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鲜红面具的彻底崩溃,那件黑色斗篷也消失不见了。贝萝莉丝的身躯重新出现,然后摔在雪地里。
猩红,从她身上的伤口流出,染上了白雪。
受了重伤后还全解放固有技能,这让她的伤无可救药了。当然,再加上那么多次精神攻击,很可能她的灵魂与大脑也受损了。
“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首先,你为什么要加入白夜?据我所知,白夜的人,大多数都是苦大仇深,想要报复社会的神经病。”
我在一旁坐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过我说的是实话…伊芙尔,伊蒂丝,蕾娜塔,夏尔…这些人都是典型的啊。
“主人救了我…我只是跟着主人而已…”
“主人?白枫吗?原来如此…”
我可没打算细问。
有什么可问的?不就是那种套路吗?就和我与罗蕾莱之间的事差不多。
“你就甘心于做别人的奴隶吗?”
罗蕾莱插嘴道。
“主人她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奴隶…只是,只是…我的身份,也只能做一个奴隶…”
哦?看来贝萝莉丝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问题是,关我啥事?
我可不想知道太多…
“那你就为此背叛全族人?”
罗蕾莱继续质问。
“背叛…呵,背叛要先有依附。问题是我从未依附于你们过,那又何来背叛一说呢?”
好家伙…有道理啊!
这小丫头的口才很好啊!
“我知道…在你们眼中,我是叛徒,是黑羊(害群之马)…可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啊…”
贝萝莉丝无力地露出一个笑容,笑里充满了苦涩。
“你!”
“好了,”我挥挥手,“罗蕾莱,不用指责她。她仅仅是跟随在白枫身边而已…一个人跟着把自己从深渊带出来的人,很正常的,就像你当时一样。”
“可是她…”
罗蕾莱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放弃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话一定不会得到我的认同吧。
“罗蕾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要走的路。至于正确的路,恰当的路,和唯一的路,这样的路并不存在。你要做的,就是走好自己的路。”
“要是有人走自己的路时,刚好挡住了你的路,你可以直接碾碎那人,但别批判对方的路…因为不值得。”我顿了顿,又补充说明道,“当然喽,还是有些人的路上是绝对错误,值得批判的,比如那个丹尼尔。”
“嗯…我明白了。”
罗蕾莱乖巧地点点头。
唉,希望她是真明白了。
说起来,我居然也开始变得喜欢说教了啊…之前明明觉得说教只是自我满足的。
嗯,现在我也只是在自我满足罢了。我甚至都没有考虑罗蕾莱能不能接受…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她日后会成为君主,无论她怎么想,肯定都是要碾碎不少人的。
就在我说话时,贝萝莉丝已经失去了生命。
在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流露出了笑容…是回想起来自己与白枫之间的故事了吗?
希望吧。
突然,又有人来了。那人似乎是直接传送过来的。
这位也算是熟人了…差点杀了雪菲和我呢。
来的正是贝萝莉丝的主人,白夜所属,白枫。
“好久不见啊…”我打了个招呼,“你的女朋友已经死了。”
“我看到了。”
白枫淡漠地回应道。
“你似乎并不伤心?还是说,只是在强装?”我充满恶意地笑了起来,“如果确实是真的不伤心,那你可太残忍了…她为了你都叛离族人了。”
“如果是强装,你是不是还期待着我会忍不下去,最后哭出来?”白枫接道,“别开玩笑了,我不会哭的,我不会为任何人哭。”
“原来如此…你已经很伤心了,却不愿意有所表示吗?”
“随你怎么说吧。”白枫叹了口气,突然取出绣花针,“覆水难收!”
我记得这一式…她曾经用这招对了我的“罗生门”造成了破坏。
这是一去不复返的决绝所构筑的攻击,威力惊人是必须的。
我可不想硬扛,便拉住罗蕾莱的手臂,后撤数十步,闪开那道剑气。
“岁岁红莲!”
白枫又是一式。数道红色剑气形成了几十多莲花,虽然我挥刀格挡开来,但我的视线还是被遮蔽了。
待到剑气消散,白枫已经不见了。连同贝萝莉丝的尸体。
嗯…这就叫“收尸人”吗?是不是能进化成为通灵者或死亡执政官?
啊…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罗蕾莱,”我看向这小丫头,“带着你的族人离开吧。”
“老师,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恐怕不能了。”
我听出了她的不舍,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在日后与白夜的战斗中,我可能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