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朝大西北处,这里是源朝疆域图上最荒凉的地方,亦是一场世变万年局的新启始地……
荒凉的大漠上,这样的两支军队出现却又是那么的突兀,实则只要将随便一列阵的将士放出,横置便有着上百里的阵列了。一支大军更是队列七八,也就说一支大军至少有着百万的将士。常人可能会好奇问,发生了什么?要这么多人?
只因这本来就是一场新旧势力的交替战,旧的胜利,就可以包住已有的政权;新的胜利,就代表新时代的到来。不论从哪方看,这都是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役。
但不论是哪方的将士,看上去都是不急,似乎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反而是天上的那两位“大人”之间的对峙更为重要。
不为什么,两位势力的代表者都是修行界的巨头,一场大战便可以轻易屠掉数万大军。所以,他们说了不算,一切还得看天上的那两位巨擘的眼色。
只见那两位巨擘就那么对视着,对视着。代表源朝那一方的势力上空的那位就这么站在空中,身着黄道龙袍,心跳声苍劲有力,震响天地间,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呼吸的气机,仿佛有他在便是天地的中心。谁都不得不服,他很有资格当这个领袖,只是可能做得没那么好罢。
反观另一位,身着一身破烂的黑袍,浑身气机不外放,看着那张邋邋遢遢的脸,明明白白的就写上了:这是一个私生活一塌糊涂的糟老头这几个字。但他身下的那些起义军将士们却是表露出了十分相信他的表情,他可是圣者啊!无与伦比的圣者啊!至少在他们眼中,圣者就是无敌的啊!!!
只是他们不解,为什么一位圣者会和一位元师对峙那么久,超越两个大境界的压迫力就足以将天压裂,还那么大阵仗的出战。在他们看来,只要他一人就足够了,灭了这源军,彻底灭了这王朝。
然而,事情又怎么会和他们这些人所想的那么简单,这次大政变中还未有一个属于源朝的圣者出场。而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主掌战局的左右,为什么五个月里闭门不出?他们许是想借机上位……
就这样,两只大军都是按兵不动,等着那两位巨佬的决断,对峙又持续了两天。毕竟两军中的士兵都是修行人,哪怕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倒也不算太难。
但,他们心中都是战意蓬勃,谁想只靠两个所谓的“巨佬”来解决?他们可都是想在青史留下属于自己大名的人,奈何实力太弱,一个两个乃至一群都影响不了战局的大观,盲目的冲动只会导致己方露出破绽,更容易被抓住把柄。到时候,怕就是在万古恨史上留下自己的大名了,所以,他们不能鲁莽行事。
“将军!吾等请战阵前!”终于,还是有军士不忍战意,主动带队请战。
“不可,急击漏出,给我把想法收好了。”说着,那位将军走出营帐,望向天际上横立的二人,无奈叹息道“我们还是太弱了,仅凭我们,是根本影响不了战局的。”这样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彻彻底底的回绝了他们请战的心。
“可是蒋主帅,若是再不出战,怕是我们军中的士气都要散尽了。”跟在那位将军身旁的谋士提醒到,那位将军也是很无奈,这是事实,如果不能合理解决,等到军中最后的一丝士气散尽,这支军队也就散了。
他思考片刻:“那就在两军阵前设擂罢,散会!”说罢,他一拍桌子表示散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拍桌子的那一瞬间,天地颜色随之骤变。
天云从东南方飘来,本是晴空万里的大荒漠,天上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云海,密布的很且又快,转眼不过一刻时,天上就没有一片空位了,被添的满满增增,甚至云朵还在不断变黑。云层,更厚了。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一阵狂风,带着沙尘飘扬而来。军士们纷纷想要用灵力遮挡,却发现根本遮挡不住,只感到那股风阴森森的,透过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感受到一阵心悸。沙尘则是大片大片的从西北方涌来,下一刻转头就会发现趴在自己旁边的小沙丘已经达到了几十丈高了。
