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白可儿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不敢相信启辰刚才说的话,“师父你再说一遍好吗?徒儿好像听错了。”
“我说我发现了自己中意的女人,想要结束单身生活了。”
“不……不会吧?”白可儿看向萧紫歌,“师父说的女人难道是师妹?”
“紫歌?”启辰皱眉,看向一旁熟睡正酣的萧紫歌不禁苦笑叹气,“你师父我真不炼铜,之所以收她为徒只是因为我们二人都是天行后裔,仅此而已。”
“那师父说的是谁?”
启辰沉吟一声,开口问道,“你觉得刚才那个莺歌怎么样?”
“莺歌?!师父说的中意的女人难道是莺歌?”
“嗯。”启辰点头,“那莺歌有才学,懂礼仪,人长得也漂亮。为师有些心动。”
“不行!”白可儿惊呼出声。
“为什么不行?”
“她……”白可儿慌忙寻找理由,“她是个风尘女子且来路不正,怎么配的上师父您?”
“风尘女子怎么了?你大师姐还是魔教出身呢,你看我有嫌弃过她吗?再说了,那莺歌是花魁淸倌儿,又不是勾栏的窑姐儿。哪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不不不。她肯定不行!”
“呵。嫌弃这嫌弃那的,莺歌姑娘不行难道你行?”
“如果师父愿意徒儿可以的!”白可儿慌乱间脱口而出,车中空气几乎凝滞。尴尬无比。
“你说什么?”启辰皱眉,寒声问道。
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后,白可儿急忙改口,“弟子不是那个意思。弟子的意思是如果师父觉得一个人孤单,弟子可以……可以……可以多陪陪师父。”
“哼。说话大喘气。吓了为师一跳。”启辰明知白可儿话中真意,却不戳破。他知道白可儿不敢像她两位师姐那样直白豪放的表达心意,不然事情反而更难办。
“行了行了。说到底这是我的私事,刚才问你一句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的心意不会因为你反对就改变的。”
“师父……”白可儿攥拳,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天人交战,纠结无比。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京城以南数百里外,一队人马纵马狂奔,他们身着统一的蓝白锦服,携带兵器,直奔京城而去。其中为首之人一身纯白劲装,勒的腰肢纤细的同时将胸前规模勾勒的更加明显,黑夜中上下摇摆,十分显眼。正是快马加鞭赶往北方的洛雪。
“张罗。”洛雪随口叫了声,一位中年人策马到她身边。这人即使在马上颠簸了一天气息依旧平稳且毫无倦意,眼中精光逼人,显然是位高手。
“盟主。”叫张罗的中年人低头施礼。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北游城(京城北方的交通重镇)?”
“回盟主,以现在的速度来看,三天。”
“三天……”洛雪扶额,到北游城就要三天。追上北上的师父又不知道要多少天。实在是麻烦啊。
“咕咕。”
一只黑隼自上空掠过,徘徊于洛雪身畔。见那黑隼,洛雪抬手示意众人勒马,马队顿时止步。黑隼这才乖巧的落在洛雪肩头,在黑隼腿上,一个红色的小桶很是显眼。
张罗一瞬间认出了那红色代表的意义,“加急传书?”
洛雪则不管那么多,直接取出传书,竟是来自盛苏安的?自己不是让他尽快返回天道盟总部代替自己处理事务吗?难道中间是出了什么岔子?
“禀盟主。手下本欲离京,却在途中意外发现启辰仍在京城。甚至与皇室公主在一起。之前说其在北方的消息必然有诈。”
言简意赅,盛苏安虽然经历了香雅楼聚会的全程,却在传书中省掉了无意义的部分,生怕表述不清引起误会。
“什么?”
看了传书,洛雪心中一凛,狠狠地将那传书攥成一团。
“我早该想到那家伙不会这么老实的帮我!”
“盟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洛雪勒马,调转方向道,“还能怎么办?改道。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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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白可儿一整晚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启辰和她在马车上说的那些东西。
师父怎么就忽然对那莺歌动心了?是,从目前来看那莺歌确实诗才惊世,但至于这样吗?一见钟情?
估摸着时间正好,师傅应该起床了,白可儿动身去找启辰。结果却扑了个空,院子里,启辰和萧紫歌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宫中杂役趁着两人离去后,整理庭院,打扫房间。
“这儿的人呢?!”白可儿厉声问道。
杂役见是公主,急忙拜倒回答,“回公主殿下,两位客人今早出宫去了。”
“出宫?他们的行李呢?”
“行李还在。”
说罢,白可儿转身离去,直奔宫门。行李还在就好,行李还在说明他们还没有离开京城的打算。听飞龙卫的回报,京城以外地区的魔教和天道盟像发了疯一样寻找启辰的下落,即使师父武功强到匪夷所思,也免不了被它们发现。
宫门处,值守的守卫见公主到来,正要齐齐跪拜。
“免了。我之前带来的客人今早有从你们这里通过吗?”
“有。那个少年今天一早带着个小女孩儿出去了。”
“他往哪里去了?”
“回禀公主,具体不知。只知道往那个方向去了。”
循着守卫指的方向一看,白可儿心里咯噔一下。那是香雅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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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启辰收笔,又一首诗词写完,被他交给了身边的秀美女子。那是“女诗仙”的名号正如海潮般涌向四方的莺歌。
“暂时给你写了十篇。够吗?”启辰问莺歌。
“够了。”莺歌接过启辰新写的那篇上下打量,果然又是一首惊世之作。
“启辰公子。”莺歌叹息,“你的诗才是莺歌平生仅见,出人头地对你来说根本易如反掌。莺歌实在不明白你为何选择这样做?”
“为何这样做?我昨天不就说了,我需要你暂时做我的女人。”启辰说的风轻云淡。
“呵呵。”莺歌轻笑,但笑容却有些不屑,“我昨晚还在想你和那些人或许不一样。”
“哦?莺歌说的是那些人?”
“哼。”莺歌瞥了启辰一眼,低头将启辰给自己写下的那些诗拢在一起,回忆道,“我之前在殊香阁的时候曾有很多富商私下里找过我,你猜是为了什么?”
“我猜为了什么?呃……”启辰思考,富商和花魁?这就和自己前世的富商和女明星差不多吧?
“他们想包养你?”他寻思着说道,虽然这想法听起来挺吊死。但的确是他第一反应能想到的。
转念一想。不对啊!你这话是几个意思?以为我和他们不一样?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和他们一样呗。
“等一下等一下。”启辰瞪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莺歌,“你该不会以为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包养你吧?”
“不然呢?”莺歌冷笑着起身,“真的。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能抵抗所有诱惑,但现在看来只是那些富商拿出来的价码还不足以使我堕落罢了。”
“那些富商是想用钱把我哄到床上,而你是用我一个我不敢想象的未来。你和他们不过是一丘之貉。甚至……”
“你比他们更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