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将菲鲁德抱到房间内,停在沙发的前面。
将背上的手松开,把菲鲁德放在沙发上。
保持着压在菲鲁德身上的姿势,安曼也不坐在旁边,从上边俯视着菲鲁德。
逼近的赤色瞳孔,有些发暗。
“菲鲁德……”
——哦?
怎么了,今天反常的要在白天接吻吗?
明明最近只有在睡前才肯轻轻地吻我一下,菲鲁德比起在意现在的姿势,反而异常有兴趣的盯着看安曼的脸颊。
看起来是没有注意到,自己青色的眼瞳闪着光芒,妖艳的嘴唇轻轻张开。
一只手环在腰上,另一只手抚摸着脸颊。
与苦闷的喘息同时压下的脸。
眼看形状良好的嘴唇就要与桃色的嘴唇压到一起的时候,安曼突然停止了动作。
“诶……?”
原本以为要接吻的菲鲁德,一瞬呆住了。
前髪を掻き上げる。
安曼避开视线,离开了菲鲁德。
一遍叹息,一遍起来,将刘海往上一撩。
“……把法杖…”
“诶?”
从中途开始就做好了要接受准备的菲鲁德,用流盼的眼神往下一看,慌慌张张的挺直了背。
——我我我才,没有期盼着亲吻呢!
“把法杖拿出来……”
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菲鲁德砰地一声将法杖叫了出来。
应该是状态不太好,法杖的前端偶尔会裂开。
“是……”
安曼拿了过来,在自己的暗中让法杖消失了。
“法杖上的石头裂开了,我拿去修理。暂时你没有法杖可以用,嘛,反过来说可能不坏。最近不要使用魔法了。”
“诶!为什么啊!明明总算知道了使用方法!”
安曼眯起了眼睛俯视着菲鲁德。
“在一个月后之前,大圣堂必须保持完全的状态,不能有一点残缺。就算破坏了一点点,都会影响到仪式的举行。”
“……啊……这样啊。”
听到了跟刚才很像的台词的菲鲁德,唧哇的一下子脸红了,移开了视线。
“你啊,就那么想跟我(仆)结婚吗?实话说,我可是原?男人啊……我个人立场上怀疑你的趣味……”
“——菲鲁德。”
少见的安曼打断了菲鲁德的话语。
而且声音低沉。
菲鲁德惊讶的抬头一看,站在沙发旁边的安曼,用认真的表情说道。
“如果结婚对象不是你就不行。无法忘记自己曾经是男人这份重担我知道,但是现在的你,完全就是个女人。或许你还熟识转变前的身体,但是三个月前开始你不就开始月事了吗?(月事=亲戚=姨妈=月经)还是说你不打算成为我的女人,想要成为我之外的男人的东西吗,绝对不可能——明白了吗?”
——可恶呜呜呜!
不要再提月事了啊!
菲鲁德满脸通红,避开了眼神。
某一日突然,内衣被血染红的时候,还以为是死的前兆。
而且,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安曼求助了,真的是一场噩梦。
不幸中的万幸,安曼在执政的房间内工作的时候,周围没有任何人。
跑到椅子的旁边抱住他的头,一边哭一边说出自己心里的恐惧,被突然的动作吓到的他,之后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容。
然后就被他说了。
“那么就努力制作孩子吧,菲鲁德。”
真是怀疑他多少岁了,居然说出这种像是父亲一般的台词。
——啊,真讨厌。
安曼用炙热的眼神盯着菲鲁德。
“然后,不要会了,我不仅仅只是因为你的外表才喜欢上你的,你犯傻的时候,你在瞬间的场合时当好人的时候,全部都是我喜欢的。反应也是最棒的。你的哭脸最能夺取我的理性,没有比你更让我想要压倒的女性了,到现在为止——”
“哇啊啊啊啊啊!够了!不要啊!对不起!问你这件事的我是笨蛋啊!”
堂堂正正的,说起来自己对菲鲁德的占有欲,菲鲁德的悲鸣变得更加大声,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
“真的是够了啦,你赶紧去工作啦!三点不是有会议吗……!”
安曼每一天的日程,每天早上明明没有听过,他也会亲自过来告诉我。
对着那样的自己,安曼会舔舔嘴唇,用眼馋的目光看着。
菲鲁德却连一丝都没能察觉。
“……啊啊。嘛,反正要修复塔,现在也不是开会的时候……”
“那还真是对不起……!”
