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马上就到了!”
“......”
“师父!”
“再走两步,就到了!”
“......”
“师!父!”
“就两步路了,最后两步。”
“师父!这都快走出十里路了!到底...!”这震天大吼戛然而止,只因他前方空地上正有两人相对而立。
他们见白齐二人突然出现,一时间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姿势也颇为怪异。
至于如何个怪异法?
就如魔法少女变身变到一半,突然显示魔法不足,衣服只穿了半件的尴尬;又或是舞法天女要‘朵蜜’你时,却突然没了背景音乐和特效。
然后,天上的黑云飘走啦,月亮又被挂在了天上,看上去又大又圆,荒唐无比。
月光下之,众人显出身形,其中有一女子,黑衣黑裤黑头发,手持一黑柄长剑,傲然而立。
而另一人白衣白裤白裙子,手中也拿着剑,一阵清风拂过,使他长裙飘飘。
白齐心想这也是个小娘子,结果就见对方转过头,生得是眉星剑目,长发飘逸,端的俊美!
凎!怎么是个男人!而且看上去人模狗样,一定不是好人!
他想师父说要抓的定然就是此人了,于是便拔出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只待陆游一声令下,就要上前去将其止住。
但那白衣男子率开先了口:“师...师叔?”
嗯?师叔?!
白齐黑人问号脸,陆游也是一副诧异表情:“小娃娃,别乱叫,谁是你师叔。”
这男子连忙道:“师叔!弟子璞安义,师从太白山云清道人,幼时上山曾见过云常师叔!”
听他说完,那女子心知不妙,从手中扔出两只梅花镖后转身就跑。
陆游怎会放过她?从袖袍中抽出一支浮尘轻轻一扫,就见拂尘上的长须漫延生长,直接将那黑衣女子裹住扯了回来。
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只在须臾间,等白齐反应过来,女子就已经被丢在地上,被长须裹得像只毛毛虫。
一旁的璞安义拱手行礼:“多谢师叔。”
白齐这时才反应过来,师父不是说自己是散修嘛,怎么又从石头缝里蹦出了个师侄来?
陆游好像没那么惊讶,把手中拂尘一丢,好整以暇道:“小娃娃,你说你是云清的弟子,可有弟子门牌?”
“弟子蒙师门厚爱,道号守玄。”说完他拿出一个木牌,递了过来。
陆游拿起来看了看,点点头:“这还真是凑巧,不知你为何在此处?我还以为此次并无太白山来人。”
“说来惭愧,自年前弟子下山游历,就一直往西,逢山过山,遇水过水。只是听说极西之地有长生树,树上长着长生果,哪曾想来到了云梦泽,卷进了这无谓纷争。”
听他说完,白齐见缝插针道:“那你为何有如此雅兴,与人月下跳舞?”
听了这话,守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模样差点闪瞎了白齐的狗眼。
清冷女声响了起来:“你这人眼睛是长在屁股里的不成,怎么就成了我们在月下共舞?!”
“这位...师弟,话可不能乱说,我和这女魔头可不是一路人。”
见两人同时否定,白齐单手抵住下巴,露出与福尔摩斯一般同的睿智表情:“那你们为何在此处纠缠?”
毛毛虫抢答道:“我报私仇,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偏要跑来多管闲事!”
“我与这女子在山林中撞见,我是亲眼所见,她将人抽筋扒皮做成人烛,点了天灯!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岂能袖手旁观!?”
白齐大致明白了——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在茫茫人海中,多看了你一眼的故事?
因为这一眼,他们谁也看不惯谁,于是便在这云梦山间,好望角处,大战了三百回合。
要是白齐二人不来,他俩估计会因为这一个眼神,敲碎对方的脑袋!
emmm...有点儿意思。
“师父,你要抓的就是这只毛毛虫了吧?”
不等陆游回答,女子骂道:“混蛋!你说谁是毛毛虫?!”
白齐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再打量到头:“毛毛虫是软体动物,没有手也没有脚,只能在地上爬,你说我说的是谁?”