天边忽的传来一声巨响,一座山脉横向暴涨到了大漠正央,将整个大漠一分为二;天开始下雨,由细转暴只在顷刻之间,雷雨和闪电却又总是伴随。“轰隆”一声响起,雷云与大地之间便建立起了一片蓝色的桥梁;大地更是因为雨而被由沙化土;一根根巨石从地底长出,撑起了一座座巨台;许许金光又从云层中渗出,缓缓地在空中构建出了一个个巨大无比的宫殿……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位谋士疑问道。
而那位将军才看到了这幅景象,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嘴上喃喃道:“死定了,这是一群圣者……”还没说完,他便一下子瘫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下一刻,老者出声,丝毫未张嘴,但天地之间就已经充满了那道神识之音:“哦?十六个?真的是好快呵!怎么?打算打架?我一个打你们十六个不是问题,来来来,最好快一点啊!”说着,老者睁眼,他的眼睛是那般深邃,如同蕴含着沧海一般,隐藏着无数的秘密,随意抽出任意一个都可以轻易把世界掀翻……
“哈哈哈!一个打十六个!好大的口气啊!”巨山之中钻出一个人影,他看上去和那片山一样的宏伟高大,看着他就像是在看那片山脉一般,强大的威压让人忍不住想要瞬间顶礼膜拜臣服其座下,这就是强者吗?每一位军士不禁扪心自问道。
“哈哈哈,我倒想看看尔怎么动我!”那位从山脉中走出来的圣者冷笑出声,语气中很是不屑:“我!封山圣师!今日在此赐教了!尔可勿要让我失望呵!”说着他轻轻抱拳一下,身却是未曾躬上一思,言行中满是轻蔑。
“多言便是不必了,阁下扰我朝秩,忘改朝更,我天玉京不可忍!我玉京圣尊更不可忍!望阁下此战勿失我望!”一声圣响荡天际,一个人影从那片金色的宫殿中走出,身着白长袍,白胡白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言行却是比封山圣师更加无理。
“吾乃呈天圣皇,便是阁下欲毁吾张家天朝?此不敬,神理难容,罪死当诛!”虚空中,九条五爪金龙拉着一辆车碾到达这里,龙车上下来四个人,为首者身着天龙相袍面呈天青,身旁三人都是他的侍下,皆为圣者!身着天龙相袍法相青天!这是已经退位了的天源帝!“歉了子时,叔父前时闭关。”他对着那位身着黄道龙袍的皇帝抱歉到。
……
十六位!加上黑袍老者一共十七位圣者啊!此战便是最终不打了也必定会载入史册!传说啊,圣者们齐聚,只为灭他一人,他也必将青史留名,只是他还未曾对任何一个人说过他的真名。但如若他
“也是够热闹,我喜欢!哈哈哈!”说着,黑袍老者消失在空气中。其他十六位圣者也是不约而同的消失在空气中。
“人去哪了?”下面的军士们无不好奇,难道他们都跑了?不然怎么会连形都消失了呢?
不过那一片又一片的异象就说明了:他们还没走,不过…到底去哪了?
忽的,空中传出来“刺啦”一声,那片金色的宫殿群也是突然开始颤抖起来,一座座宫殿粉碎,化为一缕缕金色的能量,又从雷云间溜走。
转眼时,那片金色的宫殿群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它们从未出现过一般。空气中也是莫名地散发出了血腥味。
从疑惑中回过神来时,那些圣者就已经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不过,除了黑袍老者比之刚才无损无伤,其他的圣者都是身上出现多多少少的划痕,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细看一番,竟然一共只有十六人了,还有一个呢?
“这家伙有古怪,为什么我们那么多人都打不伤他,哪怕一道划痕刮都不出。”封山圣师疑惑道,此刻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把武器,正是他的本命圣器。其他的圣者也都是把各自的圣器纷纷展开不敢再轻敌了,于是天空中顿时圣光弥漫。
“那件黑袍有古怪!至少是一件六阶防御圣器!”
“临清已经死了……他们,可能根本就打不过他,真是奇怪,他是哪里来的人,这么强?”在天上,云海圣者感叹道。临清指的正是玉京圣尊,不过仅仅片刻他便陨落于此了,那片天宫也是随之倒塌破碎。真是太惊人了,十六位圣者竟是打不过一位圣者,或者那根本就不是一位圣者,而是一位“神”啊!
“现在也没有退路了,吾朝的呈源三神怕是还要不少时间才能苏醒,吾等只要再撑上一时辰,他们许能到罢…”呈天圣皇提醒到,下面的将士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些都不是主力吗?等会将是神祇之战?可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打不过这位圣者?