虽然感到十分抱歉,但是无法抬起自己燃烧的脸颊——!
安曼用指尖抚摸着蜷缩成一团的菲鲁德的后背。
然后听到门的方向传来脚步声。
“今天的惩罚,留到仪式之后再继续……”
“——”
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菲鲁德睁大了眼睛。
仪式之后——
安曼些微的声音,引起了她一阵一阵的恶寒。
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准许的安曼,想要做什么,经验值不够的菲鲁德是无法想象得出来的。
但是,绝对是可疑又可怕的事情,这一点还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
菲鲁德的声音消失了,在沙发上晕了过去。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菲鲁德造成的王城的破坏,比想象中还要花时间。
在菲鲁德看来,只破坏了一个“炎之要塞”,但是,看起来在它西边紧邻着的被称之为“暗之魔塔”这么一个不祥的名字的塔顶,也被破坏掉了。
但是受害并不大的“暗之魔塔”的修复最消耗时间,那是专门为了研究暗魔法的地方,塔全体都设置了防止侵入的结界,并且每个房间都设有严密的监视魔法。
明明设有防御外部攻击的魔法,却被外行人的菲鲁德开了一个洞,管理者陷入了半狂乱状态,并且重新设置了从古至今最强的魔法。
与修复破碎的同时,为了强化每个房间而分配了人员,完全修复需要花费一周左右的事件,从安曼那里听到了。
菲鲁德穿着睡裙,坐在床上,每天都像是听睡前故事一样听安曼报告当天的情况。
安曼坐在床边,盯着正坐在枕头旁边的菲鲁德。
“……你的力量,不知为何强的莫名其妙,虽然说是在近距离的攻击下没有办法,但是还是无法接受。赶紧塞住洞就好了……”
“……那还……真是……抱歉……”
一边流着冷汗一边谢罪。
安曼却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我也不是在责备你。但是,暂时还是不要使用魔法了,听到了吗……?”
然后,被抚摸着脸颊,用手指抬起下颚的菲鲁德,想都不想的询问道。
“呐,回去吧?”
这是被抬起下巴,接吻之后睡觉的日常。
平时都是要聊一个小时的,但是今晚还没聊到十五分钟。
安曼眉毛一挑,微微笑道。
“为何,还想一起睡吗?”
“——唔!”
啪的一下,在菲鲁德反应过来打算反驳之前,安曼堵住了她的唇。
温柔的,品尝着唇的触感,轻啄了三下,然后分开了。
安曼依依不舍的盯着她的唇。
——能多亲一会就好了。
明明没有抵抗,为何结束的这么快,菲鲁德有点不能理解。
“……”
要不要问问要因啊,这样开口了,但是还是问不出口,又闭上了。
不论用什么口气去问,都会给人感觉是想要求更多的深吻一般。
——是的。
我才不是想要更多的亲吻!
虽然安曼很擅长接吻……唔,可能会像之前一样让人瘫软……!
然后会变得很舒服……唔,不对!
内心的纠结,让菲鲁德的脸色一会白一会黑。
然后一直盯着看的安曼,小声嘟囔道。
“……你在想什么真是太好懂了。”
“……诶?”
最后脸变得通红的菲鲁德,偷偷地瞄向安曼。
“……不要。到明早为止,要做个好孩子乖乖睡哦,菲鲁德。晚安……”
安曼妖艳的笑着,朝着华盖的方向走过去。
“……晚安。”
果然没办法理解,菲鲁德不满的看向华盖的方向。
察觉到异变的是,半夜三更。
挂着白色蕾丝的天窗洒出月光,将房间盖上一层白纱。
菲鲁德没有感到任何前兆,突然睁开了眼睛。
“……”
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醒了,但是却睡不着了。
全身都处于紧张的紧绷状态。
不知为何就遵从本能的动了,转动眼珠看向周围。
接待处旁的天窗没有任何东西。
脚下也没有问题。月光照进来的窗户——一看,喉咙一紧,呼吸都停止了。
白色的蕾丝外面有一个人影。
被月光映出来的人影是——男人。
——为什么那会有人,打算进来吗?
