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辛阶与雪菲两情相悦,芷宇自己心烦意乱时,守夜的二位——余良与段烈——正在城墙上聊天。
聊着聊着,他们就聊到了自己的过去。
余良,是目前人类种里最强的弓兵。看上去格外安静以至于有些苍老感的他,是台合格的杀戮机器。在战场上,他向来都是一席紫衣,纵马狂奔,将白羽箭投向敌人的身体,收割敌人的生命。
但在成为堪称恐怖的杀戮者之前,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
他幼时生活在一个偏远地区的村庄里,村中总共才不过两百人。而在这些人里,余良的父亲是最受尊敬的那个。
他父亲是一名猎人,弓术高超,每次出猎总是满载而归。加上他慷慨大方,从来不恃才傲物,反倒是乐于助人。于是,人们对他充满了敬意。
但就连王守仁那样的人,都会有人看不顺眼,更何况一个普通的猎人?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人会尊重一个比自己强的人,可更多人都是忌妒。村中的另一个猎户就是后者。
这个猎户呢,弓术不错,只是比不上余良的父亲。可如果讨论脑子有坑的程度,他称“天下五绝”都是没有问题的。
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外加报复那些“看不起”他的村民们,这位猎户与土匪勾结,在一个夜里助他们攻入村子,烧杀抢掠。
其他村民被土匪杀了个干净,而余良的父亲被那个猎户用弓弦绞死,余良的母亲被……大家都知道。
那时还是个小孩子的余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恐惧,愤怒与仇恨吞没了他,令他举起自己那张小弓…
其实,小的时候,余良的弓术很差,从来都没有命中过目标。就连他的父亲都叹息说,你这孩子怎么一点我的天赋都没有继承呢。
他父亲错了。余良不是没有继承天赋,而是天赋太好了,好到了不到万不得已,是无法觉醒的地步。
…这一次,利箭贯穿了那个猎户的左眼,然后从他的后脑勺飞出。
余良杀死那个猎户后,并没有放过已经离去的土匪们。他像个疯子一样,硬生生找到那些人的山寨,杀了进去。
一个小孩子,杀入虎狼般的敌人之中,其生还概率有多大?
反正…余良活着出来了,而且是在杀了所有人之后。
因为在杀敌的过程中,一个危机关头,在外来生命危险与内在仇恨之火的作用下,他觉醒了固有技能,“北风行”。
“北风行”可以赋予他的箭三个特性:极速(最高可达三倍音速),极寒(接近液氮熔点的低温)与穿透(可贯穿绝大多数物质与非物质,包括音障与芷宇的“罗生门”)。这种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想象一下,一个箭无虚发的人,拥有这种技能,是什么变态组合…
在此基础上,他以体无完肤为代价,肆意挥霍自己的天赋,报仇雪恨。
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但如今三十岁的他,仍然会时不时想起那个父亲死去的夜晚…
不久之前,芷宇和余良谈过一次。
“过早觉醒固有技能,加上你武技的底子本来就薄…”芷宇叹了口气,“你已经寒气入骨,药石罔效,十年之内必死无疑。”
“无妨。”余良面无表情,“我已报仇,死而无憾。”
相比之下,段烈的过去…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