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025吗?”
看守从牢门边上走过的时候,齐亚依旧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他也不指望收到什么有用的回答,尽管心里伴随着二十日的临近愈发焦躁,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杨羽,相信那个没多少交集却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少女。
再等等吧。
他抓了抓头发,打算再睡一会儿。
“什么鬼东西?是新出的冷笑话吗?”
出乎他意料的,觉醒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以为他在发神经一般,无奈的摊了摊手,准备继续向前走。
齐亚一个激灵从铁架床上翻身爬起来,睁着眼睛连滚带爬地撞到铁门上,隔着栏杆的缝隙都能看到他死命睁大的眼眸里溢出的惊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神经病!”觉醒者也被这神经质般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小跳,片刻之后他才想起来两人的身份差距,连忙咳了两声装作清清嗓子。
“求你,你刚才怎么回答我的问题的?”男孩跪在地上,两手扒着栏杆,死命把脸往外探,连脸上被铁屑割伤拉出长长的血口也不管不顾。
“我说,你那是什么笑话啊,什么025的,鬼知道你在说什么。”看守诧异的看着他,旋即变得一脸嫌弃,似乎是害怕**会传染一般躲得远远的。
“不知道……不知道……”齐亚靠着栏杆坐下来,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冷,背后开始疯狂的出汗,顷刻便湿了一大片。
“杨羽……杨羽被遗忘了?”他突然觉得这种情况很熟悉,就像以前发生过一样,就像……曾经发生在李天渊身上的一样……
失去所有的因果,犹如孤魂野鬼,飘荡与山野人群之间,无法接触一切……
可是,那是幻想种“因果”带来的副作用,为什么……
“喂喂!你们,你们!你们有谁知道幻想种序列号025的觉醒者吗!”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拉着栏杆大声的嘶吼起来。
“哈?新来的那小子疯了吧,大清早的就这么闹腾?是不是菊花痒了想让哥哥给你开开塞啊!”
“回答我!”面对不知是哪个狱友的抱怨,齐亚直接更大声的回应了过去,“曹尼玛的快回答我!你们有谁记得025!”
“草,新人居然敢吼老子,要是没有这栏杆,老子马上让你菊花塞通便器你信不信!”
“你先别慌,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这时候回答齐亚的还是那个声音,他的话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得处于爆发边缘的齐亚愣了愣,不自觉的看向了那双眼眸。
“回答我,025是谁?”那个声音引导性的问道。
“025……是‘游戏’的觉醒者。”齐亚红着眼睛死命掐着大腿,好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知道她吗?”
“抱歉,据我所知的,龙渊的幻想种序列号里,应该是没有025这个号码的,所以……你是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吗?”
“没有这个号码……”男孩的身躯骤然僵直。
这和李天渊当时的情况几乎完全吻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瘫在冰冷的墙面上,手指不自觉的颤抖着,就仿佛发觉自己不小心触及到了什么秘密的核心。
“不……不会吧!”脑海里一瞬间掠过杨羽曾经在他耳边留下的耳语,就犹如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他一跃而起,冲向被自己脱下来御寒的棉衣,在床上摊开一通乱找。
“金属球,金属球……有了!”
他颤颤巍巍的捧起那枚不起眼的小球,望着停在手心的球形,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动。
金属球明显装着什么东西,这从敲击的空响声可以听出来,唯一的问题是,那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要不要打开来?
这个问题在齐亚脑海里只存在了一秒,下一刻便被潮水般涌来的急迫感和惊恐淹没过去。
他环顾四周,发现留给他的选择是真的不多。
除了打开这个金属球,还能有别的吗?
难道和对面那个不知道深浅的狱友吕志合作?
他甩甩脑袋,把这个危险的想法扔出脑海,这样无疑是和龙渊摆明架势对着干了。
那……打开来?
手指颤抖着抚摸着金属球的表面,终于在底部指甲感受到了些许一样。
薄薄的外壳打开,一个小纸球滚了出来。
相当没形象的拾起那个纸球,齐亚就着昏黄的日光灯把它打开来。
“致齐亚:
如果你看到这纸条,那表明我已经帮不上你忙了,就连这些文字也将会在你阅读后褪去。
我能给你唯一的建议就是,去到柳暮身边,她需要你,她有危险。”
字条的内容相当简短,上面的字迹也正如同杨羽所说的一般,瞬间褪去,一时间齐亚手中的纸条便还原成了一张白纸。
“不……不会吧。”等了这么多天,却等来这么个结果,齐亚只觉得后心发凉,连声息都没有发出,脚步一软,整个人竟是倒在地上,当即便是昏了过去。
纸条飘飘扬扬的落在水泥地上,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无声的等待着。
就宛如网络延迟一般,良久之后,那字条上突然又闪过了一行娟秀的字迹,但还没等被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完整的轮廓,便以更快的速度消失而去。
“抱歉骗了你。”“
”还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