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要造反,这是市井小儿都知道的事。
皇帝老儿的心思谁也猜不透,立了太子却不让晋王离京。
看着他招募私兵也是不管不问。
如今晋王和太子拉了两个山头,在京城里斗得是不亦乐乎。
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王公子,这莫须有的罪名,在下可担当不起呀。”
“这怎么能说是莫须有的罪名。”
她做出一副我与你说些宫闱秘事的表情来:“你可知就在半个月前,一条土狗只是朝着官府衙门吠了两口,就被当差的捕快抓了去,杀掉吃肉。罪名乃是目无圣上,冲撞衙门。”
这让白齐心头大怒,好你个王璃之!竟拿我跟一条狗作比较!
不过...她说的还是有点儿道理的,越是旧社会,就越是喜欢搞文字狱。
搞不好一句话没说对,就给你抓了进去,你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直到上了刑场,要掉脑袋时,你才想明白,不该和一国公主顶嘴!
特别是这公主还是个母夜叉的前提下!
想到这里,他决定改变对敌方略。
他虽然不怕这女人,大不了一言不合就跑路走人。
但家里还有个女人在,自己终究不能丢下红袖一个人。
所以这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正了正衣冠,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想殿下您是想岔了,在下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自幼读了圣贤书,可以说是深受王化。对于造反二字,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说完,王璃之摸在刀柄上的手还是没有放下来,看来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你说你是读书人?那我问你,当今圣上国号为何,又是第几年?”
这可就把白齐问住了,他哪里知道这皇帝老儿国号为何,登基几年了?
“这...这个...”
白齐答不出,气势就弱了下来,王璃之的气势也就随之高涨。
只见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冷笑道:“当今国号为何,在位几年都不知,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
怎么?!艳情书就不叫书了?!
但显然,在王璃之眼里,艳情书还真不叫书。
只见她站起身,看来打是打算结束这次的谈话。
“既然不打算造反,那就跟我走吧,你是我公主府的人了。若不是我跟晋王府打过招呼,他们的人应该早就找上了门,到时候可不会像我这般好说话。”
这意思是我不跟你走,就会被扣上个造反的名头了?!
他还想再反抗一番,开口道:“可是...”
不想他刚开口,就被王璃之出声打断。
“那天你在长街上一个人打几十个地痞流氓,好生威风。传的坊间是人尽皆知,若不是我去跟京城府尹打点关系,你早已被抓进了牢里。你想想,你自己是跑的掉,家中女眷可是跑不掉的。”
“可是...”
“要知道,你那天打的人可是户部侍郎郑苍的弟弟,他哥哥现在是父皇身边的红人,手握户部的实权。你打了郑爽,相当于打了户部尚书的脸,他能放过你?”
这女人说的有条有理,让白齐一时间有些语塞。
但他还是不肯就范,又开口道:“可是...”
一句可是后就没了下文,王璃之就直盯着他,让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可是什么?难不成放屁还能放半截儿?”
好个毒舌女人王璃之!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他一时间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
见此,王璃之也是懒得再废话。
只见她打了一个响指,就从院外进来一群家奴,手脚麻利的将家中的一应用具全部往外搬。
这让红袖不得不从里屋出来,站在院子里,睁大了眼睛,有些搞不清现状。
倒是王璃之撇了她一眼,轻扯起嘴角,笑了笑,做出无声的嘲讽。
这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历史真是惊人的相似。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白齐是傻傻不能语。
这女人也太雷厉风行了吧!
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油盐不进,王璃之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现实告诉他,他不走,抬也要将他抬走!
这女人也太霸道了!
王璃之转身说了句:“走吧。”
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家中的行李已经被搬空,除了床大概什么也没剩下。
王璃之叫这些家奴车夫先行,带着白齐走在大街上,打算步行回去。
一路上,白齐想着好男不跟女斗。
转念又想,先应付一下吧,要真的让他卑躬屈膝事权贵,到时候就跑他娘的!
且不说自己可是神仙,作为红旗下长大的一代,更是没有上下尊卑的思想。
要知道这儒家和孔夫子都是被批倒了的。
他想着自己的心事,等到思绪回到现实,发现已经来到了衙门前。
那个丢了老婆的男人已经不在,也不知道老婆找回来没有。
而转过头,才发现王璃之正盯着他上下打量,搞得他有些浑身不自在。
于是他便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效果拔群,就见王璃之转过了头去,可嘴上还不肯认输。
“你这人,也是贱的慌,我之前对你以礼相待,你却爱搭不理,跟着我说东说西,满嘴黄腔。非得要我如今日这般的...,呵呵呵。”
妈蛋!
白齐这个气呀,合着之前的三顾茅庐都是装出来的,这才是你的本性!
他只得没好气的道:“殿下言过了!只是在下的脖颈,没有殿下手里的刀来得锋利!”
没想到这王璃之听了,将手抵在下巴上,轻轻摩擦,点点头道:“有道理。”
这话把白齐气的瞪大了眼,真是欺人太甚!
可没想到白齐此番作态,竟让王璃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容在白齐的眼中,就像是阳光下溅起了水花,把眼前的世界渲染得五彩斑斓。
不得不让人赞叹,真是漂亮。
王璃之这才发现白齐直直的盯着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撇过脸去说了句:“走了。”
而跟在她身后的白齐心想,这女人说的话虽然伤天害理,但还真没有错。
自己真有点儿贱,只因为见了那一闪而逝的笑容,胸口的气就全消啦。
不过这也正常,每个男人都或多或少带点儿傻气和坏气。
对坏人,就应该比坏人更坏一点儿。
对女人,就应该比对方还傻一点儿。
至于对贱人...
那就比对方更贱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