在场众人都是有手有脚,或站或坐,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地上,被裹得看不见手脚。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也对,刚才确实是我说错了,毛毛虫也分公母,你是‘母毛毛虫’,不是毛毛虫。”
这话把对方气得身体乱抖,像条被丢上岸的鱼一样,在地上不停蹦跶。
一旁的陆游也来了兴致,便开口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师侄你先疗伤。乖徒儿,你去搜她的身,仔细一些,特别是胸前,摸仔细一点,嘿嘿嘿。”
守玄开口称是,便坐下不动了,但白齐却踌躇了起来。
他刚才对女子恶言恶语,其实是身体中的劣根性发作。
越是对一个人有好感,就越是想要欺负她,这也被称作人类迷惑行为之一,咱们姑且当作傲娇好了。
至于好感从何而来?
当然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有七情六欲。
特别是这些天来过得实在是太刺激,导致两种感情在他的身体种占据了主导地位,一种是英雄豪情,这在前些天里得到了释放。
另一种是似水柔情,这感情在近些天里被某些混蛋玩意儿挑弄的蠢蠢欲动,却一直没个发泄之处。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这么漂亮的女子,他心中不由得就升起一丝好感来。
“师傅,这样不好吧。”
“嘿嘿,哪里不好了?”
“比如说要是她在口中藏了毒针,弟子一靠近,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说完只见陆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是能一剑劈死金仙境的大高手,还会怕这女人的毒针?”
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但他依然有些犹豫:“师父...”
不等他把话说完,陆游就打断他:“好了好了,你小子不愿意是不是?居然怕了条毛毛虫!那就只能让老道自己来了。”
说完他作势要起身,结果就见白齐一个托马斯回旋转身,直接蹲在了女子身边,说着:“师父你歇着,怎么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呢?那岂不就是我这做弟子的禽兽也!要是惹得师傅晚节不保,弟子就更是罪该万死矣!”
这话让陆游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在他屁股上来一脚。
而白齐蹲在女子身边,这才仔细看了看女子的容貌。
鹅蛋脸儿,小粉唇,鼻子显得精致,秀长的脖颈高高仰起,像是一只骄傲的黑天鹅。
“你敢!”
“这...”他真想说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但对方估计不会听他的道理,所以还是别说了罢!
他想对方定然是心性高傲之人,对任何事都有非常高且严格的标准,那自己想要表现得尊重她,就一定要将事情做的一丝不苟。
于是他表情严肃,端坐如钟,将‘搜身’这一事业做的极为神圣,就像是京城里的大官人,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准备恭请圣旨。
只见他身体笔直前倾,探出手去,进入那片世外桃源。
这让地上的女子顿时红了脸,睁大了眼睛咧开嘴,做出凶恶表情,露出的两颗小虎牙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凶残。
但这对白齐没有任何威慑力,他只觉得那只手在一团软绵绵,如云朵的环境中,让人感觉身处仙境。
这种感觉实在太好,最后他还忍不住轻轻揉了揉...
——此处省略九九八十一万字——
事毕,获取战利品数件,多为手镯玉佩,经陆游鉴定,皆是储物法宝。
但现在的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半点儿兴趣,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眼前的‘母毛毛虫’上。
虽然对方现在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但也比面若寒霜生动多了不是?
而经过刚才的事,白齐也不觉得女子这样可怕,反倒觉得非常可爱,就连她点人天灯的事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那个,敢问姑娘芳名呀。”
“哼!”只见女子用鼻孔发声,撇开了脸。
他也不恼,愈发觉得女子可爱,随后又忍不住感叹自己真是贱的可爱。
陆游适时开口:“柳听旋,太玄宗圣女。”
“哦,哦。原来是柳姑娘,刚才真是唐突冒昧。啊,对了,在下叫白齐,白是黑白的白,齐是齐天大圣的齐。”
“好了,好了。”陆游开口,声音有些惫懒:“你小子这是相亲呢,这么恭敬。对为师我却不及一半呀。”
这倒让白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还真是这样!
地上柳听旋也露出一副:‘哼!男人’的表情来,搞得他有些里外不是人。
陆游来了兴致,继续揶揄道:“好了,别傻楞着了!赶快去挖个坑出来,把人给埋了。”
“啊?”白齐不解:“师父,守玄师兄也没有冒犯您老人家,为什么要埋了他?”
这话说的让一旁打坐的守玄好一阵咳嗽,就连地上的柳听旋都忍不住红了脸。
更是搞得陆游没好气的叫了起来:“我是叫你把这女人埋了!杀人夺宝,抛尸荒野,不正是我们散修的营生?不杀了她,难不成你还想留着当老婆!”