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想的不错,今晚文鼎殿那边果然出事了,按理说应该是林若轩毒发了。宿主现在可要亲自去照顾他刷好感度?”落月轩,书案前正推着墨石砚墨的鼠鼠突然开口说。
“是么,好感度刷是要刷,不过再等等,这种时候聪明人都是避嫌的,今晚没咱们的戏,该是萧华影出演才对。”苏绿夏边说边写,不多时便停下了笔,一封新信已经完成,正是完完全全模仿的萧华影的字迹写的。
简单晾晒,收好字迹干涸后的信件,苏绿夏吹灭了案上的烛台,随后宽衣躺上了床铺。
呼~又到这个点了呢,该睡觉了,我现在有着身孕,可不能累着了自己。
...
“鼠鼠,你说今晚上萧华影会不会自作聪明地跑去照料林若轩?”
“鼠鼠不知,主人中毒,奴婢下属们一般都会收紧口风,不过,鼠鼠觉得她可能会的吧,毕竟她觉得自己是这里的半个主人。”鼠鼠也不啃竹子了,不然吵到宿主睡觉它就完鼠了。
“哦?我家鼠鼠有长进了嘛,居然也学会换位思考了,呵呵,不错哦~”苏绿夏笑着说,随后便闭目休息了。
夜风轻拂下柳絮起舞,皎月半残仍银辉万里,一如普通的夏夜,却唯独没了蛙声阵阵,知了鸣啼。
院外,见烛光熄灭后的侍女乘着月色无声离开。
翌日,日晒三竿。
东苑香居,几名太医正细致地给床铺上的大皇子诊着脉,他们身着朴素闲服,一个个苍发白髯,精神矍铄,虽已年迈,但那浑浊昏黄的目光中却仍带着几分清明仁善之色。
一名老太医诊了好久,终于还是眉头一皱,摇摇头起身了。
另一名太医顶上,接着诊。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三名太医看诊完毕,几人走到外室细细商讨起来。
“太医,不知我家殿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中毒了吗?为何昨日到现在都不曾苏醒?”萧华影跟着出来了。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资历最深的章老太医出来解释。
“唉,依我等看,这殿下面色苍白带青,四肢冰冷僵硬,血脉不畅,脾虚胃寒,虚汗白沫,乃是中了寒豇毒之症,但我等细察殿下之相,发觉这寒豇毒并不是初次种下,毒根深藏,也已成气候,清除虽易,但只怕往后会留下祸根弊病。”章太医摸着白须,简单明了地解释了一遍。
听了太医的话,萧华影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寒豇毒中毒?毒根深藏?留下弊病,这是有人要谋害殿下么?
“不过,请您放心,我等昨夜便已为殿下祛毒,往后一周只要时时服用我等开的解毒固元药方,殿下的身体应该还是有恢复可能的。”
“哦哦,这样啊…那,那要是恢复不了会有什么后果?”萧华影有些懵,但还是装作了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
对于这个问题,几名太医闭口不言,随便搪塞了几句便绕开了。
...
没过多久,得到消息的苏绿夏带着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赶来了香居,她早上起床后见几名侍女在外面交头接耳说些什么,仔细一问才知道发生了这档子事,这才未等梳妆打扮便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不过多久,又有几位妃妾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一个个刚入门就影后附身掩面而泣起来,弄得萧华影心生厌倦,但碍于事理,她也懒得多加理会了,自己坐在一边的茶几上美美地吃起了东西;剩下满屋子女眷围在床榻边哭哭啼啼装模作样;至于苏绿夏则是始终坐在床头安安静静地拿温毛巾给林若轩擦着汗。
除了中途给昏迷的大皇子喂药麻烦了点,其他的倒也还是比较轻松的。
“?好吵啊,这些人怎么...都以为孤要亡了么…算了,头晕,再歇一会儿...”午后,渐渐苏醒过来的林若轩一清醒便听见了满屋子的哭声,之后才闻到了身边那股熟悉又令人心安的香气,不过,奈何眼皮沉重的很,自己浑身依旧乏力无感,便索性闭着眼多躺一会儿。
“两位姐姐,妹妹身子有些不适,这就先告退了。”
“我,我也一样,两位姐姐恕罪了。”
过了半个时辰,屋里的妃妾们纷纷找了借口离开了,在过了一个时辰后,人都跑光了,就只剩下茶几边依旧吃着手剥核桃的萧华影和床头贴身照料着林若轩的苏绿夏。
“姐姐,你可知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苏绿夏帮林若轩**着手臂,助其活血通瘀,一边又略带忧伤地朝着萧华影问道。
“咕呲咕呲”萧华影喝着香茶,吃着侍女现剥的核桃,没有理会苏绿夏。
“......”苏绿夏抿了抿嘴,扭回头专心照料起林若轩。
细腻的香汗渗出了她的额头、香颈,淡淡的幽兰香味逸散而开,让林若轩原本迷蒙的心神渐渐清晰空畅起来。她费力地抱着林若轩的左臂,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按摩着,但那点微薄的力道在林若轩眼里倒是颇有些女娃娃般的好笑,这让他故意稍微绷紧了些身子。
“主子,要不还是奴婢来吧,您还有着孕呢,可不能太劳累了。”一旁的画眉忧心地问道。
“没事,很快就好了,呼~还差一条腿,快了快了。”苏绿夏放下了林若轩的手臂,小口喘着气,微弱的香息打在了林若轩的脸上,让他不由放松了下来,温香软玉,似水柔情,有时候并不需要任何言语来述说,亦可不借任何眼神来传达。
啊,原来是夏夏在这吗?真好,真好...
