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三秋,你们来的很从容嘛。”焦黎站在哲学楼233教室的门口,抱着双臂,看着我们说道。
立花院他们也已经到了。立花院靠在走廊边的墙壁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檎旋也似乎心事重重。他们也不像这么勤快的人啊。
“我们确实来的没你们早,不过也没有迟到啊。”童桐看了看手机,反驳道,“这不才9:50分嘛。”
“哼。”焦黎也不知道是在不满什么。
“话说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不进去啊?”童桐问道。
“门是锁着的。”焦黎说道。
“没有钥匙吗……”童桐说道。
“有啊。”焦黎说道,“哲学楼这种比较偏僻的老教学楼,都是三区的苟大爷一个人在管的,钥匙也只有他有。”
“那还等什么,去找他不就行了。”童桐朝焦黎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道,“我还当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呢,你不是学生会长吗?这点小事难道还要等我们来商量?”
“对,这你就说对了。”焦黎指着童桐说道,“我就是在等你们来。不然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岂不成了背黑锅的?”
焦黎一边说着,一边朝我们走了过来。
“你...干嘛?”童桐稍微有点虚。焦黎这种气场十足的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华三秋,立花院,跟我去找苟大爷拿钥匙,其他人守在这里,方便互证清白。”焦黎没有理她,而是自顾自地就往楼下走去。立花院也撩了撩刘海,跟在了后面。
“切,不就是学生会长吗……”童桐在身后嘟囔道,“平白无故搞得这么小心,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会出事?”
苟大爷是香泡大学三区的传达室大爷,出了名的胆儿大,就连我都还记得他的光辉事迹。
三区的几个边缘老教学楼基本没什么人,平时白天可能还有人使用,晚上一到八点,苟大爷就提着他的塑料透明大茶壶一路晃荡过去锁门。那里有些小路连路灯也没有,就算有也是那种昏黄的吱吱作响的灯。等到苟大爷一路晃荡回来都九点了,远远的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咳嗽声和“呸”的吐痰声回荡在三区校园里。
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前几年孤身一人和几个偷摸进来的小毛贼大战了一场,还追回了一些赃物,可以说是一个一身正气的小老头了。
传达室离哲学楼很近,走过去也就花了五分钟的时间。远远看见苟大爷一个人窝在里面看电视,面前摆了三样小菜,正一小口一小口嘬着二锅头乐着呢。
“大爷,看电视呢?”焦黎上前打招呼道。
“哎。”大爷摆摆手,说道,“有事儿吗,孩子?”
“大爷,我想问您借一下哲学楼233的钥匙。”焦黎说道。
“哲学楼233?”苟大爷从裤腰上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桌子下面的抽屉,然后在抽屉里找出了一把镀铜的钥匙,微笑着递给焦黎说道,“嗯,就是这把了,钥匙只有一把的,用完记得马上还回来啊。”
“对了,大爷,我还想问个事儿。”焦黎说道。
“嗯嗯问吧。”苟大爷一边看起了电视,一边答应着。
“是这样。”焦黎开始组织语言,“我是学生会的会长,最近因为学生会的活动一直要用哲学楼的233教室,不知道能不能长借这把钥匙。”
“那不行的。”大爷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焦黎说道,“这个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三区这里设施跟不上,晚上也不安全,我肯定是要一个个去锁好门的。如果很晚还要搞活动的话,还是去文科楼吧。”
“哦,好的好的,谢谢大爷。”焦黎也没什么可再说的了,只好拿了钥匙离开。
回到哲学楼,童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在二楼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着,看到我们回来,她才出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吧,借个钥匙也能花那么久时间啊……”
焦黎没有回答她,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打开教室门,径直走到昨天她坐的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也默默地坐到了昨天的位置。跟昨天比,今天来“开会”的人确实减少了。除去我们三个人,就只有立花院和林檎旋,还有焦黎和屈东侯。姜尚清、梅拉两人,还有牛克己他们都没有来,尤其是今天的主角马胡,他竟然也没有来。
“咳咳,我们来说正事吧。”焦黎让屈东侯去把门关上,随后说道,“童桐,你刚才不是认为我太敏感,太小题大做了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这是为什么。”
童桐笑道:“哈哈哈,你不会真的有第六感吧。”
“不,原因在于这个。”焦黎把口袋里面的两把钥匙给拿了出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其中一把是这个教室的镀铜钥匙,刚从苟大爷那里借来的。另一把长的差不多大小,但是是银色的。
“怎么了吗?这两把钥匙。”童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哼,吾来说罢。”立花院冷哼一声,说道,“这把银色之钥匙,乃是吾等前来之时,便插于门上者也。”
“听不懂,焦黎还是你说吧。”童桐一脸黑线。
“他说的很明白了。”焦黎拿起那把银色的钥匙,指着门口说道,“我和立花院他们是同时到的哲学楼,而当我们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这把钥匙正插在钥匙孔里。”
“所以这把钥匙就是就是这个教室的钥匙咯。”童桐不以为然道,“苟大爷锁完门忘了拔,就留在那里了呗。”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动手转了转钥匙,才发现这钥匙根本就是硬插上去的,根本开不了教室门。”焦黎拿起了面前的另一把镀铜钥匙继续说道,“这把才是真正的教室门的钥匙。”
“可是这又......”童桐刚想反驳,突然才意识到这其中的问题,张大了嘴呆了两秒,才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说......”
“对。我的意思是说,这把钥匙显而易见的,是有心人要留给我们的一个讯息。”焦黎笑了笑,说道,“哲学楼几乎没什么人来,本就是个很冷清的地方。即使有人路过发现地上或者走廊哪里有这么一把钥匙,也应该放到一楼大厅或者显眼的窗台上,或者交给苟大爷,再要不干脆视而不见,但绝不可能就这么随意地把钥匙插到一个完全对不上的孔里去。这不符合常理。”
“那,这代表的又是一个什么讯息呢?”童桐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但我知道两点。”焦黎看向右手边那一列空着的位置,说道,“其一,钥匙是用来开锁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这个教室里的某个锁。其二,昨天胸有成竹说要来拿钱的那位马胡同学,今天到现在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