凡人自是不知,神祇来干什么。但其实统治阶级和各大教派高层都懂,这是一种威慑,想让以后都不会出现起义,就算会出现也可以轻易镇压。威慑,来自绝对力量的威慑。自此往后,至少上百年内不会再出现起义。
“本来目标就不是你们,那三神已经被预定了死刑,就在这片荒原上。真是不懂你们这帮人,邪神都能封护国位,怕不是脑子里的水太多了。正好我下界,那就……都灭了,和这腐败的王朝一起,灭了!”黑袍老者默默陈述着,那惊人的词位“死刑”,“水太多”?“下界”!
上神?上神下界?
“你难道是上神?”剩下的十五位圣者惊疑,难道真是上神?上神要来下界干什么?
“不是,只是顺手清清腐败而已。”说着,黑袍老者出手,这次他可没有拼肉身。弹指挥间,一道大法阵便是轻易地出现了,一道道粗大的阵纹一点点的勾绘出了一片天地,不过短短片刻,一片法相天地就出现在了大荒漠的正央。
“法!法相天地!九阶…法阵,竟是九阶法阵啊!”呈天圣皇大惊失色,慌忙大叫道。是的,他见过九阶法阵,在场的各位估计也就他能够认得出来了,曾经他在位期间见过,一位圣阵师为了挑战自己的极限与这片天地大道的极限,使用自己的无数心血来强化一个八阶巅峰的大法阵企图使它神化。花费无数圣料及数十年的时间,将京城的东城墙和北城墙都化为了法阵的一部分,至今也没人能够突破那两座城墙,开启阵法时哪怕是要损失一毫都要圣者全力出手才行。
而那位圣阵师挑战了自己的极限之后,再也无力制造大法阵了,使用了本命血精的他寿命也是少上了一半。现在,他早就死了。
为什么起义军可以攻破京城?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走东和北城墙,而是选择走了最弱的南城墙,当时南城墙的七阶法阵根本没办法启动,那片墙就直接被撕碎了。没错,就是这位“圣者”出手,如果情报未错,他就只是动了动食指,城墙就被撕成了碎片整片消失了,那可是足足长达百里的城墙啊!现在看来,恐怕真要以他的实力来算,将整个京城顷刻间撕成碎片也不过是小事。
想着,呈天圣皇赶忙将储物戒中的所有武器拿出,圣手一挥,所有的武器便被驱动开来,每一把散发的气机都和玉京圣尊所散发的一样强大,十八把圣器!!!
“禁锢,锁天地!”不过,黑袍老者只是动了动手指,空中的那十五位圣者便被立刻禁锢了起来,锁在了那片法阵的时空之中,被禁锢前他们脸上表现的无不是震惊,当然,像呈天圣皇这种已经知晓九阶法阵威能的圣者,脸上的早已不是所谓的震惊,而是恐惧,来自对神级的恐惧。
笼罩京城的北城墙和东城墙片区的九阶法阵都只是刚好到达而已,就算有圣师级的圣者催动,也最多只能完全困住一位地圣尊而已。而黑袍老者这个九阶法阵,却是能轻易地将连天圣师级的呈天圣皇给完全困住啊!
“收。”黑袍老者平静道,说着,他一划手,一个瓶子就出现了,他轻轻一捏,那片凝结的时空就变得与他的手指指节一般大。轻轻一塞,那片时空就被收进了黑袍老者的瓶子里。黑袍老者也是一下子将塞子封上,收入了囊中。
“还不错,一共四十九把圣器,好像有一把断了,倒也罢。这个呈天圣皇竟有十九把,真是腐败,收了!”黑袍老者看都没看一眼,便已经知道这里边有多少圣器,眼一抬,圣器便全部飞出,眨眼间便被尽数炼化。
天上的乌云也是因为主控圣者的离去而开始缓缓散去,阳光又重新照耀在这片大漠上。
这些操作看得下面的军士一愣一愣的,甚至有些军士还未回过神来时,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或者说这根本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虐杀!
