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枪死了吧?艾拉呢?我的大脑犹如被一股股电流刺激着,为什么比赛还没有结束?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迅速崩塌掉,一起将我带走呢?
双目失神,屈膝归于地上,任由飞扬的泥土拍打在脸庞上,鼻腔狠狠吸进这些假想的灰尘,又因为这些假想的灰尘而咳嗽了起来。生命的意义是何物,此时的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为了谁而活下去,确确切切是生命延续的理由。
“棠心,没事吧?”
白千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没事……那是假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涌出我的眼眶,蓝白色的多边形碎片残留在脸庞上,微风的轻抚让它渐飞渐远,它的方向——是远方,是无边无际的天空。
没有多余的回应,白千秋说的话我已经将它自动屏蔽,只是看到他的脸庞痉挛,似乎在说什么重要的话,抱歉啊——白千秋,没能好好听你讲话。
可能因为过度悲伤,导致自己的心率过快,于是乎眼前一黑,“强制下线”四个字浮现在视野内。待我重新睁开眼眸,只见灰暗的天花板,和那依旧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镜片。
“心率太快了,只能强制下线,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这个声音是……张小路,我迅速起身,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往旁边的病房冲去,因为艾拉在里面。真所谓破门而入,狠狠将门踹开,听到“砰”的碰撞声,金发少女却似乎陷入了沉睡,没有任何声响。
“艾拉,艾拉!”
我无视了一旁的医护人员,只是将艾拉紧紧拥入怀中,她好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你急什么急,心理不要乱猜测啦……自己看心跳检测仪,人活得好好的!”小护士明显不爽,只顾着把话说出来,表示对我的鲁莽的不满。
呼……我长舒一口气,这又是什么一回事?难不成当艾拉跻身变成权限者后,可以免疫权限者的攻击?不排除这个可能,总而言之,我向小护士道了歉,于是乎坐在艾拉身旁,静静等待着。
看了一眼,没醒。
良久,依旧没醒。
“那个……可以让她强制下线吗?”心急如焚的我催促道。
“我试试。”护士点点头,手指往旁边的激光仪器点了点,当她一顿操作后,露出欣喜的笑容时,床上的艾拉却不为所动,哦不,应该说没有任何动静,与我想象的画面完全不一。
“没办法吗?”我皱皱眉头,眼神在仪器和艾拉之间来回游荡。
“好像没办法,已经强制下线了,但她似乎还是在游戏世界里面。”护士抹了下汗水,依旧在进行操作着。
既然——艾拉没有醒过来,难不成还在LGO里?那不就说明我可以去游戏里继续找她!给内心打了一剂镇定剂后,这才匆匆忙忙重新跑回病房,躺进游戏舱,重新开始潜沉。了解到全程的张小路,知道我慌张,因此没有对我多问什么,只是与往常一样对我关照有加,我打心里感谢她。
“刚刚咱们的获奖者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既然重新来了,便不再多说,咱们直接开始——KOA总决赛的最终颁奖典礼!”一个粗犷而混浊的嗓音响起,听起来不像是井狼,不过应该也是同属艾音科特公司的工作者,他的身份不需要多做解释,现在只需要按照流程,接着寻找艾拉的踪迹就行了。
不过听这话,我好像还拿到奖了。众人的眼神投向我,满是佩服与憧憬,不过说实话,现在我没那个心情,拿奖的具体流程只是浮光掠影罢了,听到众人的呼喊声,在脑袋里有些恍惚。旋即——呼喊声全部消失,台下的玩家一个接着一个消失,本以为是自己游戏出了点问题,直到“世界崩塌”四个大字出现在眼前,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世界同IOF一样,面临着崩溃的结果。不必多言,作为潜沉游戏,游戏的前提居然是扫描人类的大脑,平时将个人隐私放在网络上都显得可怕,更何况是直接将自己的大脑放在茫茫的网络平台上。
消失的人类并没有退出游戏,而是来到了一个极其不寻常的地方,这里似乎是克兰瑟蒂亚大陆的外部,可以看到奇异壮观的高楼,也就是第一次进入游戏所看到的景物。众人纷纷表示疑惑,为何眼前的高楼在一栋栋的,慢慢坍塌。
“整个世界都会毁灭。”
熟悉的声音在右侧再度响起。
“毁灭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人心。”
又一个声音在传进我的左耳。
稍微瞄了两人,我不由张大嘴巴,看着两个和玩家不一样的“灵魂体”,现在用“灵魂体”三个字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左边的,是血煞,右边的,则是扎科特,两人身影颜色浅淡,和周围人明显不是同一个维度。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我支支吾吾地问出这个问题。
“这是我的意识,至于肉体,早已被那可怕的电流炸成碎片。”扎科特往我飘来,面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和,为什么有这般变化?
“艾拉呢?告诉我,快!”
我想拽住他的衣角,强迫他说出来,不料手臂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娇小的身子此刻显得极其无力。
“所有人的精神都会集中在这里你自己找找吧。”
血煞开口道。
视线横扫,人头攒动,很难找到我想找的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那个金发女生,我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