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肴得知了将军出逃的消息。
她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不知道他在国内还留下多少残党。一旦将军脱离控制,线索就断了,那些叛徒和罪犯就会逍遥法外。他们失去统一的领导,在不安和躁动之下就会变本加厉地作恶。
她要干一件大事,她要伪装成将军把残党们召集到一起。她在将军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很容易模仿他的行为。
然而她买不到机票。
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做一些铤而走险的事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这么干。
于是苏肴变成了空姐。
潜入更衣室,躲在衣柜里面。等空姐进来的时候从衣柜里突然窜出来把她打晕,然后扒衣服,袜子脱下来塞嘴里,五花大绑,把人藏到衣橱里面,最后自己换上空姐的衣服和胸牌。一套行动下来行云流水,也不知道以前干过多少回了。
只是……胸牌上面写着“王翠花”三个字,和苏肴的气质格格不入。
至于真正的王翠花,她过了半个小时以后才被人发现,此时飞机早已经在天上了。
凌灵则是留在了勃艮第,苏肴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把她带上来。她这个萝莉体型实在是太特别了,空姐身高要求在一米六以上,凌灵显然是不达标的。
那么有人就会说了,凌灵不是有变形药水吗?
呵呵,这么难喝的东西,她自己才不会去喝呢。也就只有苏肴这种味觉白痴才能捏着鼻子勉强喝下去。
一路无事。
苏肴回到河阳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公安机关和检察院,让他们放出假消息:经查明,针对将军的种种质控不实,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在“将军”出狱的那一天,无数黑白两道的大佬排成长队堵在监狱门口,给他接风洗尘。黑色轿车从监狱大门中缓缓驶出,车门打开,首先从车中探出来的是一只穿着高跟鞋的玉足,紧接着是一条长腿。
大佬们皆是一阵错愕,随后露出了然的神色。那一定是将军的老婆或者女儿之类的人,总之一定是很亲近的人,要是没有亲友上下打点关系,怎么可能怎么快就放出来?
然而,当她完全从车上钻出来的时候,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躁动。
这个老家伙艳福不浅啊!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的想法并没有错。要是换了以前苏肴还在军中服役的时候,将军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肯定第一时间想办法保他。而现在,将军单方面的把她当做“女儿”。
“各位稍安勿躁,我是丁将军的警卫员苏肴中士。”,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的,来门口迎接将军的人不少都是他的老战友和上下级,将军或多或少都在他们面前提到过苏肴。
他们都知道苏肴是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却不知道她在里世界的身份——杀手“赤色茉莉”。
“将军他刚出来,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不方便见人。大家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我回头转达给他。”
众人等了片刻,见将军没有出来的意思,逐渐都散去了。剩下的都是些执意要见将军的人。这些人要么是他的至亲,要么是——
和他有利益往来的人。
最后一个外围人物和苏肴寒暄了两句,便回到自己车上,缓缓地开走了。留下来的人依然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是时候了。
“各位,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到别的地方再谈。”
“将军”的车直往郊外开去,十几辆高级轿车尾随在后面。车一直开到河畔才停了下来。
苏肴打开车门,叉手而立。
“演够了吧,丁将军呢?让他出来见我们!”,后面车里的人嚷嚷道。
“你们恐怕见不到将军了。”苏肴眼神冷了下来,死死盯着那十几辆车。
众人忽然有了不妙的感觉,一辆车掉头就跑。
苏肴拔下高跟鞋上的匕首朝那辆车掷去,车胎发出一声悲鸣,橡胶轮胎爆炸,只剩下一圈钢轮在地上摩擦,仿佛一只地狱中的风火轮。不过行驶了短短十几米的距离,车子就失去平衡撞到了路牙上面。
苏肴飞刀的速度胜过子弹出膛,只要这些人敢轻举妄动,苏肴保管他们刀到人飞。
“既然来了,那就都别走了!”
“你们当中有人出卖了将军。”
苏肴此言一出,那些大佬们面面相觑。
“将军无辜被捕,是因为有内鬼向上头举报。”
内鬼确实有,只不过已经在勃艮第被她做掉了。
苏肴刚一说完,就有人忍不住了:“是潘和平,一定是他。我早就绝对这小子有问题!”
“你不要血口喷人!”
“他上次私自扣留了将军的货物,将军责罚了他。他一定怀恨在心。”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鬼背叛将军?倒是你,谎报价钱黑了将军的钱。”
……
河畔已然乱作一团,这些歹徒已经完全放下了大佬的身段,开始上演起狗咬狗的戏码来。
“够了!”,苏肴忽然爆喝一声,狂怒的气场扩散开来,在场的众人皆噤若寒蝉。
“一个一个说,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事,和什么人有来往。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统统给我留下来!”
苏肴晃过每个人面前,那匕首在她指尖仿佛陀螺仪一般高速旋转。她时而让匕首在五指的指缝中飞旋,时而又把刀柄顶在一根指尖上,时而把它抛向空中又稳稳落在手背上,仿佛是最精湛的杂耍者,那是死亡的杂技。
忽然她把手收,匕首抛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砸碎了一辆保时捷的前窗玻璃,插在方向盘中央。
“你先来。”,苏肴右手搭在刀把上面,指甲漫不经心地叩着刀柄。
车里那位先生便开始了他的陈词。
他是一家儿童福利院的院长,从事一种特殊的“洗钱”工作。那些拐卖来的儿童被他“捡到”,然后换个名字登记在他那里。一旦将军需要货物,那些儿童就会“逃跑”、“失踪”。
他们让苏肴当年待的那家孤儿院关闭,就是因为苏军会碍事。他虽然没有直接和将军作对,却阻碍了他的生意。
苏肴越听越是心惊,既然苏军的孤儿院因为妨碍了他们而被关停,那么其他孤儿院呢?放眼整个河阳,到底还有没有一家正常的孤儿院了?
这些孩子或者父母双亡,或者父母关在监狱里,到底谁来帮他们说话?
苏肴握住刀柄的手微微颤抖,她已然不像开始一样从容了。她生气了,她非常生气。
可是这位孤儿院院长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还以为苏肴对他的回答不满意,立刻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昨晚的比赛,老干爹打VG,老干爹赢了。我真不知道别的东西啦!”,这位院长以及快要哭出来了。
匕首在苏肴手上转了几圈,院长只感觉身旁八面来风,细碎的毛发落在他身上。他瞥了眼后视镜,只见自己已然成了光头。
“假发就不要戴了,坦诚一点。”
苏肴把匕首扔了出去,吓得另一辆车里的矮个子女人一阵尖叫。那刀刃钉在椅背上,距离她头皮堪堪不到半厘米。
“你,下一个。”,苏肴抱臂坐在车顶上,漠然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女人带着哭腔,兀自诉说着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