“如果那所谓的呈源三神看到了,还敢来动我们吗!”下方一位起义军的将士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开始大声欢呼起来。周围的军士也是被那股激动情绪感染了,纷纷开始大声欢呼了起来。
“结束了吗?”那位起义军的将军被大家的欢呼声叫醒了过来,看着那片空白的天空中站着一个人,那是神!神拨开了乌云,让起义军的将士们重新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还未结束,说得对,呈源三神看到肯定就不敢来了。但,他们是看不到的,这片大漠早就被黑袍老者的法阵覆盖并封锁了。
大漠上剩下的百万源军一颤一颤的,唯恐下一秒便被这位神祇用手指抹的干干净净的。那位源朝的“皇帝”知道,自己必将是最后一位了,源朝最后的一任人皇。黑袍老者也是不说话了,默默的站在那里,等着最后的那三尊神祇的到来。
忽然,才平静没多久的大漠又开始的变换起来,遍地黄沙竟开始逐渐变色,这才过一盏茶时间,大漠又变了:沙子彻底的变换成了土地。且这土地还是如同夜空一般的黑暗,没有月亮的夜空。天空也是逐渐黑暗,太阳竟是直接从西边落下,光?不存在的幻想罢了,就好像这片土地从来没有被阳光照耀过,是这般的黑暗啊!大漠,不,这已经是完全化为蛮荒之地了,或者,这里已经不能再称为大漠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月亮凭空的出现在这夜空之中,将已有的一丝丝光芒挥散出来,照亮着这片大地。可在所有军士的感受中:这片月光是恐怖的;让人心悸的,就好像有一个死神盯着自己一般,不过还好,他们感受到的只是死神的余光而已。黑袍老者吸收了这煞气,否则他们早就死了,没有黑袍老者的庇护,他们可能在有起义这个想法时就已经彻底死绝了……
“哎哟,头好痛啊!”呻吟着,那位起义军的将军又再次倒了下去,怕是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了。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冲天而起,一把更比天高的神斧重重的砸到了大地上,一阵阵波动爆发而出,肆虐着大地,将一个一个将士震飞。本来仅仅只是余波都可以震伤圣者的死亡一击,却是被黑袍老者一手擎住,再也无法继续肆虐下去,大部分的将士们也只是受了轻伤而已。
“想动我的人?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先啊。”黑袍老者轻语,说着他将兜帽摘下,露出了那副苍老的外表。
“你也配?”那把更比天高的神斧上闪现出了一个人影,不,是神影,世间绝无敌手的神!
“哈哈哈!好狂啊!汝不过是一介圣者,居然敢挑衅神祇的威严,妾身倒真想看看汝是怎么死的。”随着这一声充满妖娆的声音传达地面,那轮所谓“明月”上也倒映出了一道神影。
“哼哼,胆真大啊!不知死活的小鬼!不懂得顶礼膜拜也罢,还妄图挑衅,你可知,你面前站着的是神!!!”大地开始颤抖,恐惧的颤抖,对死亡的恐惧!一个身高千丈的巨人忽的出现在了大地的彼方。
终于,那些将士见识到了,那可臂手遮天的存在,神!!!
“哦?神又如何?真不巧,我也是啊!”说着,黑袍老者一手伸出,又向自己的面部抓去。“撕拉”一声,一副“面具”掉落,展露出了其中那副年轻而俊美的面孔。他浑身气息外放,不再有所保留,阵阵劲风吹拂着下面众将士的面庞。
“切,这年头,半神都敢自诩为神了啊!让我看看你的水分有多少!”一声笑言从神斧的柄端传来,也不废话,他一抡手,那柄神斧便是从大地上抽出,完全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天穹上,一个两丈左右高的神影驾驭着一把数十万丈高的神斧,神威无比,震慑四方。
下一刻挥手,那柄神斧便是呼啸而来,毫不废话,直接挥斧相向。
但青年见状只是露出了笑颜,一只手直接就迎了上去,只见那只手掌上瞬间布满了阵纹。不过片刻,神斧就挥舞到了面前,难以想象一把更比天高的擎天巨斧是怎么达到这么快的速度的。下面的所有人都好奇,他怎么挡?拿什么挡?只有源朝的那位皇帝面上迎现出了喜悦之色,看来他还不是最后一个啊!
