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拉走的白长直依旧沉迷于记录,头也不抬一下。
也多亏白长直并不重,不然就算余怜的血脉觉醒已久,也是绝对拖不动一个人的。
当然,余怜拖着白长直进入办公室时的场景,还是让不明真相的孟德阳看的眼角微微抽搐。
“重,否。”
把还不清楚情况,一脸呆的白长直(其实是刚写完有点没缓过来)交到孟德阳手中,示意他试试就知道了。
这下孟德阳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到底是余怜,脑回路清奇。
孟德阳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重量,嗯,确实不重。
……不对!我为什么要掂量啊!
孟德阳放下白长直,空出两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说起来这孩子脑回路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灾难发生之前就搞出过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唉,头疼!怎么才能把这两个脑回路同样清奇的家伙稳住呢?
孟德阳的心情说不上有多好,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平静的生活突然被打破,如今随时面临着生死危机。
虽然这片地区确实尚武,经常会有人看不顺眼就决斗,但决斗又不是死斗,大家都点到为止。
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两个孩子自己跑出去,大家待在一起总比两个人安全的多。
打定主意的孟德阳整理了下仪容,面带微笑的开口道。
“不知道这位同学你的名字是……?”
白长直拍拍被余怜拽的有些褶皱的地方,抬起头与孟德阳,淡淡道。
“白,为卿。”
“原来是白卿同学啊,你好!”
孟德阳友好地跟她握了握手,但内心其实已经吐槽欲爆棚。
这孩子的说话方式怎么跟余怜那小子那么像呢?
余怜看了看与自己一样面无表情的白长直,拉住了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
用手指点了点白长直的手背后强行将两人的手分开。
然后就对着还被这一番操作弄得一脸懵逼的孟德阳,简洁明了地说了四个字。
“明,九,逃离。”
随后拖走了有些不悦的白长直(虽然在外人眼里两人依旧面无表情)。
“……???”
孟德阳想了想余怜留下的四个字,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的阅读理解都白教,白做了。
……
“非名,对?”
将这间空教室的大门关上,余怜背对着白长直说出这么一句话(几个字?)。
白长直也不管余怜看不看的到,很是坦然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看得到,毕竟对于从自族法则中衍生出的产物,就算血脉再稀薄也可以控制,剩下的不过是多少的问题罢了。
果不其然,余怜接下来直接发问。
“名?”
“白,为菱,汝命之记录者。”
白菱温婉的笑着,似是对自己的身份十分自豪与满意。
记录者?呵,原来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吗?
自嘲着,余怜又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深思。
思考中的余怜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她的头上。
摸头get√
“杀孟,何故?”
“心不纯。”
白菱想要摆出气愤的表情,但她现在的面部肌肉并不允许,所以看起来非常僵硬。
毕竟除了刚才那个笑容,其它表情对她来说还是太陌生了。
人心从来没有纯净的时候,它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或多或少的欲望。
余怜清楚这一点,但初生就在三楼楼道等着自己的白菱不知道,毕竟她的年龄甚至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而已。
人类在她的印象中只是一个善于背叛的种族吧,一点对我们不利的想法就会引起她很大的反感,甚至引得杀心躁动。
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余怜拉着她离开了这间空教室。
‘母亲,我貌似找到父亲传承中所说的人了。’
…………
回到之前存活下来的人所呆的教室,白菱挣开他的手,拿起笔蠢蠢欲动。
余怜额头出现两条黑线,那个话痨真的是丝毫没有被末世影响,居然还敢这么大声的说话。
“赵宇,真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死了!毕竟二楼那么多怪物。”
“钱何雨,我跟你说,余怜那个怪人可厉害了!那些怪物就没有能在他手上撑过一分钟的!”
“余怜是谁?不就是我那个来这一年多,说话还没超过百句的奇怪同桌嘛!”
“……”
实在听不下去的余怜一只手捂住白菱运转飞快的笔,一手推开了门。
门后的学生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其中一个阿宅的眼神躲躲闪闪,但不难看出他是在看那个拿着笔本,看起来非常文静的白发少女。
“男生来,女生厨者来。”
留下这样一句话,余怜并没有想在这些临时战力身上浪费过多时间。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索性放弃了思考,心中暗自决定,只要有人当领头羊,自己就跟上。
反正大家都是人类,跟着又没有什么危险(不,相信我,这两个怪胎比那些崩毁者还要危险的多)。
僵持了几秒,那个一直站在窗口望风的男生首先跟出去,然后是唐雪洁这个话痨,紧接着,剩下的男生也三五结伴着出去。
毕竟现在的世道,孤身一人并不安全。
…………
看着面前毫无纪律可言的菜鸟,余怜没有感到意外。
世界转变的快,人心转变的快,但埋藏在种族深处的劣根永远不变。
没有喝止他们无纪律的行为,自己可没必要训练一群不能成为自己战力的家伙。
巡视性的绕着众人走了一两圈,男女一人没碰,唯独拉出了一个碎发男生。
这男生是第一个走出来的,透过他的影,余怜清楚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该干什么。
“说,窗。”
余怜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但过于简短的话语搞得众人都是云里雾里的,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白菱停下笔,抬眼看了看懵逼的众人,再看看淡定的碎发男生和面瘫的余怜。
“你说说你在窗外看到了什么。”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却又觉得没明白,窗外除了实验楼和操场还能有什么?
“诡异的清冷和黑色的血迹。”
男生说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不是个好现象。
敌人躲在暗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会两眼一抹黑的在这个曾经熟悉的学校里探索,危险程度与异变刚开始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但有影在,对付这些一崩体应该绰绰有余。
紧握着手里的钢尺,直到攥出满手的汗水,也没有松开。
暂时的安全可不能给他带来一丝放松。
“嗯,明,九,逃,护。”
余怜嗯了一声,在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把手伸进衣服内侧,再拿出来时,手里攥着五把光刃显现装置。
“分。”
把五把不大的装置给了碎发男生,余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碎发男生。
如同能看穿灵魂的视线,让男生的瞳孔紧缩,手心紧握着,不知不觉出了更多细汗。
‘果然,身体不听使唤。’
男生在内心中暗自苦笑,心里并不害怕,但身体已经被那股气场压得险些站不住,对于他来说着实有点丢人。
白菱看了眼男生,思考了一下,难得的从那本宝贵的书上撕下一页丢给男生,那页纸上记录的东西也对得起它的珍贵。
姓名:商易兴
性别:男
血脉:人类血脉中掺杂一丝灵星血脉
年龄:17岁(26岁)
状态:魂寄
距离崩毁:5年
纸张里的内容不详细,却道出了他所有的秘密。
纸张渐渐化作光点消失,白菱也早已没了踪迹,但萦绕在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迷茫不但没有半点消散,反而变得更加巨大了。
“真是,可怕的怪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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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个尸证明在下还没噶,另外我有点高估自己的码字能力了,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