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你身上这种怪异的服装又是怎么回事？”
王凌无法否认，对于眼前这个黑发蓝瞳的少女，自己完全一无所知
“这不是很正常么？我正要宣告天下呢，属于我的时代即将到来！”
但另一方面令他恐惧的是，仅是短短数周的相处，司马水镜便对自己的一切几乎了如指掌了
“水镜，你在说什么啊？”
王凌的声音回荡在宫阙楼阁之间，而那一袭华丽玄色冕服下的身影却无可挽回的愈行愈远
“水镜？那只是个早已作废的名字罢了”
无由的心悸，王凌的视线穿过簇拥着的人们视向她那天蓝色的双眼
“而现在他们都叫我…仲达…”
…
“别…”
猛然睁开眼睛，洁白的天花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Transmission Incoming…
数码墙上闪烁的红色字体以及刺耳的提示音是把王凌拉出梦境的罪魁祸首
时钟应用表示现在已经过了十点，而自动闭合的光感百叶窗也说明外面的确艳阳高照
再加上今天又是周末，总之到现在为止一切还算美好…
“果然是梦…司马水镜和司马仲达完全不可能是一类人…”
王凌揉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并没急着去接通数码墙上提示的通讯邀请，而是先用手势命令将百叶窗开启，让灿烂的阳光重新洒满了卧室
“我出去见同学估计晚些才会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联系我就好”
王凌端着牙刷牙杯向浴室走去，路过客厅时顺便向沙发上的爷爷打了一下招呼
自他懂事时起祖孙俩就已经生活在一起了。按照爷爷的说法，王凌出生后不久后父母便离异了，母亲回到了她的祖国日本，而在科学院任职的父亲也因为参与机密研究项目至今如同人间蒸发，从此与这个家的联系也只有汇款和通讯上的往来
“路上注意安全啊，你没有看刚刚的新闻么？南方有一趟磁悬浮列车就被雷击了…”
老人捧着平板电脑，似乎对上面正在直播的每日新闻有极大的兴趣
“我知道了…”
王凌的语气有些烦躁，心想自己的路程还没远到要做磁悬浮列车的地步，而且那种可以造成交通事故的雷雨天在广陵这座北方城市也基本不会出现
“一样的态度，总觉得自己想的都是对的，当初博文也是，现在的你也是…”
尽管对王凌的态度十分不满，老人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息道
博文是王凌父亲的名字
…
“不要催我，我马上就到了”
王凌一边刷牙一边把数码墙上的通讯信号转接到面前的镜子上，半面镜子瞬间变成了即时视讯的显示屏
“你还在磨蹭什么啊，我和刘琳都已经到了”
视频里曹殇的语气有些激动，手中的瓷勺不断搅动着面前杯中的咖啡，从背景上看似乎也是处在某个西餐厅一样的地方
“上岛咖啡么…为什么定在这个地方？”
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王凌满口泡沫的说道
曹殇常用这种方式讨论问题或者度过休息日，用他的话说这种茶话会一样的活动更轻松更有利于解决问题
其实不过是变着方法的玩乐——而王凌在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
“没办法，只有这里有可以接入校内网络发布数据的端口啊…话说虽然还是不想承认，但狼顾的文职能力简直可以用天才来形容”
上次的事情之后，司马水镜便如约的主持起了建安社的宣传工作，从曹殇的话中来看，她肯定是给建安社弄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那么…这次水镜也要来么？”
王凌试着按照曹殇所言想象了一下文秘装束的司马水镜，险些被一口漱口水呛死
“本来是说要来的，可狼顾她又好像突然腾不出时间了…”
…
“想要什么和我说就是了，没关系的今天我请客…”
适宜的冷气、外加轻快的音乐，上岛咖啡的包间给人一种异常安静的感觉，但面对诸葛神威的热情，司马水镜却毫不在意
“你如果觉得这样就能把我收买的话可就大错特错了…我的左肩现在还在痛，而且一看见你就有一种想要报警的冲动”
水镜用右手撑住自己的左肩，天蓝色的眼睛盯着面前咖啡杯中的倒影，又恶狠狠地视向对面一脸阳光般笑容的男子
“上次完全就是误会嘛，哈哈哈…而且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收买你什么的，我可是你的历史老师啊，收买什么的…这么说多令人伤心啊”
诸葛神威笑得越来越心虚了，他递了一块点心给水镜，似乎是为了堵住她那张嘴
“哦，还有历史教师这种愚蠢的伪装啊，是用来卖萌的么？天知道你这科学院的走狗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不过这个好好吃…”
水镜无趣的瞪了一眼诸葛神威，但对那块点心却笑纳了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我早就不是科学院的走…咳咳，我的意思是很早之前我就已经不在科学院工作了”