“小意思!”终于,黑袍青年动了,那只手掌上的阵纹微微浮动,紫影涌现。恍惚间,指节便有着千丈长的巨掌就飘现虚空,一手直接就迎了上去,他,丝毫不惧。
阵纹巨掌与神斧对撞的一瞬,天地为之色变,冲击波四溢,何止千里?上万里内的浮云都被击碎一空,大地也是被一部分向下的冲击波砸出了一个大坑,方圆数十里的大坑。不过黑袍青年只是再将另一只手伸出,一个阵纹护罩就凭空出现了那片地域,随着冲击波的过去,他们竟是连风都没吹到一丝。
波动之后,他们只看到天上竟是完全僵住了,一只巨手竟是真的完全挡住了擎天神斧的重击。
“好!”众将士纷纷起声,他们实在是太激动了,就连源军之中都是好声一片,他们似乎都忘了自己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了。只记得,两位神祇的旷世对决就在前方,什么国家和阵营,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两个家伙怎么还不出手。”黑袍男子嘀咕道,然后又回头一看东方,大声一吼“嘿!你们两个!出手啊!看戏就那么好玩吗?!”
众将士也是疑惑地向着东方看去,只见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了一片迷雾,迷雾纵深少有百里。不可能啊?冲击波不是已经把万里内的一切扫平了吗?怎么还会有迷雾?
“干嘛揭穿我啊半路师傅,不知道我一幅天地图要画很久?可惜啊!本想暗暗出手偷袭的,正面刚的话会很麻烦的啊!”一声抱怨自迷雾中传出,不,那根本不像是从迷雾中传来的,声音经过迷雾是会有所曲折的,而那道声音听起来感觉却是从一道屏障中传出来的。更为惊人的是那道声音竟是穿越数百里清晰地出现在了这里,这个女子不简单!
“画道圣境巅峰强者?”那尊神斧地神惊疑,他竟看不出那是一幅画,如果不是那位画圣主动出声,他可能就要被偷袭了,被画。
“不是哟!只是一个小画渣!”话音未落,那片迷雾就已经消失,化为一张小画卷回到了她的手中,只见她眼蒙白布身着素麻衣行立于万里旷野。
同时,一个身形如剑的身影闪现在了大地的远方“此举不妥。”说着他还摇了摇头。只见他身着一身不起眼的沙黄色袍子,背上还背着一把像剑一样的武器,同时,他也是眼蒙白布。
远处那位千丈高的神人见到这名男子后,眼角一阵猛跳“剑道圣境巅峰!”虚渊何时那么多道法圣境巅峰了?我沉睡的这四千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是在下,阁下有何赐教?”那位“剑圣”也是毫不避讳地直接回应道。
“哎呀,阿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谦虚,这样不好!”
“我拒绝!”
……
“小夫妻闹够了没,打架了!”黑袍青年无奈地提醒道。
“我们没有!”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黑袍青年道。
“好好好,你们没有,行了吧!给我认真点!眼睛上老蒙着个布像什么样!给我揭下来!”黑袍青年大吼道,他是真的受不了了,直接就在万军阵前秀了起来,欺负他一万多岁了还是单身对吗?
“半路师傅,下次叫我记得要用请哦!”说着,她将白布摘了下来,只见她那晶莹的瞳孔中倒映着天与地,而在那片天与地之间又有着无数的神魔骑在纵横……
“遵!”说着,他也将白布撕下,还未将紧闭的眼眸完全睁开,就已经散发出了无比凌厉的剑气,剑气仅仅只是丝丝散开,便是再度将身旁的尘烟泼起,顿时,他眼中散发出的无数道凌厉剑气就肆虐在了天地之间。
“神境!一个剑道的和一个画道的都是神境!好好好,竟是都到了这个境界了,也不枉我沉睡千年,终是寻来一手!战一场罢!”主掌神斧的神人见到他们二人揭下遮眼布后的这般情况后,直接就不再理会黑袍青年了,扭头看向那位剑道神境,目露渴望,战斗的渴望!双手一收斧头又将斧头抽回了天上,目对起了那位从东方缓缓步尘而来的剑神。
“啸”的一声巨响,神斧就再度砸下,与上次不同,这次一挥可是连连打破了十一道音障,十二倍音的急速让那柄巨斧离地面越来越近。丝毫不在意那位剑道神境是否要与他一战,一切都是他的意志决定的。
“麻烦!”那位剑神也是无奈一声,下一刻便举剑抵挡,也不前进,静静的单手持剑等待神斧的到来。
“嚣张!不过我倒是有些开始欣赏你了。”手握神斧的神人笑道“可别死掉啊。”
“切,惧你?我倒还想见识见识神祇有多强呢,怎么会惧怕你?”剑神无惧道,虽然他也只是剑道达到了神境而已。
