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的时候也在想,为什么要旅行呢?”
少女在林中的火堆旁靠在树上如是说。
“是为了追寻师父的脚步吗?还是单纯地为了寻找什么?但是仔细想来,可能也没什么理由吧。鸟可以在天上飞翔,我们人在地上能做的最接近飞翔的事情就是旅行了。”
“不是用魔法飞翔吗?”
“不,不是那样的,科涅,并不是说可以飞翔就行了。一个并不快乐,并不自由的魔法师,无论能飞多快都不能算是「飞翔」,顶多是会此类魔法罢了。”
“这样啊...那么什么才算是「飞翔」呢,希尔?”
“有了「自由」的飞翔才算是「飞翔」吧,至少我是那么认为的。在旅行中,你可以明白许多事情。无论是多么厌恶自己,还是背负着怎样沉重的事情,看一看远方的风景,就会觉得世界是如此美丽。并不完美,却如此美丽。旅行,有的时候并不需要什么特定的理由。”
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林间轻拂而过的风。
“但是我一直以来只是想做一件事,不过我不清楚那是不是我旅行的理由,因为那太含糊了。我在寻找着「自我」,觉得旅行能让我明白点什么。寻找「自我」可比释放一个最高阶魔法还要难啊...无论是开心的事情,悲伤的事情,愤怒的事情,沮丧的事情,都是「自我」的一个碎片,但是放在一起却没有办法说出它是什么。”
“那么,如果有一天旅行迎来了终点,你就会明白「自我」的意义了吗?”
“或许吧...不过反过来说,就算明白了「自我」,我也不会结束我的旅行的,因为旅行使我快乐啊。无论是那些开心的事情,还是悲伤的事情,抑或是愤怒的事情,沮丧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早晚要和它们碰头。这就是「旅行」,五颜六色的事物。而且...”
“而且?”
“而且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和你的旅行。以上,我只是有这样模糊的感觉。”
“模糊的感觉吗?”
“你可以当我自言自语吧。”
“你说的我果然不太懂啊...”
“就是因为不太懂所以才要去旅行的啊。”
少女睁开双眼,朝着火堆挥动右手,青色的风从她手边划过,吹灭了火堆,整个森林归于黑夜的寂静。
“明天还有很多路要走呢,晚安,科涅。”
“晚安,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