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启辰从不相信天道盟就代表正义，魔教就代表邪恶一说，此刻也不禁万分吃惊。天道盟巨头之一的仙泉山庄居然在私下里搞人口买卖！
“少庄主。”哈赛战战兢兢地指着箱中少女说道，“您看这个，这的确是能卖出高价的上等货色啊！虽然我们损失了另外九成的“货”，但只要这个卖给那些南方的富户，我们绝对能把成本收回来！”
哈赛竭尽所能的向启辰说明着眼前少女的价值，什么这少女有草原的贵族血统，什么少女的姿色身段皆是极品，什么少女守身如玉还是处子。
但他说了这么多其实目的只有一个，求常乐君饶恕自己丢失“货物”的罪责。
启辰冷笑，表情阴郁地看着哈赛说道，“犯了错不知道说自己错在哪里，只知道用这些没用的东西搪塞我。哈赛，你可以的啊。”
“没有少庄主。我……”哈赛还想辩解，但在与启辰扮成的常乐君对视一眼后。他咚地一声磕头在地，对常乐君的恐惧击溃了他继续辩解下去的勇气，“是我错了少庄主。若是我没有走漏风声被那女人知道，这批“货”就不会被截住，全都是我的错。少庄主！”
又磕了好几个响头，直把哈赛的头都磕破了，伤口沁出的血液与哈赛的汗水混杂在一起沿着脸颊滴落。安静到极点的房间里只剩下啪嗒啪嗒的水滴响声。
“先出去吧。”启辰佯作不耐烦地说道，“你们的处分……我衡量之后再说。”
“是！”哈赛又是一叩首，这才敢起身，“手下住在丙字三号房，少庄主尽管吩咐！”
“去去去。”启辰赶苍蝇一样向几人挥了挥手，众人哪儿还敢再做停留？合上箱子就打算离去。
“等等！”
“怎么了少庄主？”
“把“货”留下。”
“呃……”哈赛有些懵，少庄主要“货”干什么？少庄主不是喜好男人吗？从没听说少庄主对女人感兴趣来着啊？但刚犯了大错的哈赛哪敢发问，匆忙甩给手下一个眼神，手下会意，立时将手中装着草原少女的木箱缓缓放下。
“出去吧。”
“是。”
纵使心中有一万个疑问，哈赛三人还是乖乖退了出去，不敢再做停留。
启辰端坐原处，将听觉运用到极致，再三确认哈赛等人走远后这才松了口气。扭头照了照镜子，镜子中常乐君的脸正挂着冷森的笑容，“好你个常乐君啊。”
启辰伸手拍了拍覆在自己脸上的常乐君的假面，“打着天道盟的旗号做这种勾当，我说仙泉山庄从哪儿来那么多钱拉拢江湖门派呢。”
起身打开箱子，光线再次照在箱子里草原少女的脸上，“唔！”少女恐惧摇头，即便妆容被泪水破坏却仍难掩青春俏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唔！唔唔！”她想大声喊出什么，但由于嘴上勒着布条，发出唔唔声已经用尽她的全力。
“别怕。”启辰伸出手指在唇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拿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经历了之前那些，就算启辰费尽口舌也无法让眼前这位草原少女相信自己。
倒不如摘掉面具让少女知道自己不是常乐君来得方便。
在少女的注视下取下易容面具，启辰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启辰的面孔，即便心中依旧忐忑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保持安静。
“这就对了。”
说着，启辰伸手摘掉了少女嘴上的布条，去除了绑缚少女四肢的绳子。重获自由的少女想从箱子中出来，但由于在箱子中囚禁太久血液不畅的原因，少女刚起身麻痹的四肢便使她再次摔倒在箱子里。
“你已经安全了。不用这么慌张。”启辰一边出声安抚少女，一边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
“是我的父亲派你来救我的吗？”少女开口问道。和大多数草原人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不同，少女的口音十分标准，一看就是有专门的汉语老师教授的。而有能力聘请有学识的汉人当老师的通常是草原上的贵族或经常往来中原的商人。
“并不是。”启辰边思索边答道，“我只是一个碰巧救了你的普通汉人。”
“那你放了我！”少女抬手按在自己胸口上，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那些人贩子以为你是他们的头头，你说话他们一定会听的。放了我，我可以让我父亲给你很多很多钱！”
“我之所以救你和钱无关。”启辰摇头，转移话题，“你被他们挟持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不少关于这伙人贩的事情吧？说来听听。”
……
……
少女沉默，似是怀疑启辰会不会也是一个人贩。要知道在草原上，即便同是响马团伙之间也会有互相吞并的黑吃黑事件发生，失败的丢掉性命，战胜者得到败者的钱、牛羊、女人。少女担心启辰是想套自己的话，藉此消灭这群人贩，抢夺她们。
面对少女质疑的眼神，启辰叹气。再次开口时，他已经用上了草原语，“*&%QAQ&#￥@（我向哈沓天神起誓，只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我便将自由归还与你。）”
少女陡然听到眼前陌生人说出如此标准草原语当场愣住，迟疑了好久才用草原语回复启辰，“从你的面部特征我可以判断你是个汉人，而哈沓天神是我们草原的神明，一个汉人用哈沓天神的名义起誓，我不能相信。”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呢？”启辰扶额却又无可奈何，少女现在的状态属于典型的被害妄想症，除了回到自己原先生活的环境，否则她不会信任任何人。不过这也正常，换谁在经历了一场恐怖的绑架之后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反应。
“你把我送回草原，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而且我会给你很多钱！”少女咬定条件不肯松口，毕竟这可是她唯一能与启辰交易的筹码了。
头疼。
“我的目的地是罗雷汗国，所以我肯定会带你回到草原上。我问你这伙人的消息是因为我想搜集他们的罪证并带着所有被绑架的人一起回到草原！帮助我，好吗？”
草原少女面带犹豫，却还是摇头。显然在她眼里启辰说的这些都没有自己的安全重要。
“淦！”启辰气得单手攥拳咯咯作响，所以说他不喜欢和这些自私的贵族谈条件！
“师父。”
平静女声从窗口处传来，启辰与贵族少女同时回头。
“可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启辰惊讶，明明自己把萧紫歌送过去的时候，白可儿已经要就寝了。
“刚才那人磕头的声音那么响，徒儿觉得不对就在隔壁偷听了一会儿。”白可儿翻窗而入，也不知是何那个没素质的家伙学的。
她看着箱子中的贵族少女，笑着说道，“师父。不如让徒儿和她谈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