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4月25日…..
柏林之围,真正的德意志战士早在莫斯科和斯大林格勒就被消耗殆尽。柏林城内,只剩下顶着老一辈师团名号的新兵师来守备他们最后的家园……尽管大部分人还是仆从国的士兵。
理查德•冯•威廉姆斯,没落了的贵族,到了他这里,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正统公民了。
威廉姆,1943年十八岁入伍,隶属于第9集团军第303“德贝里茨”步兵师,算是一个老牌步兵师了。他们的将军海因里希很照顾像威廉姆这样的年轻人,一般都是把他们当做伪预备役放在后方,也正是这样,让这些年轻人活到了现在,还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第303“德贝里茨”步兵师在柏林西边的郊外于盟军作战,到现在也只有3860人了。
海因里希将军勒令士兵不准进攻,尽全力阻挡盟军向前推进的步伐,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被打的节节败退,虽不至于溃败,但我们的确是在撤退。
西边的鲁本工业区在之前的阿登反击战当中被盟军占领,补给开始日益稀缺,不管是伙食也好,装备也罢,都已经按照最低标准开始配发了。我们无力武装起新的师团,只能让城里面的小家伙们拿着一杆残破的步枪去对抗东边的苏联人。
苏联人的精锐也所剩不多,现在的苏军军纪败坏,不敢想象,他们进入柏林后会干出什么事来。
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渴望胜利的野兽……
不过,这也不是威廉姆要去关心的了。
“听说了吗?莫德尔将军死了,这下西线就全靠我们了啊!”
皮特儿坐在威廉姆的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在现在这样颓废的氛围里,有这么一位朋友倒是也不错。
“早知道了~有这个力气,还不如早点休息。”
威廉姆白了皮特儿一眼,侧着身子,靠着墙闭上了眼。
关于莫德尔将军的事,威廉姆比皮特儿知道的多得多。前几天,从森林里跑出来了2名军官和几个党卫军士兵。威廉姆从他们那了解到:莫德尔将军自杀了。
高层应该是封闭了消息,或者说距离这件事发生还没多久,好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都抱着半怀疑的态度。
威廉姆确信这是真的,莫德尔将军应该是在4月21或22日左右在杜伊斯堡附近的树林中自杀的,距离现在确实没过多长时间。而且,鲁本工业区失守,阿登反击战的失败等等这些,可能真的是让这位“防御专家”感到绝望了吧,被冠以如此的名号,却丢掉了反击战之前还拥有的土地,这样的事情,要是我,恐怕也无法接受。
“莫德尔将军为祖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呢。”
威廉姆如此想到,之后,便沉沉地睡去。
“哈~哈。”
靠着墙睡觉明显不是那么舒服,威廉姆睡了一晚感觉自己腰酸背痛的,好在之前也经历了不少类似的事情,他可以很快适应起来。
“集合!”
起床没多久,少校维克托的声音就传到了威廉姆的耳边。
威廉姆简单打理一下仪容仪表就拎起了陪伴自己1年多的挚友:早期型Kar.98,赶忙跑去集合。
作为少数的老牌步兵师,队伍的集合速度自然是很快,不到1分钟,四散在营区各处的班组就集结完毕,排成了3个方阵。每个方阵是一个排,有4个班组,每个班组12人,而在这里的所有人,就凑够了1个连的编制。
“所有人,稍息!”
“哈!”
整齐的脚步声和士兵精神地呼喊,不论什么时候都这么令人热血沸腾。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海因里希将军被元首叫去训话了,理由你们不必知道。”
“你们忠于德国,对不对!”
“是的!长官!”
又是一次全体士兵地齐声回答。
“很好,现在是元首的命令。”
“我要你们夺回被盟军占领的西南郊区城市,摧毁位于市中盟军设立的雷达站。”
“具体的命令将会传达给你们的长官,你们只需要执行命令便是。”
听到这样的命令,有人悲有人喜,大家的心情都很复杂,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就是:我们,放弃了防守。
少校围绕着三个方阵走了一圈,目光扫过了我们每一个人,饱经战火而显得沧桑浑浊的双眼流露出一种别样的温情。
“吾之荣耀即忠诚!祝你们好运。”
部队在少校的祝福中出发。
我们越过了友军防守的防线,向前方未知破败的城区挺进。刚开始的一段路很安宁,没有遇到任何的敌军,没有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响,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士官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当做营地,通过无线电向指挥部互通情报。这一天,士官们和上士一直在讨论部署和进攻计划。
第二天,威廉姆所在的排被安排从无线电站的左翼进攻,另二个排从中部和右翼进攻。
4个班组从城市的2处小道前进,我们对敌人的兵力和部署完全没有头绪,哪怕是盟军有我们5倍的兵力,我们都要继续进攻的命令。
小队在一处街道拐角停下,最前面的士官左手高高举起,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所有人都压低了身子,靠向左侧的墙壁,警戒着四周。
这是一个左拐角,右边被倒塌的建筑堵塞了,从这里就可以确认没有任何敌人。
“理查德,皮特,侦查!”