“轰隆”一声巨响再次响彻天际,人高的轻剑与数万丈高的巨斧对撞,迸发出了无尽的光辉,就连深黑的天空都被这一击点亮了,那位神祇用了比对黑袍青年更大的力量,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他只把黑袍青年当做是一位半神,而不是一位真神来看待。当然了,现在他还是没用到自身超过六成的力。
一轮对撞结束他就马上收斧,于是那柄神斧马上又从地上来到了天际的巅峰。他可是准备用出更大的力来击打,因为他也是很久很久没用那么大力了所以不能准确把控……
“不赖,剑道神境就是神境,哪像半神那样,没有劲道。”那位神人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了下去“领教了,对手!我是鬼斧尊神截!今日便来个一较高下罢!”他终于放下了架子,想要与这剑道神境的圣者来一场对决,当然他还是更多的想热热身,因为他们这三位出世的冲天气机恐怕很快就会流落到各地,到时,诸多神祇肯定都要出世欲压制他们,顺便废了这朝代收了这片大好江山……
“哈哈哈,在下天剑副掌门张云,旦请赐教!”‘剑神’张云也是一笑,不在多言,执剑相举,无数种剑气横空而出,他也是举起了他那四不像的“剑”向着那位“截”便是迎了上去……
“我……,算了,不和你这拿斧头的家伙计较,蛮荒!打不打!”黑袍青年见状也是扶了扶额,不想再和那个拿神斧的神祇计较了。而是转头面向那尊千丈高的巨神面露激动,举起中指表示挑衅,总感觉之前他在起义军面前树立的“好”形象全毁了。
“你?算了吧,我倒是想见识见识画道这等后天大法的神境是怎么样的,我劝你最好别挡我的路。”
“区区天神就敢了不起?四千年了,还不出来看看这世间的道法都到哪一步了。”黑袍青年说着摇了摇头“你还不行……”
“不过是凡间罢了,还能到哪步?顶多是多了一代天神拳下灰罢了!”那尊千丈高的神祇不屑的说道,说着他将把他那只巨大的手臂抬了起来“死吧蝼蚁,还敢挡路?”只见那巨大的手臂一呼就横扫了过来,何止阵风呼呼,空间都因为那股强大的压迫力而像纸一样撕开。
这掌给的毫不客气,千丈高的神祇显然没有留手,十成力尽出且真体功法尽入,这可能就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吧。就像是成年人赶小孩一样,但这恐怕更加夸张,怕是要打死这小孩哦!
“切!不过小掌尔尔?接!”哈哈大笑着,黑袍青年张开手掌,一块毫不起眼的小玩意从他手中掉落了出来。
“嗯?什么东西?”虽然疑惑但他也是不可能会收手的,他可是有着近乎绝对的自信啊。对这些新奇的小玩意也只是好奇罢了,这种东西会威胁得到天神?开玩笑……嗯?
只见那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在自由落体中不断的转动,转着转着还开始慢慢的散发出了彩色的光芒。有点像……阵具?这种小玩意他当然听说过,不就是那些凡人摆弄的小玩具吗?但那又有何用?
他只是思考片刻,巨掌便已经到了眼前,但那个“小玩具”却还是在自由落体地转。
“切,小道尔尔。”千丈神祇发出了最后一声嘲讽,那个巨掌就已经“啪”的一声打到身上。
打不下去了?怎么手会有点疼?不可能啊!半神怎么可能这么硬!千丈神祇一阵吃惊。要知道他可是专修肉身的天神啊,在他修道成神后的这五千年来,他还从未见过有人可以接下他的全力一掌,而现在,有了!
只见他那只手掌之后的也是一个巨人,紫色的巨人,由诸多阵法组成的巨人。在那尊巨人的胸部,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微不足道的“小玩具”就立在那里,支撑起这座巨人。巨人是半透明的,从胸口处看去便可以看见那黑袍青年。
但那“黑”袍已不再是黑的了,而是完全换了个天。全袍呈现出了一片金黄色,袖口宫纹环绕,身区上有着九龙缠绕,心口处更是有着这样的一个字“帝”!黄道龙袍上散发的无上金光闪耀着这半片黑暗的天空。
“龙袍!?那就是随着开源帝失踪的开朝龙袍!他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可能挡得住那位…嗯,真神的一击!”下面的各军将士也是震惊出声,但他们关心的更多是龙袍,毕竟神境他们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至于神级的战斗是怎么样的?嗯哼哼—
“看到了,这就是你所云的小道,哈哈哈!也吃我一掌如何?”笑着,那位身着着“黄道龙袍”的青年笑得灿烂,手掌一动,就指挥着那尊紫色的阵法巨人一掌呼了过去,同样的一掌也是返回了他的身上。
千丈神祇还没反应过来,那一掌就已经朝着他的脸呼啸过来,那一只手还收不回来,怎么挡?
