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再次相见时,她已为王,我却是臣。
以上是文艺点的说法,通俗来讲,少主那时是新册封的公主,对于我而言确实是君臣关系。
这个公主嘛,其实严格来说是现任精灵女王的姐妹,虽然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姐妹,一个是纯种精灵,一个是半精灵。但对于向王族效忠的精灵剑士而言,只要她的身份是得到世界树承认的,那便是王族一员,她们的尽忠对象。
不过,这位半精灵的小公主,登场的方式真的很令人吃惊。
当然,这些我是事后听后辈们说的。
据说,当时是深夜时分,把手世界树禁地入口的几位精灵剑士正围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动静,然后,她们就发现了这位似乎是从世界树中走出的女孩。
不要觉得她们在摸鱼,对于我们精灵剑士而言,在世界树这个大本营附近是不可能存在能够瞒过我们神域探知的生物,圣神也不行。
当然的,她们第一时间就把女孩当作可疑人物围了起来,其中一位壮着胆子慢慢挪到对方身前,进行了一番询问。
在充分了解之后,她们派出一人带着女孩回了驻地,将她交给了负责守夜的长老。
少主那时似乎是刚刚从漫长的沉眠中醒来,亦或者重塑的身体还没熟悉,听说当时连路都不会走,全程是那位派出来的精灵剑士背过去的。
当然,长老在动用了一些精灵族秘法证明了少主的身份后,惊讶地发现她居然有着王族的血脉,随后连夜跑进宫中禀明女王。
据说当时可谓是鸡飞狗跳,在一番简单的打理后女王赶到了驻地,在秘法的再次探照下,她也确认了少主的确是王族许多年前遗留在外的公主之后。
嘛,这些是王族的秘史,我就不在这里一一阐述了。
后来嘛,在确认了少主身份后,女王就将她抱回了王宫,并且在一年后册封她为公主,名寒月。
为什么叫这个名呢?我是在一次出关到处闲逛的时候无意听到的,咳,仆从们闲来无事吹吹牛谈谈王家秘辛嘛,正常正常。
她们说,这个公主从被接入王宫开始就一直冷着张脸,从来没见过其他表情,即使是女王放下身段去哄也不买账。
另外,根据已经退休了的大长老的预言,这位公主未来恐怕能跨越世界树之巅,踏入那传说中的境界。
精灵族有句从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的传说,它说,世界树是这片大陆最高的物体,其巅峰之处足以触及天穹,而只要能够跨过那最高处,那人便能成就圣神之境。
初代精灵女王莉莉丝,据记载是在一次登顶世界树巅峰后失去了踪迹。
既然德高望重的大长老都作出如此预言,精灵族上下基本是把少主当宝物一样看着,不让她被凡俗所困扰。
毕竟如果这事真的成了,那精灵族将会诞生一位至少是我这种实力的超一流强者。
后来嘛,少主安稳地度过了百年时光,对于精灵族而言,刚好是步入成年的时间。
之后,女王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成人礼,而我,则是在那里正式和这位小公主见面。
不同于精灵族一贯的自然色彩,我对少主的初印象就是——
黑,如墨般的黑。
黑发黑瞳,在花花草草中异常显眼。
女王也为我们作了介绍,记忆中少主当时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当然,作为老前辈,几乎可以说是祖宗辈的人了,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和小辈计较。
不过,出人意料的还在后面。
只记得,刚刚完成了成人礼的少主,向精灵女王提出了一个请求——
挑战我
一刹那,全场哗然。
即使是道听途说,族人们对于我这个守护者还是多少知晓一些的,剑尊辛西娅之名,早已铭刻在她们心中。
而对比当时只是刚成年的少主,她那半神的实力可完全不够看的。
记得,当时女王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少主却是直接走到了中央空地,拿着根短木棒,与我对视。
如墨的眼瞳,不见一丝动摇。
她是认真的,她真的要挑战我,一个尊位强者。
见少主如此执着,实在劝不动的女王将请求的目光投向了我,意思很明显——手下留情。
我点了点头,大长老的预言我也知晓,当然不能让未来精灵族的超一流强者就这样死在族人手中。
不过,这一战,现在回忆起来,恐怕在一开始我就应该发现异样才对。
少主当时手中拿着的平平无奇的木棒,是世界树主枝上掰下来的。
不要觉得这很平常,作为精灵族的标志,不知存在了多久的神物,世界树孕育并守护了精灵族许久,其枝叶坚不可摧,更何况是主枝,绝不可能被一个半神掰断。
那时,我只是把剑出鞘些许,因为我了解自己,既然要不伤及对方性命,那我自然得,限制一下自己的出力。
剑尊,剑中尊者,可不是闹着玩的。
即使是些许出鞘,也震得场上多数神明境纷纷后退,施展神域来隔绝那锐利的剑芒。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少主当时眯起了眼睛,嘴中说出的话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
“我劝你不必留手,否则一会儿我赢得也不光彩。”
虽然这话很欠揍,但也挺符合一个初出茅庐的天才的形象。
不过嘛,当她真正挥动手中木棒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哪是初出茅庐,根本就是扮猪吃虎!
一剑
对于剑者而言,手中有无剑刃都可以挥剑。
看着她那横扫而来的银芒剑气,一股寒意沿着脊髓一路直冲脑海。
这是在直面莉莉丝后,第二次感受到,名为死亡的感觉。
事后回过头来品味,我便发现,当时少主那一剑,已经初具神韵。
神韵,即使在魔法侧的神风大陆,也算是偏向于神秘方面的东西。
感悟出神韵的人,刻意下的一举一动,都拥有着媲美尊位强者的威力。
而通悟神韵,也是晋升圣神的条件之一。
总之,当时少主那一剑,是真的差点要了我的命,也好在接受挑战的是我,如果换作其他人,恐怕直接骨灰都得被扬了。
当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将剑芒挡下后,她再次摆出了攻击姿态。
我的强者直觉告诉我,这一剑我绝对挡不住。
于是,我很干脆的认输了。
不要笑,当面临真正的毁灭危机时,认输其实并不丢人。
那时,我重新审视了这位小公主,她可能真的会像大长老说得那样,能将世界踩在脚下,踏入那神圣的境界。
或许你会说,作为高高在上的尊位强者的我败了,族人们会不会不在尊敬我。
确实,有句话叫“条条大路通圣域”,世间一切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道,而尊位,不过是一条大道上的至高者的称呼罢了。
尊位一旦被同样走那条修行大道的人击败,那么他就会失去这个尊称,也同样会失去尊称所带来的收益。
好比如剑尊,拥有这个称号的人在面对同样的剑者时,首先作为剑道的至高存在,对对方自然地就会形成一种高位的压迫,心性不佳的便很容易发挥失常导致自身落败。
其次,剑尊作为至高者,对一切剑刃都有着非同凡响的统治力,因此,除非品位极高甚至觉醒了剑灵的剑,亦或是能达到无剑亦有剑的心境,否则难以触及这剑中尊者。
无法触及,有何谈击败对方呢。
当然,这些只是题外话,真正压制全场的,是少主那一剑。
那是日后名震外域,号称无人能挡其三剑的至高剑技雏形——
月神剑
月神一剑,万物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