诸葛神威看着大快朵颐的水镜，便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而且你们‘卦阵’和科学院比，不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么？”
这次是水镜因诸葛神威的话而无语了，她直接被一口滚烫的咖啡呛到，咳嗽的异常痛苦
“起码‘卦阵’可不是科学院那种为当局提供技术用以更科学高效地麻痹人民的组织”
水镜勉强回复正色，边说着边重新为自己从不离身的烟杆装填烟草
“虽然本质上也差不多…”
滚到舌尖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斗嘴我可比不过你，还是开门见山吧…水镜小姐这么年轻就加入了‘卦阵’，不知对其所研究的那个核心项目又知道多少呢？”
“当然…这一切仅仅是源于一个已经脱离了科学院的独立学者的求知欲而已。绝对，绝对不会去用以危害他人的”
诸葛神威连忙解释，因为司马水镜盯着他的眼神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这种承诺不可能会有什么可信度
“你要的东西我这当然有，只是一个学者不去追求真理，反而要钻研怎么控制别人，这可真是可悲至极”
水镜的回答充满贬损，却令对面的诸葛神威近乎眼前一亮
“不过你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背叛你的组织吧…”
诸葛神威的一向阳光的表情变得有些阴郁了，他的潜台词则是：你要我开一个什么样的价钱
“这个嘛…”
水镜在烟雾中微微的闭上了双眼…
“贩卖情报给你这种人从来不是我的本意，不过…这次算是例外，而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暗蓝色的眼睛再度挣开，水镜放下了手中的烟杆，吞云吐雾之间邪笑着
…
“话说王凌你来的还真是超晚啊…”
刘琳叼着薯条，对刚刚在座位上坐稳的王凌抱怨道，而她身旁的曹殇则带来了笔记本电脑，并且接入了校内网络
上岛咖啡的另一个独立包间，这里的位置似乎正和水镜她们一墙之隔
用曹殇的话说，这次的三人聚会是为了策划建安社的纳新“最终”准备
但王凌始终不知道为什么要加上“最终”二字，以及自己这个不属于社团的散人存在于此的意义
“既然王凌也到了，我们就正式开始吧，全息投影很耗电的，请尽量看快些”
曹殇喝了一口咖啡，在笔记本电脑中上调出了数个文档，又用内置的全息投影仪把内容投射到了桌面上
宣传海报，纳新流程，社团章程，活动策划，乃至于未来的组织结构，精致的版面，详细的内容，甚至还附有可行性报告，就这样一个个文字一个个像素地悬浮在三个人的面前
“都是水镜这些天弄出来的东西么？”
看到这么详细的计划，王凌着实吃了一惊
“纳新宣讲和公开表演…好像弄得很铺张的样子…”
刘琳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她看着文档中的策划，尤其是注意到文档中提及的一场古风主题表演时，不免有些紧张
“刘琳是觉得被大家看到穿着古装的样子很难为情吧…”
“什么啊，王凌原来你喜欢穿女人的衣服站在台上么”
“拜托我可没这么说…”
王凌在半开玩笑的话，却立即引来的刘琳恼羞成怒般的强袭猛攻，直到嬉闹中的二人被曹殇勉强拉开为止
“都别闹了…”
曹殇无比头痛的稳住局面…
“活动经费的话也许可以靠移动公司的赞助吧，不过狼顾的建议是…华卿？”
“华卿？”
仍在互相报复着的王凌和刘琳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双双动作定格了
“是那个什么什么医药科技股份公司的千金么？”
王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仇富般的怨念
二年B班的华卿家里经营着巨大的产业，这在广陵高中部几乎无人不晓
“是远华医药科技股份公司啦…那我们社团岂不是背靠金山了么，司马水镜居然真的能够说服她”
刘琳补充道，她注意到了一份文档下面附有包含华卿表态的语音聊天记录
当然，这个名为华卿的千金大小姐的冷淡和低调也是周所周知的
“真不知道狼顾是怎么做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基本就不用担心经费的事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情，而且是狼顾她没有想到的…也是我们今天主要要解决的问题”
“要申报注册一个社团，都需要什么？”
曹殇启发般的问
“至少五名成员、固定的活动地点，章程和活动策划之类的书面材料，还有就是…”
刘琳突然想到了什么
“好像还要有个顾问教师吧…水镜好像真的没提到这一点”
王凌仿佛翻阅着文档，终究还是没找到关于顾问教师的只言片语
“问题就出在这，学校迂腐的规矩。被这个条件上卡住而最终没能注册的社团比比皆是”