士官挥了挥手,队伍尾端的两个人就走了出来。威廉姆在皮特儿经过的时候拉了拉他后者的衣角,皮特儿回过头来给威廉姆抛了个媚眼,威廉姆也很配合的做出干哕的动作,随后的眼神突然就变得严肃起来。皮特儿只是笑了笑,拍了拍威廉的肩膀,便继续执行他的任务。
两人在拐角处停了一下,猛地一个加速,朝出拐角后一处掩体跑去。
盟军士兵显然没预料到会有敌人突然冲出来,等到皮特儿快跑进掩体时,子弹才呼啸而至。
两人也很顺利的躲进了掩体。
士官趁这个空档探出头看了几眼,还没看多久,几发子弹就打在了他面前的墙壁上,溅起了大片砂砾。
“重机枪!还有很多的加兰德!”
枪声太大,士官只能喊着对我们说。
“巴祖卡!”
队伍前头的一个人很快就向右跨了一步,而士官也很默契地对他点了点头便探出身去用手中的MP40压制对方阵地。
带着巴祖卡的士兵刚瞄准准备扣下扳机,流弹就划过了他的脖子,随之发射出的火箭弹也射偏了,仅仅打到了盟军阵地右上方的建筑上,激起了大片的尘土。
虽然没有对敌人造成可观的杀伤,但扬起的尘土暂时遮挡了盟军士兵的实现,不停咆哮着地重机枪也在这一瞬间没了声响。
队友生命创造的机会肯定不能浪费,威廉姆带头冲了出去,士官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6名步枪兵快速跃出掩体,不断地靠近盟军营地。
“差一点了!”威廉姆心中默默祈祷。
时运不济,机枪的声音再度响起,枪口冒出的橙色火光像是死神的提灯,招呼着可怜的士兵们回“家”。一位步枪兵不幸被击中,翻倒在地上还滚了几圈,剩下的人只能躲在很有限的掩体里,随时都有被击毙的风险。
好在机枪组跑进了皮特儿他们那里,架好了MG42,朝盟军反击。几个步枪兵和后方的突击兵等举枪反击,形势似乎有了好转,拿下对方的阵地只是时间问题…….直到威廉姆看到突然冒出来的炮管。
“谢尔曼!”
威廉姆朝后方的队友大喊,然而已经晚了。一发高爆弹打中了后方的机枪阵地,而巴祖卡刚刚被用过,铁拳又距离太远,我们没有任何有效的反坦克装备…….
战场瞬息万变,每一个错误的决定都有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那一发巴祖卡,便造成了这一切。
12.7mm的机枪子弹打在掩体上,无情地洞穿战友们的身体。威廉姆刚起身想撤退便被一位手拿加兰德的士兵打中,向后躺倒在了地上。
队友的哀嚎回荡在耳边,士官的大声叫喊随着一发高爆弹发射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发流弹再次击中了威廉姆的身体。血液在流逝,意识也逐渐消散,生命的最后,自己的一生好像是走回马灯一样在脑中闪过。不幸的童年,被欺负的男孩,被骂孤儿的青年以及最后手拿步枪走上战场的法西斯“恶魔”。自己的一生是多么的单调乏味,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也没有爱情……
“啊!~唔啊!啊!”
和哀嚎不同,现在耳边传来的好像是….
“哭声?谁在哭?”
威廉姆努力睁开了眼,眼前却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恭喜呢!是个男孩儿。”
“快,让!让我看看。”
很虚弱,却很急切的女声响起。
“好可爱的宝宝啊!叫你什么好呢?”
威廉姆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名为“母亲”的女人。
“对了!就叫你威廉姆斯吧!跟爸爸的名字很像呢…..”
就这样,威廉姆新的一生开始了,而这背后,又或是什么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