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最终的剧本吗?”我皱了皱眉头,翻到剧本(暂定)的最后一页,问道。
“是啊。”童桐回答道。
“嗯,故事倒挺好的,不过这个角色名字怎么安排?”我问道,“女主叫钟国典似乎不太合适吧……”
“唔......”童桐转向钟国典,问道,“学弟君,要不你自己给自己取一个名字?”
“这样......不大好吧……”我原以为学弟应该一口回绝的,结果他竟然一副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总给我一种他其实很享受的错觉。
“话剧嘛,说到底还是演戏。”童桐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偷笑着说道,“戏中的人,用假名是天经地义的,对吧。”
“emmmm……”钟国典礼貌性地绕了个弯子,说道,“那就叫钟灵好了……”
看着他那很满意而略带羞涩的小表情,我敢肯定这个名字那天他在EZAWANA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接下来是服装。”我说道,“嘿嘿……咳咳,那啥,这个剧本讲的是几个高中生的故事吧。”
“呜哇哈哈,阿秋你不用兜什么圈子。”童桐一下子就领会了我的意思,笑道,“具体穿什么我有两个想法。一呢就是统一服装,干脆就穿同款jk,然后阿秋穿dk对吧。二嘛,自己穿自己的衣服,钟学弟穿啥,由我全权决定。”
“统一服装似乎不大现实。”我想了想,说道,“除非我们用爱发电,不然......经费呢?”
“emmmm,那就对了!”童桐似乎正等我这样说,马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接道,“那学弟君,我们是现在就去试衣服,还是吃完中饭再去呢?”
“呃……”钟国典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能不能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呜哇,时间那么紧,不行!”童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认命吧!钟国典!天下谁人不女装?!”
童桐显然是早有预谋。放在门边角落里的那个行李箱里,应该全都是童桐自己不穿的衣服。这个行李箱,几天前就放在那儿了。就等着被解除封印的那一天。
结果,能供选择的,还是只有几款jk。
“毕竟要突出校园风格嘛,我这里就是只有这么几件衣服。”童桐指着桌上摆开的几件长袖衬衫和裙子,说道,“如果这里不够挑的话,我们可以找林檎旋,她有更多的jk。”
“嗯,这几款中间服可以了,正好适合这个季节。话说学姐,不用再从别的里面挑了。”钟国典赶紧制止童桐道,“不过我肯定不能穿学姐的衣服啊,我还是再买比较好吧……”
“我无所谓哦,反正我自己根本就不穿。”童桐抬起头来,从行李箱里拿出几款金鱼结,说道,“领结,你喜欢哪个,自己挑吧。”
“诶,不用不用,我还是自己去买吧。”钟国典咽了一口口水,笑着摆摆手,“金鱼结又不贵。”
“没事啦,我反正不穿。”童桐把领结也摆到了桌上,“我刚刚打电话听焦黎说,后天是不是就要彩排啦,时间很紧啊。”
“不用了。”我抬头看了看钟国典,说道,“其实我怀疑......钟国典,你自己有买过女装吧……”
“诶?呜哇!”童桐愣了愣,看看钟国典,又看看我,说道,“阿秋你是怎么知道的?”
“学长?......”钟国典明显有些心虚脸红。
“道理很简单。”我坐直身体,分析道,“刚才钟国典说的话很有意思。中间服?金鱼结?童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当然咯。”童桐说道,“我带的这几件长袖衬衫就是中间服啊,因为是长袖,适合春秋季节穿。金鱼结打好之后像金鱼的尾巴......
诶?呜哇!钟国典你怎么对这些术语这么清楚的......”
“对吧!”我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钟国典。在毛细血管的扩张充血之下,钟国典的小脸蛋显得更红了。
“我......我只是前几天在玩**学园的时候,突然被其中的那个蓝毛吸引,所以才想查一下jk制服的......呃,啊哈哈......”与童桐不同的是,钟国典不善负隅顽抗。
大约三分钟之后,钟国典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毕恭毕敬从身后放着的双肩大书包里拿出了一套完整的jk制服,摊开放在了榻榻米上。
水手服,米白配色,关西襟,米色的格子裙。还有一双尚未拆封的...白丝。嗯,多么符合剧本中的那个内向可爱系女生的形象啊。
“学弟......”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学长......”钟国典的声线有些发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道。
“玩好三部曲之后吧……”钟国典说道,“一直都想要试一试,所以就买了。还没有胆量穿过呢。”
“那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我问道。
“我......我想直接在学校里试。”钟国典弱弱地说道。
“如你所愿。”我说道,“童桐,拉上窗帘,我们先出去一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童桐似乎一时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话说阿秋,我们去哪儿?”
“去看看立花院他们的排练吧……”我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样,还是有好处的吧。钟国典这样一自曝,忽然之间我们的心情就都变好了。”
“像话吗?”童桐白了我一眼,说道,“说起来,我刚刚跟焦黎联系的时候,听她说他们学生会也要出节目来着。焦黎为此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嗯,关德宽说得对。”我点点头,说道,“学生会就是要以集体利益为先。我们是香泡大学,又不是推理研究所。焦黎作为学生会长,维护香泡大学的荣光就是她绝无可推卸的责任。”
“责任......责任......”我回味了一下,说道,“童桐,焦黎的责任......”
“什么意思?”童桐问道。
“我是说,我们之前一直都对焦黎和学生会怀疑来怀疑去的。”我说道,“但是实际上,有没有可能焦黎根本就不在我们所划分的善恶的任何一边?”
“呜哇......”童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说道,“所以阿秋你是说,焦黎从来就没有站过边。不论是去年连续自杀事件后焦黎的处理方式,还是现在有关于文旦的一切问题。她行事的唯一标准,就是保全香泡大学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