曹殇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说只要挂名就好，但我能想到的教师们不是专业不适合就是忙得要命或者重病缠身。”
“司马水镜她偏偏把最重要的这点忽略了…”
刘琳也哀叹道，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暴力的打开了
“本人拼死累活的做出了策划，你们非但没有感激涕零反而还躲在这里挑三拣四，真是一手绝好的过河拆桥”
刻薄的话语，再加之焚烧烟草的刺鼻香味，王凌不必抬头就知道来者何人了
“狼顾？你不是说没空的么？还有…诸葛老师怎么也来了？”
这会曹殇才看到了随着水镜一起进来的诸葛神威
“我本来就很忙，所以一会就要离开的，至于剩下的话你们和那衣冠禽兽说就可以了…”
水镜毫不理睬同来的诸葛神威，只是自顾自的找了靠门的一个空座位坐下，又习惯性的咬住了自己的烟杆
“衣冠…禽兽？你是说诸葛老师么？难道你们之间是…那种关系？”
水镜的恶劣态度瞬间令刘琳石化了
“以后你可以在说话之前动脑么？我怎么可能会重口味到跟一个衣冠禽兽有除了敌对之外的关系”
扑面而来的鄙夷语气简直就是水镜在俯视着刘琳的智商
“这…已经连老师都不放过了么…注意尊敬啊水镜”
王凌也感到万分汗颜
“没关系，哈哈，在课堂上我们是师生，课外我们就是朋友了…”
“都说了我跟这种衣冠禽兽不可能是朋友的关系，他只是答应了做社团的顾问教师而已…”
诸葛神威试图缓和尴尬气氛的话语却立刻被水镜更加刺耳的贬损打断了
“虽然如此但这种已经过了气的古董社团能否活下去依旧前途未卜”
水镜瞪了一眼曹殇，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而曹殇淡定又无奈的态度仿佛早已麻木了一样
“是…是呢，我来这里正是因为水镜同学的拜托”
诸葛神威发现水镜又拉满了全场的仇恨，连忙岔开了话题
“这…是真的么老师？”
对于如此性格的水镜竟然能将众多自己不可想象的角色一一说服，曹殇说什么无法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的确是使用了一些手段，是吧衣冠禽兽？”
暗蓝色的眼珠斜视向邻座的诸葛神威，水镜一度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浅笑…
“看来是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啊，那么我这就先告辞了…”
烟雾环绕中的水镜缓缓起身，只丢下一句话便旁若无人的推门离开，随意的性格就像曾经一样
“喂…这就走了么？算了狼顾这样已经不是一两天了…那么老师你知道么？我们的社团是…”
…
“真是的，抱着要死的社团不放的家伙，追求危险真理的家伙，归根结底都是一群笨蛋而已。为什么我的身边全是些这种人…”
地铁站旁的胶囊宾馆，禁烟标志贴满了四周的墙壁，中央空调呼啸着令人直打寒噤，一个个两米深一米宽的格子密密麻麻的堆砌成一排，就像是十几年前医院的停尸间一样
水镜抱怨着停在一个格间前，她犹豫了一下，便将自己的右眼对准了格间上的虹膜识别器…
这里正是她的住处
“识别失败…”
红光闪烁，格间的门并没有像水镜想象的那样打开
“果然带着隐形眼镜是不行的…”
一行眼泪从水镜的眼角一直划过整个脸庞，仅仅是虹膜识别器的微弱光线都足以令其感到明显的不适
“谢炎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不过那种家伙不在的话更好…”
水镜无奈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隐形眼镜收纳盒戴在眼睛上。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响起又逐渐停止，这说明隐形眼镜已经悬浮在收纳盒内的磁场中了
取下收纳装置的水镜澄空一般湛蓝的双眼也还原成了其本来的颜色
那是黑夜一样的漆黑如墨…
“识别通过，谢炎/司马水镜，欢迎回来”
“我可真是差劲透了…”
面对虹膜识别器，失去了隐形眼镜保护的水镜只觉得更加不适而且泪如泉涌，但这次终于打开了格间的门
一床一桌，再加之一台连接公共网络的电脑，这基本就是全部的家具了，而狭窄的空间也仅仅能容纳一两个成年人坐着或者躺下
尽管简陋无比，但这里作为被繁忙工作或是经济原因困扰着的人们的廉价居所还是绰绰有余
“要赶紧拷贝好资料才行，最好在谢炎回来之前搞定…可是那些资料在哪来着？呃我的眼睛…”
水镜钻进格间，熟练的把自己的PDA与电脑连接，在被加密的资料夹中的输入了偷窥而来的密码，众多的数据和档案便泉水一般的涌现了出来
然而液晶屏辐射的光线也如同飞来的尖针一样刺痛水镜黑色的双眼…
“心灵感知的问题点、思维投射与潜意识读取…诸葛神威想要的大概就是这种东西吧，反正对我来说都只是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已…”
