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诸君!作为一名中坚冒险者,我正看着在冒险者工会前台处的一场闹剧。
呀,其实还是蛮怀念的呢,记得我刚来登录那时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吧,半吊子的低等冒险者竭尽其能刁难新来的家伙,一般来讲似乎是有三种结果吧,新人回家啊,新人交钱啊,或者新人把那群家伙揍一顿——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不闹大的话总是没有人管的,这可是为数不多的娱乐啊。当然在公会里动手是不行的吧,大家都会生气的,没办法啊,因为你看——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中坚冒险者都是趁着早晨在这里接受委托,或者喝酒振作精神的,因为要拼命的话,这样用酒精麻醉自己似乎还是挺正常的吧,早上看见血还是挺让人不爽的,尤其还是人血,往往会有新人犯这种错误呢,你看,就比如眼前这位。
黑发黑瞳,个子小小的少年,装模作样地拔出剑来,却空有一副威势,魔力全都泄了出来,量虽然大,却一点都没有凝聚起来,四处飘扬,啊呀,这还挺奢华的,有助于保养皮肤来着。不过,这孩子是怎么在【完全不会利用魔力】的情况下锻炼出这么多魔力的呢?初步判断的话,都快有宫廷魔术师那种级别了,难道,这就是“灵魂的力量”?记得之前有一位大贤者说过“越固执的人越容易积攒魔力”,还有“越邪恶的人越拥有天生的魔力”,不晓得这男孩是个什么情况呢,嘛,其实不管如何都一样,因为他是很难胜过那个盗贼的吧,即使那是个废物,即使——
话虽如此啊,好像有不得了的事发生了。
就在我的眼前,少年挥出的剑卸下……不对啊,是【砍下】废物的手臂,靠蛮力砍下啊……这少年也许很不得了呢,莫非是个巨人国诞生的患侏儒症的mini巨人?
同时叫骂声也传了过来,这群家伙很不冷静呢。
呀……不过世界还真大呢,出乎预料的事真多呢,是不是该出去看看了呢,做一个旅人也不错吧,说不定还呢个找到好男人,然后开一家店,生一群孩子,全都是女孩……——在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在大家都还在发愣的时候,那少年兴致勃勃地大吼了起来——踩在盗贼的伤口上。
“怎么样啊!废物们,目瞪口呆了吗?这就是勇者的力量!用剑砍断人类的身体!除了我以外可没有人能做到!哪怕是前任的那个垃圾也一样!什么魔王,我一秒就可以杀了他,我……”
“啊呀,新人,说话前请注意一下。。”
我把他踹倒在地,冷笑道。
不过是勇者的话这也没办法,超乎寻常的魔力,超乎寻常的力量,青涩的技术,傲慢自大的品格,勇者的一大半都是这样的憨批,但是,如果是对于魔王……不,前任勇者口出阙词的话,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也很正常吧,毕竟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小秘密,也有底线和逆鳞,怎么都会生气呢,哎呀哎呀,失礼了。
我向大家鞠了个躬以表达对这种失控的歉意,却听到了“果然是会这样的啊”,“这家伙也该学着长大了”这样的话,不禁有些泄气,在后悔道歉的同时,慢慢走回我的位置。
但是——当然的吧,背后传来了杀气,但似乎不是少年,而是他身后的,那个金发的女孩子呢,可以感受到凝聚的压力,像是血一样纷红的魔力开始扩散,又是巨大的量,但不同的是终于凝聚了起来,是受过锻炼的吧,这孩子,和那边促成的货不一样呢,造成的压制力使一贯嘈杂的公会都安静了下来,很恐怖呢,总觉得挨一发就会变成碎渣呢,就像面对半兽人一样,虽然不会被**就是了,说起来半兽人的肉很好吃呢,而且SM也不错,但还是想找老公呢,虽好是个商人,巨有钱那种,大不了就是当个妾,还自由一点,也不用工作了,贵族也不错啊,有知识懂礼仪……
等一下,那女孩不会是个贵族吧,我不会就这样惹恼了贵族吧。
哇,冷汗冒出来了,突然就感觉到可怕了,但是,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嗯,不管如何,先想办法度过这场杀身之祸,我太自大了,忘了自己只是个平民。
话说闹得这么大,没人管一下吗?
将目光瞥向公会职员,看见她正满头大汗地不肯直视我的目光,感觉受到了打击,爱,消失了,在重压下,爱被粉碎了。
而且你这就是在明摆着告诉我这家伙是贵族吧!还是权力很大那种!
体感时间半辈子,实际时间三秒左右过后,她似乎吟唱完了咒文,冷冷开口,冰一样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混账女人哟,竟敢伤害我伟大的勇者陛下,你是否做好了化为灰烬的准备呢?”
……我可以说没有吗?但是,好像没用吧,毕竟背后好热呢,我居然惹怒了公主殿下啊,不得了,话说,这要不反抗是不是就死定了,变成灰烬,哇啊,太过分了吧,人家都要哭了,眼睛满是泪水了。
嗯,逃吧,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年轻,作为村民A家的长女还有继承家里一亩地的权利以及增殖…繁衍后代…或者说生宝宝的责任,偶像是香‘长濑(甲:《靠着魔法药水在异世界活下去》的主角,我相当喜欢这本书),况且卖鱼强都曾经指出最后的战术就是逃跑,我这样平凡的女孩还是不去做鸡蛋碰石头的事了,太危险,也没有“回头嫣然一笑”的必要,因此迅速低声吟唱,在身后火焰落下的同时没有选择地点地——就这样随意逃跑了,一并迎来的眩晕与乏力使我的意识模糊了半刻,醒来后,自己已置于一片空地,身旁就是茂密的森林,不由得低叹,这世界,在短短百年间,真是变了好多啊。
那么,究竟该做什么呢?如果魔王来袭,如果还能再见到她,如果还能再握住她的手,度过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我这次该选择什么呢?
不过啊,话虽如此,这似乎都只是幻想呢。
想到这里,禁不住地,我开始嗤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