画眉还是有些担心:“主子,您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些可以交给我。”
这一次,没等苏绿夏开口,一边的萧华影倒是冷笑着抬起了头。
该死,老娘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跑出来废话连篇?
萧华影不动声色地喝退了左右,然后面向了床铺边的苏绿夏,和善地笑着说:“唉,这核桃好吃是好吃,可惜这硬壳属实是麻烦了,像我这种手懒的人只怕是剥不太好了。”
来得好,你想做妖我陪着!
“姐姐喜欢吃核桃?”苏绿夏坐到了床尾,抱起林若轩的大腿放在了自己双腿上,并费劲儿地为其按压**起来。
“是啊,对了,听闻妹妹不仅学识渊博,更是极善女红,想来手上功夫也是了得,可否亲手为姐姐剥两个核桃吃?姐姐我可是盼望的紧呢。”萧华影亮了亮手里的大核桃,脸上依旧挂着标志性的和善笑意。
...
苏绿夏摇摇头,歉意地解释:“承蒙姐姐厚爱,改日吧,殿下如今昏迷未醒,绿夏一没功夫二没心思...还请姐姐见谅。”
“呵呵,姐姐我只有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小要求,妹妹都不能应允吗?想我们姐妹多年,情份比天,哪知妹妹竟...”萧华影装成了一副低落的样子。
“哎,姐姐,不是绿夏不愿意,是绿夏现在正忙,分身乏术,这样,今天就算了,改日我为姐姐亲自剥些可好?”苏绿夏歉意满满,语气颇为恳切。
“不行,我今天就好这一口。妹妹可知,殿下昨夜中毒,昏迷不醒,而妹妹今日辰时末了方姗姗来迟,这乃是坏了规矩,姐姐念及情份,不愿惩戒与你,这样,你且替姐姐亲手剥十个核桃仁,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中毒!殿下怎会中毒!到底又中的什么毒!”苏绿夏顿时有些慌乱了,手上的动作也蓦然停了下来。
“寒豇之毒,不过已经解了,妹妹不过忧心,倒是妹妹迟到这件事,妹妹又打算如何选择?
这样,姐姐我先回房间了,晚间再来,如何选择想必妹妹也该心里有数。”话毕,萧华影起身离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苏绿夏和她的侍女画眉以及床上装睡的林若轩。
太子妃又想欺压夏夏了啊…不过,寒...寒豇?居然是寒豇!!!传言父皇中年不育便是被后妃下了此毒,没想到...该死,莫非是华影?
察觉到林若轩全身紧绷,苏绿夏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呵呵,都听到没有,寒豇毒什么的,你们天家的人即使不怎么了解,也多少该有些耳闻吧?哼,还真沉得住气,居然让我给你按了这么久。
苏绿夏静静**着,过了两柱香的时间,这才下床舒展起身体,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茶几前剥起了核桃。
又大又硬的无缝核桃,又岂是一个身娇肉贵的孕妇能剥得起的,一个下来,只见苏绿夏纤细白嫩的玉指已经有些泛红了。
画眉实在看不下去了,当即开口:“主子,还是我来吧,这山东核桃皮实肉厚,实在不好剥,还是奴婢来替您吧。”
苏绿夏笑笑,丢给了她一个,淡淡说:“那就给你一个练练手,不过,这些都是姐姐的吩咐,十个就是十个,哪有什么弄虚作假的道理,对了,画眉,吃完核桃,你就下去吧,四处问问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包括那个什么寒...寒姜毒又是什么东西?都查清楚些。”
“是,画眉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