他可是一介神祇,神祇从来都不是说出来的,是打出来!!!老练的战斗经验使他果断舍弃了那只手,“轰隆”一声巨响,那只巨手直接被他卸掉了,反而是身后出现了上百只巨手,虽是虚空幻化,但凝实程度和可以发挥的实力几乎是和刚才的那一只巨手一致的。
他本来就不是人族,天生四臂,就算损坏也是可以更换的,更何况……那只阵法巨人的全身都带着禁锢生长的法则之力,若是碰上了不卸掉就只会得不偿失。
果断卸掉了那一只手臂的他操纵那上百只幻手迎上了那正向前的阵法巨手。
碰撞的一时间,威压肆虐天地,那位身着黄道龙袍的青年再一次控制阵法护罩保护住了地下的百万将士。而千丈神祇就没那么好过了,虽然挡住了那一击,但那上百只手臂都受到法则之力的侵袭,开始逐渐化为粉粒消失在空气中。
“可恶,法力顿时就所剩无几了,千手阵用不了几次了。等等!这法则除不掉!”他神识一通肉身,发现了那些法则缠在他那只手臂的断口上了,他无法使用肉身之力恢复断肢了,法力也是被法则之力消磨的所剩无几,他很难再拼下去了,吃了法则的大亏第一轮对拼就显露出了颓势,他可能吃不了几次对拼了,没想到一苏醒就受到了如此打击,还真是有些想不到,也许今天他就会栽在这个小小的“半神”身上。
不过那位青年也是不太好,龙袍之上金光都忽地黯淡下来了,他的嘴角也是出现了一丝丝血迹。金红色的血迹!?难道是神识混着血?不过他没多少时间思考了,再拖下去他这边可能就真的要输了,接下来若是不能出其不意他就死定了!
想着,他望了望在隔壁鬼斧尊神,倒是在处处压制着张云,身上是没什么伤,但他的那柄神斧上已经出现了不少裂痕了一道道黑气从中流失,这件神器损坏了!他怕也是在强撑着压制;那位画道神境的强者也是在与薪月神斗的不亦乐乎,神识为墨画出的神魔骑,在一波波冲锋中消磨,倒是薪月神占着上风,但也没占到什么好处。也就是他这里最惨,一回合的肉身交手就已经吃了下风。
“你输定了。”说着,那位青年咳出了一口血痰,一滴便染红了身下的大地。千丈神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那么伤,大概是那尊阵法巨人对神识的损耗巨大罢。
“哼,那个小玩意很有意思,但是谁最后还可以站在这里还说不定呢!”说着,千丈神祇向后纵身一跃便与那位身着龙袍的青年拉开了距离。
“以为这样就可以磨我吗?就算这个“我”死了也不会怎么样,这仅仅是我的一道化身罢了,算不得什么……”青年随意道,说着他还摆了摆手,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身体的好坏。但以他刚才的表现来看……这怎么不是真身?那么强,如果这是化身,那他真身到底有多强?
“你究竟是谁?!”千丈神祇惊道,听着青年那疯狂的言论,他顿时丧失了战胜亦或是逃走的信心,如果这是真的,那他肯定不论怎么走都会死。他可是知道的,天神…并不是所向无敌的,在上界,几乎是宗师遍地走,圣者也常有,就是神祇每座大城都有至少一位元神境的强者,当然,封灵索魔这二天例外。天神已是一介神国的太上神皇位了,再向上……便是那遥不可及的巅峰之位—仙!
