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房间里,几个身穿警服和西装的人面色凝重地围在圆桌旁,圆桌中央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电脑中实时传来苏肴那边的语音。
几个文书时不时做着记录,梳理“口供”中的内容。
上市公司老板、行政官员、军队干部、社会机构管理人……基本上小半个河阳的上流社会都卷入了这场肮脏的人**易当中,这是塌方式腐败,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先规起来吧。”,检察官提议道。
“我不同意,涉及案情重大,应该拘起来。”,警长提出反对意见。
“拘捕流程太多,容易打草惊蛇,到那时候人早就跑了。”
“陆检察官,请你相信河阳警方的能力。”,警长面露不悦之色。
“高警长,不是我不相信河阳警方。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据我所知,几天前货轮爆炸案的主犯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听闻此言,警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陆平,你太过分了!”
年轻的检察官微微笑了笑:“高警长,你就这么爱惜自己的前途么?”
老警长满脸通红,他哪里听不出言下之意。这分明是嘲讽他没有魄力,害怕承担责任,过分注重形式和流程。
他面色铁青地坐了回去,一言不发。他知道年轻人说的没错,但未免太狂妄了一些,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给他这个老同志留面子。这位陆检察官太急功近利,总想搞个大新闻,博取中央的垂青。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人,锋芒过于外露。
话分两头,且说苏肴那边,她可不清楚这些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她只是个杀手而已,她所关注的只有眼前的目标。
此时此刻,目标们身上能榨出来的信息基本上都已经差不多了。苏肴已经不知道砸坏了多少车窗,地上的碎玻璃反射着阳光,宛若皑皑白雪。她踩在雪地上,不发出半点声响。
最后一个人陈词完毕,苏肴丝毫没有大案堪破的成就感。相反,她非常失落。
那些人贩子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经手的那些孩子的去向,他们甚至连孩子们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些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兴许是到了某个偏僻的山村,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兴许是为某个器官衰竭的老人提供器官移植。兴许是去了境外被做成人体炸弹。兴许是到了某个变态手中成为他的玩具。兴许是被某些不可告人的机构买走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
当初和鱼小小一同成为实验体的孩子们全死了,只有鱼小小一人存活下去。她的痛觉神经被烧坏,泪腺也完全坏死。就仿佛那个研究机构给她起的诡名一样,鱼是没有眼泪的。
大多数孩子的结局都不会那么好,即使没有被卖掉,也缺乏爱和教育,难以长成健全的大人。
只有少数人来到了菠萝包,被某些作者发现,成了变嫁文的主角。
苏肴是幸运的,至少她有一个认真负责的院长,一个求贤若渴的首长。可惜教育她、栽培她的首长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她一时间难以接受。那个父亲一样男人,亲手创造了无数人伦惨剧。
“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忠于将军吗?”
那些大人物们还不知道苏肴为什么要怎么问,仍以为她在测试他们的忠心,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对天起誓表示忠心。
呵呵,既然你们都是他的忠诚的帮凶,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刀刃没有颜色。
她摘下帽子放在“雪地”上,避免它被风吹跑。那对猫耳朵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的眼睛再也没有闭上,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多了一道红线。刀刃依然没有颜色。
她拾起帽子重新戴在头上遮住那对猫耳,缓缓离开河畔。
会议室里的争吵戛然而止,刚刚他们还在为到底是“规起来”还是“拘起来”争论不休。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们还没接受审判!你这是要上法庭的!”,手机里传来警长气急败坏的怒吼。
“我有尚方宝剑。”,苏肴平静地说道。
尚方宝剑当然不是真的宝剑,这是黑话,是指国务院的特许令,持有特许令的人有先斩后奏之权利,就如同古代的尚方宝剑一般。持有特许令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苏肴之外,大概就只有华夏龙组的人了。
华夏里世界势力共一石,朝阳群众独占八斗,华夏龙组占一斗,余人合占一斗。
苏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她在偌大的双人床上摊成一个“大”字,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一旦闲暇下来,孤独便涌上心头,房间骤然变得空旷起来。
百无聊赖之下,她拨通了叶凡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Please dial later.您所拨打……”
苏肴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了。
“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而并非“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也就是说他看到了来电,然后挂掉了。
很有问题。
不得不说,自从她和叶凡分开几天之后,智商可观地有所回升。
她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挂掉她的电话。希望不要是哪只讨厌的母老鼠,她这些天抓老鼠已经很累了。
其实只要她登陆王者荣耀,就会发现叶凡“正在进行排位比赛”。但是显然她没有往这方面想,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打王者。
看来,非常有必要去突击检查一下了。
只是……
“这是为什喵?”
为什么地图上搜不到“华夏厨艺学院”?
“难道他在骗我,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华夏厨艺学院’。”,嗯,一定是这个样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此刻苏肴尚不知晓华夏厨艺学院就是少林寺的厨房。
就在苏肴瞎想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叶凡打过来的。
“喂,肴肴,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到头来,苏肴还是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应该质问他的。苏肴啊苏肴,你怎么能这么窝囊?这个人现在还不知道和谁在一起鬼混呢。
“是吗,真是可爱。”,叶凡毫不吝啬自家媳妇儿。
只是不知为何,听到苏肴耳朵里面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她甚至想象出了叶凡说这句话的表情,眼睛隐藏在阴影下面,瞳孔失去高光,右手指关节托着下巴,脑袋微微侧过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不行,不能被扰乱心神。
可是又不能直接问他,不然一定会引起警觉,问不出真话来的。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叶凡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肴肴想听我的声音,那我就唱首歌吧。”
她的尾巴竖了起来,杀手的本能让她察觉到了危险。她有一种预感,假如她听完叶凡唱歌,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真情~像草原广阔——”
苏肴没等他唱完就挂掉了电话。
她仿佛听见了波澜哥和高音哥在合唱古神的真名,更要命的是她还比普通人多一对耳朵,受到双倍伤害。
苏肴听见死神吟唱《一剪梅》,san check,成功2d20,失败2d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