菲鲁德的房间中,有安曼亲自设下的结界,没有获得许可的人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想到这些,菲鲁德再一次看向那身影。
长得很高,健壮的骨骼,锻炼的完美的肌肉。
一看到那身衣服,跟认识的男人一模一样。
——为什么,又掉头回来了……
菲鲁德毫无防备的坐了起来,搭了一句话。
“安曼……?你在做什么?”
打开窗户,看到的衣服是黑色的。
不是夜服也不是执政服,是军服。
夜已经很深了,还在做什么工作吗。
将视线向上移动,一下子看到了背着月光的男人的脸。
男人形状完美的嘴唇,轻轻的动了。
“……居然说是兄长……”干净的脸庞。
光滑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贫血,有些苍白。
漆黑的刘海,凌然的双肩,有些上挑的红色瞳孔,挺直的鼻梁。
看到这个人的脸庞,总感觉是许久不见。
但是还是不知道为何要来自己的寝室,菲鲁德直率的歪着头问道。
“为什么在这里呢,卢克……?”
在叫出名字的瞬间,卢克睁大了红色的瞳孔,他的背后涌上来一团黑暗。
“……诶,呀……!”
黑暗像是一根根触手一般蜿蜒,然后朝着菲鲁德袭击过来。
——我讨厌蛇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在尖叫,菲鲁德本能的朝着床的另一侧跳了下去。
滚进接待间之后往后一看,如同怒涛一般的气势,黑暗的触手追了上来。
“不要啊啊啊啊啊!”
这一次净是充满了,如果被触手抓到了,那么人生就在这里结束了的感觉。
菲鲁德半哭着跑到走廊里打开门。
找门前的卫兵的话,说不定——!
打开门之后,原本以为能看到交叉的双枪的菲鲁德的眼前,什么也没出现,跑出房间。
再一次看向门前,原本应该站着卫兵的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
“骗人——!”
其实夜里根本不会有卫兵吗——?
不不,前些日子的晚上想要跑出去还被卫兵制止了!
这样站在原地内心纠结着的菲鲁德的香肩上,咻的窜出来漆黑的触手。
Kiku(语气词,无力)的看向上面,黑着脸的卢克,用优雅的步调,横穿了房间接近过来。
“哇啊啊啊啊啊!”
——明明说过不让女孩子困扰的,为何还是跑到我(仆)身边来了啊啊啊!
菲鲁德跑向比白天还要少灯火的走廊。
到处都是黑暗的走廊,真是令人难受。
原本应该配置在各个地方的卫兵,也全部都消失了。
简直就像是在一个没有人的走廊中来回跑。
卢克看起来是认真的要抓住菲鲁德,从四方的影子里都蹦出触手伸过来。
右边,左边,不停地躲开触手,后方传来接近过来的卢克的怒吼。
“等,等一……!卢,卢克!住手……!说是开玩笑,性质也太差了啊……!”
“……你还是想要,从兄长那里得到帮助吗……?”
确实是在跑向“钢之塔”。
菲鲁德觉得,在这个状况下能救得了自己的,非安曼莫属。
卢克的声音很低沉,冰冷。
——没问题吧,他。
光是担心他精神面上的问题,一个没注意被左右袭来的触手卷住了双手。
自身周围充满了“暗之触手”走过来的卢克,抬起头来,不停的笑着。
“啊啊,终于让我抓到了。躲猫猫真的很有趣啊,菲莉娅公主……”
——不要,我(仆)从来都没有觉得有趣啊,现在都快要失禁了啊?
眼中充满了泪水。
赤色的瞳孔中充满了狂气,像是要舔遍菲鲁德全身一般的来回看。
“……白色的睡裙真的是太棒了……简直就像是奉献给我的新娘一般……”
“……不是?”(片假名)
总之先否定,当然被无视了。
菲鲁德咽下一口唾沫,决定尝试去说服他。
“等,等一下啊。先在这停一下啊!”
现在的卢克,距离菲鲁德只有十五步。
如果再接近的话,不论场合,自己的贞操都会有危险。
卢克一听就停下了脚步。
——啊,原来是笨蛋吗?
内心抱着欠考虑的想法,菲鲁德僵硬的微笑着。
“那个,我们不要在这里站着说话好吗,不能先去“钢之塔”,然后坐着慢慢的再说吗?”
