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罗蕾莱回到了她家里。
这一次，她昏迷的时间还算短暂，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
“唔…老师？现在是…”她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简单来说，就是你觉醒了魔力回廊，然后昏迷了。接着我把你带回来了…不过你的魔力回廊也只有六条，甚至无法修习魔法。”我直接把事情一次性说完了。
“这样啊…”她低下脑袋。
“怎么这么沮丧？”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果然啊，我还是无法保护好自己……最后还是要让老师来帮我。”罗蕾莱用一种自暴自弃地语气说。
“啊，你想多了。”我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种族差距在那里摆着…我活了七百多年，比天羽种的最大寿命都长了，再没实力，就有些没天理了吧？你不一样，你还年轻…”
“可是……我…”她还是垂头丧气的。
我能理解她。她经过一个月辛辛苦苦的锻炼，却发现自己连天羽种之中一个比较弱的敌人都无法战胜，这还怎么保护好自己？
这就是现实啊。
只是，也并非没有办法逾越“种族差距”这条鸿沟，不过比较困难就是了。
“你觉得武技强还是魔法强？”我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嗯…不知道。”罗蕾莱给出了我猜到的答案。
“答对了。”我点点头。
“诶？什么？”罗蕾莱明显呆住了。
没错，正确答案就是不知道。
魔法与武技之间，实际上是分不出高低的，只是攻击范围和破坏力方面的问题。而且武技的流派奥义，都是十四阶魔法以上的威力。你能判断魔法和武技的强弱吗？只是武技没有门槛，而魔法对魔力回廊的数目是有要求的罢了。
“那你知道，比这二者都强大的是什么吗？”我笑着问。
“不知道。”罗蕾莱非常诚实地摇摇头。
“有三个。第一个，叫做秘法。世间秘法极端稀少，可遇不可求。各个种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秘法，并以此作为底牌。”
“第两个，是固有技能。固有技能是起源于灵魂的，只有少部分人可以觉醒的力量。”我顿了顿，“固有技能的觉醒是有一定运气成分所在的。”
我的固有技能小丑之花，是非常特殊的一个固有技能。同时，也是非常幸运——或者说不幸——的，在我七岁左右就觉醒了。
“而第三个，就是君主血脉。”我笑了笑，“所谓王者，其实就是得到人民的认可的人。被认可之后，你就会被升华为王者。如果拥有这种力量，你或许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嗯…嗯？君王？老师你在开玩笑吗？”罗蕾莱眨巴着大眼睛。
“也许吧。”我耸耸肩，“那么，这三者对你来说还是太遥远了吧？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学习运用魔力强化自己的身体。只有这样你才能发挥出剑法的真正效果。”
……
九月二十日，夜间，亚空间内。
“来吧，尽全力攻过来，不要担心你会伤到我…”我双手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看着面前的罗蕾莱。
罗蕾莱点点头，举起手中的手半剑，朝我冲过来。她的魔力在身体内部流动，加以强化。
我没有动，直到罗蕾莱逼近到我面前，我才伸出右手。我仅仅用食指和拇指就夹住了剑刃，然后轻轻扭动。
罗蕾莱整个人和剑一起摔倒在地。可她在摔倒的瞬间，一剑斩向我的双腿。入影流·瞬闪。
“太明显了。”我皱皱眉头，左脚踢出一脚，格挡开剑刃，“起手式太明显了。瞬闪既然是瞬，就要尽可能快而出其不意。”
罗蕾莱没有回答。她的左手撑住地面，将她自己弹起来，右手则挥剑砍向我的首级。入影流·啸风。
我偏动自己的头部，让剑贴着我的脸颊划过。罗蕾莱的攻击速度还算不错，力道方面也是精灵种的巅峰了。当然，比不上我这个七百多岁的老妖怪就是了。
罗蕾莱没来得及刹住，因为惯性而飞了出去。不过她通过快速变换姿势，总算是平稳落地。
现在轮到我主动进攻了。
我脚尖点地，转瞬之间便来到罗蕾莱身旁，右手以手刀的姿势劈砍下去。我还是给她留有余地的，换成老师可能一丝余地都不会留了…我还活着真是个奇迹啊。
我的右掌撞在了剑刃上。她反应过来，及时用剑防御我的攻击。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被逼退了。
“速度…你是精灵种，不要想着和敌人硬碰硬。那是恶魔种才会做的事情，发挥自己灵活的优势。”我有些无奈，这小丫头还是没完全理解过来啊。
罗蕾莱轻轻点头，脚下一滑，闪到我背后，挺剑便刺。她的剑在一瞬间化为一团银色的虚影，入影流·万锋切影。以快速多次攻击为克敌制胜的方法。
不过说是万锋，实际上她能刺出来一百剑就算不错了。真要达到万锋，她还早了一百年呢。
我用右手按在数道剑影的前方，猛然发力。罗蕾莱急忙偏转剑刃，想要绕开我的手掌，却还是晚了。我的力量破掉了她的剑影。
接着她就被我一脚踹飞出去，摔倒在地上，半天都动弹不得。我没有用太大的力道，只是刚好可以令她失去反抗能力。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再好好想一想。”我转身就走。可还没有走出去两步，一股寒意直冲我的后劲部。
仓促之间，我只得挥掌格挡。但我的右手落空了……同时剑锋割向我的喉咙。
鬼心寂流·九幽舞步。罗蕾莱凭借这步法快速来到我的前方。
我大意了。
不过我并非没有能力去防御。我借着手臂挥动的力量，牵动腰部，转动整个身体，躲开攻击的时刻用手指去夹住剑刃。
手指确确实实夹住了剑刃，但…罗蕾莱在零距离内借力，骤然发力，并振动手半剑。
鬼心寂流·断水切，入影流·碎木。
前者是无距离发力的技巧，后者则是通过剑的振动从一个点摧毁一个整体。这两式结合，在零距离内近乎是无敌的。
我的手指被剑刃弹开了。然后她的剑骤然指向我的胸口，化为数道剑影。入影流·万锋切影。
这一刻，罗蕾莱基本上完全发挥出了自己的灵活性。攻击并不注重单一的威力，而是追求速度，以多点开花来克敌制胜。而且她并非单纯攻向一个位置，却是覆盖我整个身体。
我有些欣慰地笑了，顺便用手背砸开她的手臂。
“不错了，休息一下吧。”我点点头。
确实不错了，但也仅仅是不错。想要战胜我，还是比较遥远的。
只是现在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吧。
不能操之过急的说。
“老师…”罗蕾莱摇摇头，“继续吧，我还能坚持下去的。”
“这样……吗？”我沉默片刻，“那好吧。”
最终，在第二十三次交手之后，罗蕾莱耗尽全部体力，昏了过去。她浑身上下都是伤。
我倒不是没有留手，但有些伤比如擦伤什么的是无法避免的啊…
“真是的。”我无奈极了。我还要给她洗澡啊！就算我把她当女儿，也不能这样啊。
受不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