“告诉你其实也无妨的,主要是你在下界沉睡何其之久,自是可能不知我啦。”说着,那位青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元阵仙…”
那位千丈天神一惊,失声大叫了出来“你!你是……”惊恐着,他一扭头向着大西北方极奔而去,奔走声如同开天雷震。如果有人现在在他身边就肯定会看到他那恐惧的神情,无比的恐惧,恐惧的飞奔。但可惜,除了达到巅峰级的地神以外,没人看得清……
“唉,这就惊到了?我还没说我的其他几个名号呢,九天第一阵师,开源帝……嗯,一共十三个,感觉还是元阵仙好听点。”看了看那已经消失在荒原边际的千丈天神,他小声嘀咕道。
“嘛,反正就算我不再出手你也会死,罢了……”想着,他又咳出了一口金红色的血痰,那其实只是神识之血而已。
“蛮荒天神……”
那声雷震声惊到了身旁的那四位正在对打的众人,一回首,只见那名青年孤零零的御行在空中,正目视那西北方暗影中的雷雾咳着血痰。
那紫色的巨人已经被收了回去,方才照亮天际的龙袍也是就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一身乌黑的兜帽黑袍。
那两位地神震惊,难道蛮荒被打到退走西北?这到底是何人,能使天神败走。那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因为刚才他们都在使劲地战斗,没有一刻分得出神来,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
“哎?半路师傅这么厉害的吗?赢了?”那位达到画道神境的女子惊讶道。
那位鬼斧尊神则是面上一阵红一阵紫,低估,低估太多了,可能今天就要因为这个失误死在这里了,本来也许是可以逃走的……
“好!”‘剑神’张云就这样直白的开口了,身为一介修剑者,本七情六欲就很少,话自也是精简为妙。当然他身边的那位女子就不同,但其实真要说的话,他的剑和她一样重要。
“哼,先走为妙!”那轮邪月之主向着鬼斧尊神传音道。她想不到,天神居然输了,接下来他们的死都只是时间问题,就算对方今天放过自己也一样。
“算错了…算错了,算错了!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哈哈哈!”
“走!”邪月之主大唤一声,转身与那轮月亮融为了一体,也开始向着大西北逃逸而去。
“哪里走?留下!”张云反应了过来,一剑便朝着那轮皓月抡了过去“光如烟!”剑光如虹般飞射出去,直击那轮月亮。
随着“当”的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那柄神斧横挡在了剑与月亮中间,不过这次,那柄神斧只化为了约莫十丈长,那位鬼斧尊神也是露出了他的真容:长发披在身后,人族的面庞上映现着憔悴与疯狂。
张云冷哼一声,对截不予理会,再度出剑,这次,剑光如同诡异的线条,蜿蜒着便飞到了那轮正在逃逸的月亮身边。
“当”的一声,那柄神斧再度挡在了剑光的前面。
“哈哈哈!有我在,你伤不得她。”截疯狂的说道,但其实那柄神斧拿在手上都是已经有些不稳了。
“你道心破了。”张云听后,面色不改的说道。
“你伤不得她。”
……
“唉,你的鬼斧道心破了,也不配再当我的对手了,你走吧。”张云见状这般说道,边说还边摇了摇头,扭头转过去也不再尝试去攻击那轮逃逸的月亮,不管打不打得到。那位黑袍青年皱了皱眉,想了一想,便也没有出手再管。
那女子也是嘟起了她的小嘴,她跟了张云那么多年,自然懂他。剑者惜缘,好者为放。所以她也不好出手拦截,就这样放着那轮月亮离开了这片荒原。
“哈哈哈哈啊哈哈,终是难逃一死,我的地神郡压倒了我的圣宫,活不成了,不过的话,多谢成全。”说着,那位截就这样倒了下去,直直的坠落到了地上,大大的神斧仅仅化为了他胸口上的一个小挂件。一神落地,只溅起了约一人高的尘埃……
“也罢,这个给你。”黑袍青年远远将一块小小的玉珏丢到了张云手上,张云也是接了下来,看着那片玉珏,他沉思了一小会“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果断些的。”
“我们走。”张云一声响起,抬起脚的那一刻他便消失了,离开了这片荒原。
“再见啦!半路师傅,来日好聚。”那位女子也是一声轻语,同着张云一并离开了荒原。
……
空气中一片沉寂,下面的将士也是迟钝了一番,才一个个的反应了过来,他们赢了啊!赢了啊!
“我们胜利了!”起义军们大吼起来,源军的将士也是一愣:“我们输了。”
“哎,收场了,这场闹剧终于收场了。也是时候该给这片土地一个新的开始了。”说着,黑袍青年笑了。他将那一身黑袍卸了下来,就像卸下来什么重任一般,一松手,那件黑袍随风飘走了,他也就那么,随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