如果去了“钢之塔”,就能接近安曼了。
卢克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笑容。
“这可做不到呢,菲莉娅公主。我所能支配的,只有这个“滴之塔”。想要把你变成我的东西,就必须在这个塔内……”
“被你支配了?”
——哇啊,不愧是王弟。
做出的事真是大胆!
什么都不用说。
菲鲁德的冷汗打湿了头发。
“总总总总之,冷静,卢克。十分抱歉,我是安曼的婚约者,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是兄长啊?吼啦,我的样子和体型不是跟兄长很像吗……?”
Kusu(拟声无力)的充满了色气的笑着,卢克张开了双臂。
虽然确实只看外表的话,卢克身上到处都能看到安曼的影子。
就算这样,菲鲁德也不能点头。
得不到答复,卢克的柳眉皱了起来。
“啊啊,果然不是王的话就不行?如果是你所期望的,我就用这双手杀了兄长也没关系。这样的话,你就会选择我了吧……?”
——就算不要这么恳切的说也……。
菲鲁德诚实的,将自己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不……安曼不是不会被任何人杀死吗……?”
能够打到绝对无敌的“魔王”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了——这么觉得。
卢克脆弱的微笑着。
“不,可以做得到。你如果期望着兄长的死亡,那么兄长必然会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诶诶诶诶诶?我?我说了要他死吗?说起来,刚才你不是说‘用这只手杀了兄长’吗?”
说服的对象就算是要脏了自己的手,也要完成自己的愿望,那么反过来说最强。
为了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真厉害!
——真是卑劣到了极致啊,卢克!
卢克悲伤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表达出自己的感情……非常遗憾,我不是兄长的敌人。但是,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那不是没办法嘛……?”
——哪里没办法了!
内心在呐喊,菲鲁德虽然很难说出口,但是还是说出了事实。
“……嗯……那不是说,只能想到……放弃了吗?”
成为这样一个状态,卢克能够自觉自己不是安曼的敌人这件事,那么菲鲁德成为卢克的东西的那一天不就不会来临吗。
卢克的眼睛,咔的睁得很大。
“——所以说,为了让你的价值变得少一点。从一开始就夺取你的纯洁,然后让兄长失望……!”
他在加强自己的声音的同时,身周的暗之触手一齐朝菲鲁德全袭击过来。
菲鲁德喊出了悲鸣。
“不要,……唔,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滑溜溜的触手缠在身上,寒毛耸立。
“呀啊啊,不要!触手不行!啾……唔!”
从自己的口中喊出了不敢置信的声音,菲鲁德在各种意义上都在流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触手它……触手它……把胸!
触手大胆的,从袖口侵入,一瞬间就缠上了菲鲁德的胸部开始揉搓。
卢克的眼中,Kira的闪出光芒,加快了脚步接近菲鲁德。
将胳膊插入触手的间隙,高兴地抱住了菲鲁德。
“啊啊……果然,你是我最棒的公主……”
“为什么……唔。你,对我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
感觉听到了像是会话的会话的卢克,对菲鲁德执着的理由,除了看到的之外什么都没有。
菲鲁德在可能的情况下,一边努力缩小自己的身体,一边泪眼蒙蒙的看着卢克。
“不管怎么说,比起你来,安曼更加更加对我的事情,都知道……!”
卢克皱起了眉毛。
“这个意思是……你的身体,已经是兄长的东西了……?”
“不!安曼才好……唔!”——安曼才是个好人。
每天都会抽一个小时来说话,菲鲁德从来都没有讨厌过这件事。
明明很忙,也要抽时间来教授魔法。
很想这样说,但是在途中感到不妙,卢克睁大了眼睛。
“……为何……是兄长……明明总算找到了……我的妖精……”
——我才不是妖精……!
卢克的脸上,爆出青筋。
手掌用力从睡裙的裙摆往上一提,然后抚摸着大腿,摸了进去。
“啊啊……我的妖精……快点,成为我的东西……!”
“呜哇啊啊啊,等一……!”
如果在结婚前不守住自己的贞操的话,“魔王”就会变成真正的“魔王”——!
卢克的手在触碰到内衣的瞬间,菲鲁德感受到了至今为止最强烈的,名为绝望的恐怖冻住了全身。
菲鲁德遵从自己的本能,大声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安曼——!”
当视界彻底变暗的同时,菲鲁德不成熟的魔力从全身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