。
白夜能够清晰的从姬元初的眼中感受到名为不可置信的情绪后，他有些疑惑，毕竟对方都已经推测出来了。
他所炼制的是某种近乎天地本源的物质，既然有心理准备的话那又为什么会在他说完先天灵气之后，露出如此惊讶震撼的神色。
白夜之所以无法那么轻松的炼制天地灵气，只是因为他的修为还是太低了，才依靠生灵之种和消耗了近乎整个药园秘境的灵气，在经过多年的准备最终才炼制成功。
但是只要修道者有正确的炼制先天灵气的方法书籍，然后经过一些准备，不要说不朽了。
只要修道者的修为拥有寂灭初境的水平，加上炼制九品丹药的水准，想要炼制出先天灵气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以上的这些只是白夜的“常识”，他之前虽然一直说炼丹一道已穷途末路，顶点只到七阶，但他说的只是完全顺着现在普及的丹道走的大部分人的。
白夜没有去过炼丹师协会的总部也不知道，现在丹道最前沿的理论技巧到了哪一步，但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妖孽。
经过几千年的积累下来，必定会有对现有丹道体系产生怀疑的人。
尤其是那些在丹道方面走到顶峰层次的人，当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在丹道上面更加精进一步时，他们便开始对现有丹道体系的基础产生怀疑从而另辟蹊径，去探索有关丹道的新的道路。
而且纵然现有丹道体系暂且无法炼制出先天灵气，古代肯定会有某个九品炼丹师能够炼制出蕴含先天灵气的丹药吧。
不过，以上的一些猜测都是从白夜的‘经验之谈’上出发的。
毕竟《灵源大道启秘录》也是白夜利用生灵之种的能力，结合自己的外挂级功法【道】，再汇总了他所搜集的谁有关于丹道方面的书籍知识推演诞生的。
虽然是推演出来的，但白夜敢肯定在二世的时候他一定也知道关于炼制先天灵气的方法，并且估计还是不重样的，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炼制方法也说不定。
正是因为这种经验之谈，所以白夜潜意识里认为既然伪先天灵气的炼制方法都出现了，那么在这个世界里炼制出先天灵气的丹法也肯定是存在的。
然而，令人非常遗憾的是，六道玄界内确实没有出现过有关炼制先天灵气的丹道古法或者外道丹法。
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书籍提到过如何炼制先天灵气。
要知道，炼制丹药诞生先天灵气与利用某种方式将先天灵气汇聚于丹药内是完全不同的。
前一种是从后天物质凝聚出先天物质，后一种则是从大道本源内‘拿’一缕先天灵气封存于丹药中。
姬元初作为天道的人间化身，对于二者之间的区别自然非常清楚，因为她的体质便是先天道体，自然也明白白夜能够炼制出先天灵气的恐怖之处。
炼制出涉及大道本源的物质，与大道本源是不同的。
所谓的“涉及”是指能够引动大道本源的反应，引起天道注视的类先天的后天物质，而不是那物质本身是先天的。
即便是她这种天道化身，也无法通过一届凡躯化后天为先天，真正能够承载‘先天’二字本身的，便代表了其的最初性与本质性。
而姬元初从白夜手中附着在伪先天灵气上的先天灵气的气息上感知到——
白夜所炼制的那种物质真的是先天灵气！
并且以白夜的表现来看，他现在所炼制的先天灵气并不是一次性的。
姬元初直接懵逼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假的天道化身，说好的世界变数呢？
你确定这人真的是人？
不是天道本天，大道本道？
这——
到底谁才是天道化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