即使对于如今这个时代，档案中所提及的东西也都是神秘诡异而难以理解的，司马水镜半遮着眼睛扫视了一遍晦涩难懂的标题们，并选择了数个文档加入拷贝序列
“你动我的电脑做什么？”
格间门开的声音，水镜的手指在表示开始拷贝的Enter键前定住了
“谢炎…我只是…”
水镜触电一样猛地回过头去，墨色的双眼盯着眼前的男人，竟无由的语塞了
白色T恤衫，黑色短裤，手里提着装满了即食食品的超市购物袋，无线耳机还挂在耳朵上，脸上的胡子也明显没有刮干净，而黑色的眼圈和乏力的神情都表明他的职业似乎是为IT企业打工而且长期得不到充分休息的底层程序员…
“你要把我们带出来的资料交给谁啊？”
谢炎打着哈欠钻进了格间，这个比诸葛神威年龄稍大的有些不修小节的青年却相反地一脸的凝重，在他面前水镜的任何借口都是那么虚弱无力
“什么嘛，…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毫无用处的…”
水镜扭过头去，欲顾左右而言它...
“科学院？RSS？还是来抓我们的‘卦阵’追兵？”
谢炎从购物袋中拿出一瓶凉茶递给了水镜，但嘴上的质问却一点也没有缓和
“你不会不知道的吧，那些资料的价值几乎是与你的性命等同的！甚至可以说正因为有了这些东西，逃出‘卦阵’的我们才能安然活到今天，科学院或者RSS这样对那种力量虎视眈眈的组织才不敢对我们贸然下手…”
“而且保护你的安全，这是可我向你母亲做出的最后的保证…”
不厌其烦的解释，谢炎的眼睛里早已布满了因缺乏睡眠而产生的血丝
“又是这些讲过无数遍的话，真是烦死了…”
听到谢炎提到自己的母亲，水镜本身傲气十足的语气瞬间变得委屈了
“总之给你添麻烦了…哼…”
谢炎也许是世上仅有的几个不会被水镜毒舌相向的人之一，因为无论是逃出那个名为“卦阵”的牢笼，还是能够在一座座城市中拥有立足之地，水镜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几乎都和谢炎的努力密不可分…
名义上是水镜的律师、法定监护人的谢炎，无形中也在担当着水镜的保护者、教导者甚至是兄长的身份
水镜喝了口凉茶，然后把和诸葛神威的遭遇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不过她并没有说自己向诸葛神威提出了“去建安社做顾问”这种廉价条件，只是表示那一时的决定完全就是被胡萝卜加大棒威逼利诱的结果
但她也想不通，为何自己只是为了“建立社团”这种荒唐的理由就作出了如此危险的选择
不过作出这种选择那一刻的感觉确实很微妙，虽然水镜现在也不能理解
也许自己只是想做一些正常人一样的事吧，哪怕只是去帮助一个要死了的社团…水镜固执的如此认为
“科学院的人怎么在学校？不过看来对方并没有意识到你的身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谢炎稍稍松了一口气
“话说科学院什么的总比RSS要好，科学院充其量会把你折磨致死，要是落在共和安全局手里的话，他们可是会让你绝望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别这么咒我，说的就好像对你会有什么好处似的，你这家伙真是糟糕透顶…”
从水镜手中丢出的凉茶瓶子砸在了谢炎的脸上，成功的制止住了他肆无忌惮的妄想
“但是无论如何科学院已经注意到你了，所以我们还是做好动身的准备吧…”
谢炎揉着自己的鼻梁，语气却显得有些郑重
“又要动身么？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啊…”
水镜怔住了，想到之前颠沛流离的日子，她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你先拖住那个叫诸葛神威的家伙，我会尽快帮你悄无声息的办理退学，然后侵入户籍系统里完全改写我们的身份，离开这座城市”
当然无论是改写身份信息还是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对于谢炎这种前‘卦阵’成员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而且之前也已经有过多次经验了
“我们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别再这么四处奔波下去了，也许这才是水镜心中想说的话，可她自己也觉得这毫无理由而且十分可笑
“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们的警惕不能有一点松懈，毕竟仅仅是逃出‘卦阵’就令你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了”
谢炎似乎看穿了水镜的想法
“说的也是…”
水镜默默地低下了头
“不过…能不能宽限一段时间？在这里我还有点私事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